系昪念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半山腰上,有一处不小的院子,院子里面火红的花争先恐后的盛开着,有时随着一点点微风左右摇曳着,把整个院子都映的通红,鲜活的颜色让她眼前一亮。
......中国居然有人敢种这么多的罂粟
她在美国生活的那两年几乎刷新了她的世界观,但还是知道国内是绝对不允许私种罂粟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罪,但既然有这么多......
“畜生!”
岳卿项二话没说直接踹开门走进房间里,空无一人。
“报警。”
“好。”
系昪念拿出手机到外面打电话,警方那边问了详细地址之后问道举报人的时候她就挂了电话。
这电话卡是她前几天刚来大理那会儿为了保险起见从报亭上买的黑卡。
“岳卿项,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从警察局那边搞到的那那些人的资料,里面有个叫成行的人,之前我们见过面,之前被抓到派出所的时候自杀了。”岳卿项这里停了一下“这儿是他家。”
“自杀?”
“嗯。”
还有他在自己家里种这些东西?不会被发现吗!或者说,不怕被发现......
系昪念被自己的念头下了一跳,虽说牛角山这里算不上人多但如果种植这么大面积的罂粟花,当地派出所的派出所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故意知情不上报。
如果只是成行的话,应该是没这么大的财力和势力的。那就是......
“这地方是米亮的。”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她脑子里的想法,岳卿项把所有的房间看了一遍之后,肯定了她的话。
“我从昨天开始调查成行这个人,发现他之前因为赌博欠了不少债,她妻子因为这个和他离婚回了娘家,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他妈妈跟着他住。”
“可这里,没人啊。”系昪念大概看了一圈,摸了摸手边的青花瓷的茶壶,还是烫的“刚烧的。”
“现在走说不定能追的上。”
岳卿项使劲抓着手里的文件夹,因为用力过度本来就是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突起。
他们一路跑着下山,因为是下坡路的关系,岳卿项的膝盖跑的有些疼痛,但这种时候顾不上这些了。
跑到山脚下要上车的时候,系昪念不经意稍微抬头,眼前的一派火光让她有些恍惚
“岳卿项,你看那......”
岳卿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和刚才一样的祥和之态,而是熊熊烈火。
“他妈的!”
岳卿项说着就又要往上跑,系昪念坐在驾驶座上朝他鸣了声喇叭“上车,有捷径!”
如果是他们去的时候水还是烫的,那就证明他们两个人刚离开不久,可他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别人,也就是说,有人没走这条路上了山,而且她注意到在院子后面有车辙印,应该是成行自己的车以前在这里停着的,也就是说明这山上还有一条车能开的上去的路。
一开始上来的时候,他们路过过一个小分叉口,因为有杂草挡着,路看着不怎么宽敞,他们就走了这条路,仔细想一下的话,大概就是那里了。
系昪念把车往后倒了一下找了块儿空地调转车头,加速,直接从那片杂草丛中闯进去,过了那片杂草地之后,山路变得有些陡,系昪念却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飚着最快的速度直接冲着那片火海横冲直撞过去。
岳卿项被她一路上甩的有些恶心,下车之后明明想第一时间跑进去可腿上却没有一点力气,胃里翻山倒海一般的从嘴里涌出来。
系昪念递给他一瓶水,自己先冲了上去。
那片漂亮的罂粟田已经变成了滚烫的火苗,火势蔓延起来烧到了整个院子。
房间里也被放了火,火势一节节的窜的正旺,系昪念想不了那么多,直接冲进去,看到刚刚放着茶壶的圆桌旁边倒着两个人,没有呼吸,身子都被血浸湿了。
一个老人的手紧紧的捂着小男孩儿的脖子,自己的腹部和大腿上被捅了十几刀另一边倒着的立柜里面也淌了一大滩血迹。
人到最后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使劲的按着自己的伤口还是按别人的?
这位奶奶一直到最后都还是想着怎么救自己的孙子。
房间上的大梁已经快要塌了,系昪念把圆桌上还没被怎么烧干净的桌布泼上了水,绑在他们身上,然后扛在自己身上把他们背了出来。
岳卿项刚刚漱完口,发现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他丢掉手上的水瓶使尽全力跑过去,结果发现车是空的,再一看有个男人在前面跑的飞快,岳卿项追过去,明明距离越来越小那人却一下子没了踪影。
岳卿项猛地想起了刚刚冲进的火海的系昪念“艹!”又马上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