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可称为《早餐》系列之三。
每天出门天色尚早,街巷里居民寥寥,即便身处市区,也只有小巷中各类早餐店的灯光送我,可我仍心怀感激,因为这些灯光与老板忙碌时发出的声响,给稍显凄凉的清晨带来一点热闹,尤其在寒冬,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每天清晨,我都要经过一家面馆,最早的一次是凌晨四点半,那是店里的灯已经亮了两盏,见不到老板夫妇的身影,却见有热气从窗内飘出,然后被路灯染黄消散在空气里。原来,还有人起得比我还早!相比之下,那一天难得的小心酸也被这缕炊烟慰藉了,我只知此店生意兴隆,顾客从早到晚从不间断,却不知这对夫妻付出如此,难道都不用休息?真是挣钱不易啊!
路过面馆,前方路口处会有一个煎饼摊,已经传了两代人,伫立在这个路口十余年,我也曾是它的忠实粉丝。高中时特别羡慕不用在家吃早饭的孩子,心心念念想去外面买,母亲为了满足我,允许我每周吃一到两次煎饼果子,那时会带着一丝得意去摊主阿姨那里包一个,揣着上车吃,温度犹存,能管饱一上午。大学离家四年,开始贪恋现成的早餐,外食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如今摊主已经换成了原老板的外甥女,味道不改,但也吃不出曾经的雀跃了。
大约坐40分钟公车抵达单位,可怜单位地处城乡结合处,店铺很少,幸亏仰赖隔壁一所中专,每天清晨都会有小商贩拖着车排成一溜排,提供丰富的早餐,豆浆、寿司、饭团、鸡蛋饼等等,使得这一处异常热闹,惹得不少上班族绕路来买。
听说这里的豆浆很是好喝,尝过一次之后再也戒不掉了,天天都会买上一杯带去单位。后来又担负起帮办公室带早饭的重任,没几次便和豆浆摊主混熟了。
简单的交谈得知,老板是附近开饭馆的,苦于修路生意下滑,于是每天早上出来摆摊现磨豆浆,一上午也能挣个不少。老板家的豆浆口味很多,黑豆、黄豆、五谷、核桃不一而足,估计可以不重复的喝个两周,我倒没有这么尝试过,但热心的老板总会帮我们办公室改善口味,了解我们的喜好后也就每天固定了。
摊主们都是年轻人,因为家里都有孩子,相互之间关系很是和谐。我常看到豆浆摊主帮蛋饼老板带孩子,磨杯豆浆哄他,教他学步;或者是谁家生意不忙,帮忙碌的切块饼、收个钱,热闹的清晨像是一家人在为生计忙碌。总说“无商不奸”,可是这里的老板憨厚的很,常常抹个零头或是多给点份量,倒叫我这个“跑腿的”不好意思了。
初来此处工作时,我内心埋怨很多,但因为这清晨的炊烟,和一杯美味的豆浆让我觉得一天又有了美好的开始。
而这些提供美味的人,也是在为他们的生活奋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