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好》所演绎的,是另一种倔强。
作为一名深度直男癌患者,偶像剧或者选秀节目与我基本绝缘。讲真,在听这首歌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俞灏明是谁。下笔之前,我特意又百度了一下,害怕功课做得不够,有所疏漏。
2012年12月31日那天似乎刚好是个假期还是周末,晚上得以有机会熬夜看芒果台的跨年演唱会直播。
我总觉得听歌这种事情,偶尔为之,是种享受,连续几个小时,会招来哈欠连天,尤其是漫天飞着爱情的情形。
直到某一刻,芒果台那群嘻嘻哈哈的主持人突然集体噤声,我才回过神,想看看是哪位大神出场,竟然能让芒果台的诸位台柱们摆出这副表情。
我注定失望了,因为我不认识,名字听来耳熟,却又毫无印象,偶像派们的名字对我而言,容貌和表情都大同小异。不过还好,至少外形看起来很硬朗,有满场情爱的娇弱作陪衬,相当显眼。
前奏一起,感觉就已经不一样——钢琴独奏简单明快,却又奇异地带着淡淡的哀伤。明明是轻快的调子,却有着一种沉重的情绪在身体里涌动。
看着以幽默为生的主持人们和满场观众掉眼泪,不明觉厉,只是不自觉情绪已经越过屏幕蔓延过来。
这首歌,我几乎是闭着眼听完的,大致听懂了些许:
平凡的人生,突遭巨变,难以承受的疼痛袭来 。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面对?痛哭流涕,终日抑郁,甚或彻底崩溃,放弃抵抗?
但你还有其他选择,比如,用沉默来宣示倔强,以梦想为灯塔,找回自己来时路。
疼痛?那不过是一种感觉,只是深浅程度不一,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总恼怒于命运的不公,不肯给我们精彩的人生,那么此时被命运选中,会不会从另一种角度看来也是一种幸运。
灾难给人以痛苦。但反过来,它也可以让你不再麻木,让你明白,往日里你的平凡相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幸运。
人只有在失去后,才能真正明白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多珍贵。在这之前,看再多的书,听再多的教诲,明白再多的道理,也只能是无用功。
每个人在最难以承受的那段时间,都最孤独。无论有没有人陪伴,那些最难过的事情只能自己咽进肚子里,默默消化。这个过程,没有人能体会到你的艰难和不易。但还好,你有自己做观众。
熬过那段岁月,你就可以由衷地为自己骄傲,为自己鼓掌,被自己感动。而在这之后,你一定会用温柔且充满善意的双眼,目送灾难离开。温和的叹息声里,你会更坚强,更稳健地大步往前。
后来,我搜索了俞灏明的资料。他的出道和成就我不再赘述,除了我这样的人之外,一部《一起来看流星雨》大概可以让许多80后、90后对他都有所了解。
2010年10月22日,俞灏明在拍摄湖南卫视新剧的一场爆破戏中意外烧伤。直到2012年12月31日,两年多的治疗与恢复,俞灏明终于以全新的面貌重新站上久违的舞台,带来了这首《其实我还好》。
800天,疼痛和对未来的绝望,对于这位娱乐圈里的偶像派新锐而言必定是太过长久的一段梦魇。他才刚开始体验有生以来最为美好的时光,命运就要裹挟他进入地狱。我无法想象,每个夜晚他是怎样有勇气面对噩梦入睡,每个清晨如何有毅力面对现实再醒来。
我终于明白那台下观众落泪的原因,俞灏明看起来不再疼痛的样子,让所有人为之心疼。
我们都曾倔强过,青春叛逆过,对别人的道理嗤之以鼻过。我们习惯把那时的年少轻狂说成了青春飞扬,当然也有对理想的坚强,那是五月天《倔强》里演绎的风景—— 青春放荡,无拘无束,就是要做给你看。
现在,《其实我还好》表达的倔强内容更单一,也更纯粹,只是向命运竖起中指,告诉命运:你可以夺走我的所有,唯独夺不走我的斗志,夺不走我对你的不屑一顾。这熟悉的措辞,曾自无数遭逢大难的人口中说出。这真是一个古老的心态,于许许多多倔强的强者间口口相传。
但两种倔强的深意又在某个层次上汇合——对生活的热爱。而这,也是艺术永恒的主旨。
后者的倔强有没有让你想起贝多芬的《命运》?
即使在最低谷时也要昂起头,给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能有一声叹息,已经是给足了命运的面子。
之后,只需要把世界给予的温度塞进心房,温暖的眼神自然会伴自己再次挑衅命运,不改对世界的善意,步伐从容。
致曾被击垮过的我和你。
附:
其实我还好
作曲:俞灏明
作词:俞灏明 吴梦知
演唱:俞灏明
如果痛是一种形容
我也会 倔强到最终
沉默是最完美的互动
怕什么 有我陪你疯
平凡的苦衷 说爱说痛都太笼统
被故事选中 没资格懵懂
就算没观众 自己第一个被感动
我相信 到最后一分钟
如果狠 是一种从容
我也不 肯选择被动
如果有 所谓的太贫穷
不过是 不敢再做梦
平凡的苦衷 说爱说痛都太笼统
被故事选中 没资格懵懂
就算没观众 自己第一个被感动
我相信 到最后一分钟
但愿 在茫茫人海中
我的眼神你会懂
但愿 我们会温柔的目送
那些没看过的繁荣
那些 理想的恢弘
总会有一天和我们相逢
平凡的苦衷 说爱说痛都太笼统
被故事选中 没资格懵懂
就算没观众 自己第一个被感动
我相信 到最后一分钟
太多不由衷 不过是岁月的内容
叹息过 再继续 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