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江苏省开展地名普查，罗其湘、汪承恭在1984年4月18日《光明日报》发表论文《秦代东渡日本的徐福故址之发现与考证》起，近四十年来，中、日、韩三国关于徐福研究活动方兴未艾，徐福文化研究论文更是汗牛充栋，不可胜数。时至今日，赣榆徐福节连续举办了十二届，徐福论坛学术研究似乎进入瓶颈状态，止步于文献考据，缺乏野外考古发掘式实证研究，更没有实施文保性质文化修复工程，缺少文旅产业开发和文化创新，己远远不能适应文化自信理想宗旨和文物遗址保护建设需要。论说文化研究与文物保护创新终究要切合时代发展，服务人民生活，特别是要助推文旅产业！近日看到全国政协委员、文化学者迟子建言论：一座城市没有历史遗迹的记忆，就没有灵魂，愧对后人！振聋发聩颇有同感，文化历史研究保护时不我待！徐福故里是公认赣榆文化名片，反观赣榆城市建设与文旅产业发展极度缺乏文化底蕴，徐福研究与文旅产业发展关联度不高，时代性不彰，创新性不强！当下赣榆文旅产业重推秦山岛观光项目，4A景区开放在即，然其文化定位仍然模糊，显然需要徐福研究主动作为应时顺变，应该大力解放徐褔文化研究思路，摆脱传统长生观念禁锢，用时代眼光，重新审视秦帝东巡和徐福东渡中华文明交流历史及现实意义！今梳理推敲赣榆传说及部分学者观点，大胆设想辩析商榷宏观视野下秦山岛文化定位。

    一、越王经营故垒

    赣榆是上古时期东夷部落的核心区域之一。也是日神兼春神句芒，观影测日的主要活动场所。东夷先民崇拜太阳，赣榆一年的日照时间多达2200小时，是江苏境内日照时间最长的地区。紫金山天文台赣榆太阳观测站，就建在赣榆大吴山脚下。热播剧《三体》，就提到了这个观测站。在时间的轴线上，最早提到赣榆的，是上古时代国土白皮书《山海经》。《山海经•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所以说赣榆的历史可追溯至东夷部落的少昊之国。在远古时期，赣榆秦山岛是古羽山（今云台山，300多年前为海中群岛）的组成部分。上古神话传说，颛顼大帝抛琴于此化为岛屿，故称“琴山”。秦初，秦始皇三巡朐界，登琴岛，立石为秦东门。“琴岛”因此改称“秦山”。秦山东峰悬崖下的将军石柱，为秦始皇登山所封，称为“秦将军石”。

东北侧有赣榆八景“秦碑籀迹”遗址，关于“秦碑籀迹”书写者之辩古今莫衷一是。邑人李亮、张义成《赣榆八景“秦碑籀迹”新解》中考据：古越国文字，每个字部首都是以“鸟”字为首。所以被称之为“鸟书”或“鸟虫书”。其语言称之为“鸟语”。它有别汉语，与汉语是两大语系。《水经注》（卷三十）、《后汉书》、《地道记》、《嘉庆赣榆县志》等历史文献里零星地记载着，秦山岛上有“秦碑”。《水经注》中说秦碑“镌七字，大如斗”，《嘉庆赣榆县志》记得更清楚“东趾有屹如突峰者，近视辨为碑形，之半在水下，潮盈则又全没，字如斗籀。”从描述上看出，这字应该不是李斯的，是比其更早的文字，细究“籀文”应该是越王勾践称霸会盟留下的“鸟书”，在瑯琊台刻石称为海上会盟纪事的“籀文”，可惜此文字在秦统一文字与度量衡之后消失了。

为何秦山岛有“秦碑籀文”呢？追溯文献史实可知，早在春秋时期，赣榆曾是吴国的地盘，吴王夫差北伐齐鲁，势力一度达到今赣榆以北鲁南地区，赣榆境内的吴山即在吴统治期间以国名之。越王勾践灭吴后，吴在夷方的势力范围为越国接替，为了巩固北方，勾践毅然迁都琅邪，势与北方齐国分庭抗礼。长达二百多年。越齐之间有莒，两国之界陆地上没有接壤之处，说明只能海上发生冲触。古云台山地区位于北部丘陵与南部平原过渡地带，东部海上交通的中点，陆运、河运与海运交汇的输纽，同时还是军事咽喉要道，秦山岛所处的位置，是咽喉中的咽喉。古代齐鲁地区海上的南大门，吴越地区退守的最后防线，方便西进，有利东退，具有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越王迁都于此，立足长远，非常重要战略决策。并在秦山岛要塞布署了“死士八千人”，“戈船三百艘”，同时都城建在古代云台山，云台山古有“都州”之说。“郁（越音）州”之称，意取“越王之都”。

    公元前431年，楚国灭掉了莒国，原莒国在赣榆境内的国土归楚国所有，当时越国和楚国在赣榆境内行政区划一度胶着。公元前414年，越国灭郯国，郯国的势力范围曾及今赣榆境内，郯灭后，赣榆原隶属于郯的部分土地也归了越国。公元前306年，越王无疆北上伐齐，听信田姓说客所误，率领大军调头攻楚，不料中埋伏，兵败身亡，但越国仍存。无疆死后，他的次子蹄在浙江地区建立了东越国，长子玉在福建地区建立了闽越国。随着越国被齐国打败，原越国都城郁州周边的地区，包括今苏北鲁南地区，随即为齐国占有。此后200多年，赣榆一直为齐国和楚国攻伐之地，战争因素使赣榆长期归属不定。但在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齐国之前的三年时间内，赣榆则隶属于齐国的薛郡。也因此故，司马迁《史记》中记载东渡事件时明确说赣榆徐福是“齐人徐福”。

    秦始皇灭齐统一中国后，采纳廷尉李斯的建议，摒弃前朝的封国制度，而采用郡县制。全国始分36郡，后增至48郡，郡下设县和道，赣榆原在齐时所属的薛郡，被秦始皇分为两半，薛郡东部另设为东海郡。赣榆南部分归东海郡所辖。赣榆的北部（含县治盐仓城）分归琅邪郡所辖。琅邪郡（含今山东临沂、青岛大部分地区）为秦48郡之一，治于今山东青岛琅琊镇，赣榆为其下辖县之一。赣榆县名明确出现在琅琊郡领县名单中，秦代陕西赵背户村秦刑徒墓葬中发现的瓦当残片中“赣揄矩”“赣揄得”的文字，是赣榆秦已置县的直接物证。物证与书证相结合，证明赣榆在秦已置县。

司马迁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秦始皇东巡登瑯邪台，看到越王勾践在此处留有籀文刻石。越王勾践在海上血盟诸侯并“刻石以纪”，秦始皇于是立石刻石此处，称为“琅邪石刻”。秦始皇在“琅邪台”召集部下“侯、丞、卿、五大夫”等十一人，在海上相议，揭露诸侯“或朝或否，相侵暴乱，残伐不止”的罪行，耻笑他们会盟时“犹刻金石，以自为纪”的做法，指出古五帝三王“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远方”的行为，其“实不称名，故不久长。其身未殁，诸侯倍叛，法令不行”的根源。以此，歌颂秦始皇“并一海内，以为郡县，天下和平。昭明宗庙，体道行德，尊号大成”丰功伟绩，最后用“群臣相与诵皇帝功德，刻于金石，以为表经”立“琅邪石刻”形式，留下痕迹，以回怼越王勾践。如此看来，秦始皇所筑“琅邪台”是向称霸一时的越王勾践示威的标志。秦始皇比越王勾践棋高一着，又在赣榆修建了“秦帝桥”。西起陆地(今青口)，东达海中的琴岛，全长三十余里（秦里），形成一个良港，将秦山岛建成军港码头，在“青城山”（古云台山）作城，建造海上堡垒，扼守海上要道，此举回怼越王勾践。明代天启年间秦山岛古刻石被选为“祝其胜景”、明末清初“赣榆新八景”，统称为“秦碑籀文”。后来相传秦碑被越人用船从海上偷运到江南，不知所踪，此亦不免令人猜想。20世纪80年代在秦山岛考古曾发现东周文化遗址，位于秦山岛西北麓，文化层迭压高约15米，长约38米，夯筑灰土层中遗物有东周灰陶片，有吴越文化的几何印纹硬陶片，纹饰清晰，标本丰富，表明岛上有人居住的历史至少在2500年以上，这也为秦山岛是吴越时期越王勾践经营故垒——琅琊海上要塞添了佐证(1986年5月30日《新华日报》。

    理清楚这段历史，可以确定秦统一前，秦山岛为“越王经营故垒”。

    二、始皇望海神山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曾两次到达赣榆境内。始皇第一次来赣榆是在其称帝不久，即公元前219年，秦始皇这次主要是巡行东方郡县。这是因为东方是原六国之地，东方郡县是在统一战争中新设立的郡县，秦始皇去巡视一番，正表现出秦始皇的眼光和魄力。秦始皇不辞劳苦地出巡，条件是比较艰苦的，巡视时常“逢大风”、遇“水波恶”甚至“风雨暴至，休于树下”等，甚至承受“为盗所惊”等风险。在12年间，秦始皇不畏长途跋涉，四次至东方沿海巡视，北至碣石，南达会稽，三次到琅琊。第一次于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登泰山封禅后，沿渤海到了黄腄、之罘、成山，南下琅琊。“南登琅琊，大乐之，留三月。”派徐福入海访仙。琅琊刻石中说：“普天之下，抟心揖志。器械一量，同书文字。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又说：“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秦始皇所向往的是：凡是日月所照的地方。都是他的疆土；凡是人的足迹所到达的，都有他的臣民。他这样多次到沿海一带巡视，说明他对东方大海的极大关心。有的学者说：“始皇东巡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东至扶木（扶木即扶桑）的理想，而徐福探海东渡正是实现始皇理想宏愿的具体行动。”根据相关学者统计，15000多字的《秦始皇本纪》，夹杂在叙述东巡过程中的求仙相关内容仅700多字，其中直接叙述求仙的有两次，不足260字。可见，司马迁对“秦始皇东巡主要目的为求仙问药”的观点显然也不是十分赞成。学者张凌云在《秦东门，等待千年为谁而开?》一文中总结指出，秦始皇东巡有三大主要目的。其一，宣扬国威，清除最后一个被消灭的国家齐国的余孽，从而达到巩固皇权，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的作用。其二，体察民情，安抚民心，达到安邦治国的目的。其三，锻炼和提高国家航海水平，增强秦朝海上军事战斗力，从而达到巩固海防的目的。因此，徐福集团大规模、有组织的东渡，实际是在执行秦始皇海外探索的计划。

    秦始皇第二次到赣榆是在公元前210年，这是他第六次出巡也是最后一次出巡，当时徐福已东渡成功，到达儋州即今日之日本，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始皇帝再次立秦山之巅，东望滔滔黄海，不见徐福人影，东征船队杳无音讯，盼望已久的不老药和拓疆海外雄图霸业终成泡影。不久始皇帝病逝于沙丘。

    从某种意义上说，徐福东渡其实更象是东征。由于大海风险波恶，征途漫漫，吉凶难料，且出海年限长短不可预知，后勤给养无法保障，故而携五谷种子、百工千童随行以备给养不足时垦殖自足，率武装甲士以行攻伐之事，这不明明是秦王派徐福以求虚无缥缈长生仙药为名，行跨海远征寻土扩疆之实吗？说明九州大陆一统之后，中华一帝秦始皇的目光瞄向了茫茫域外，目的就是星辰大海强国之梦！回望历史自春秋以降，秦有东渡之举，汉有倭王之封，隋唐数征高丽，元代水师伐日，明朝七下西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命所向征程万里，拓海疆寻资源通邦交贸物产，经济海外之念代代未绝！所以应猜想得到，数度巡视疆土的千古一帝，其胸怀眼光怎能局限于区区一粒丹药！原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有诗感叹：徐福乘槎竟不回，广招弟子驻蓬莱。二千年后思亲节，始信仙才是霸才。

    三、徐福起航锚地

    始皇三十七年（即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在第三次巡视琅琊郡时，接受了徐福的第二次上书，并遣其第二次出海寻仙求药。《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还过吴，从江乘渡。并海上，北至琅琊。方士徐福等人入海求仙药，数岁不得，恐遣，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秦始皇准奏，发童男女数千人，资之五谷百工而行。徐福自此开始了第二次东渡扶桑的历程。徐福东渡，这是一个大的举动，需要兴师动众，耗费大量资财，需要精心策划和充分准备，要扩建港口码头，要选派人员军队，要征调粮食物资，秦始皇亲自督察拜别，直至最后完成这一历史壮举。

    何处是徐福第二次入海求药的启航港呢？从目前发表的论文和文章看，观点不尽统一，说法很多。据赣榆柘汪镇石羊河畔的吴公村村民传说，他们是当年徐福东渡专门制造楼船的“圬工”后裔。“圬工”的原义是对瓦工的旧称，指砌砖、盖瓦等工作，在这里成了制造木船匠人的专称，而吴公村的村名其实是“圬工”一词同音演变而来。吴公村曾出土大量的造船木头，至今周边尚留有多处徐福造船的遗址、遗迹。

从柘汪考古与合理性分析判断，徐福作为赣榆金山镇徐福村人，赣榆多年来又是越国属地，捕捞技术与航海水平具备跨海远航的能力，加之秦山岛前的海湾是天然的避风良港，自然会选择赣榆开始东渡大计，决不会舍近求远，再到遥远的其他地方下海。当时徐福东渡所征调船队浩浩楼船数十艘，内河渡口自然停泊不开，秦山岛南侧棋子湾，港阔水深，风平浪静，是从沿海各口征召满载人员物资的庞大船队天然停泊起锚处。而此处名之为棋子湾，就是传说秦始皇和徐福等待船队聚集时居于岛上，商议东渡事宜疲乏之际，徐福在石上划线条作棋秤，与秦始皇手谈“六周”斗棋为乐，这也是东传日本围棋源头雏形。至今赣榆当地农民劳作之余，还经常会在田间地头划地为秤，以草梗石块为子，对弈“六周”为戏。其故事溯源言之凿凿，千年相传。足以确证秦山古岛是秦始皇遣徐福出海时船队聚泊起锚之地。堪称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源头起点。

    四、大秦驰道东端

    秦山岛西距青口古镇约13.5千米，西部有一条通往陆地的海中道路，地理学上称为“陆连坝”，俗称“神路”，落潮时可见坝体，长3.11千米，坝身最宽处140米，涨潮时没入海水中，史称“秦帝桥”。有人认为此坝是自然形成，经过专家勘探考古，认为是一条人工坝。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肖楠森先生曾在“神路”上打眼钻探，采样分析，“神路”上层是海相沉积,其下都是陆相沉积。

国家海洋所葛秉良研究员认为,在黄海沿岸有三个“陆连坝”,而有人工堆积痕迹的，只有连云港秦山岛的“陆连坝”。坝上的石头全是从岛上开采运出来的，秦山岛周围原来基岩海岸都被开采过，秦山岛原比现在要大得多，留下巨大古代采石场遗址，采石场遗址最宽处约140米。而将军石就是采石场遗留下来产物。其工程量巨大，数量惊人，相传为秦始皇所修，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秦始皇二十八年东巡琅邪“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复十二岁，作琅邪台。”秦始皇东巡经过峄山、泰山、黄腄、之罘、成山，几乎看遍山东的美景，“南登琅邪”能让秦始皇眼前一亮“大乐之”“留三月”的地方，只有古代的云台山，没有二处。秦始皇“南登琅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登上古云台山，因为当时还未修建琅邪台。清代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引《初学记》（唐代）：“《三齐记》曰：‘青城山，秦始皇登此山筑城，造石桥入海三十里。’”青城山就是今云台山，其最高峰至今还称“青峰顶”。三十里石桥，就是指秦山岛的“神路”，又称“秦帝桥”。《三齐记》是最早明确记载秦始皇造桥的文字资料。试想始皇帝徙黔首三万户至琅邪，这在秦朝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建筑大军，绝不是置于青岛胶南琅琊台区区一隅之地，而应该是徙居于整个琅邪郡沿海广大地区，秦琅邪新郡中，尤其赣榆之地，多滩涂丘岭，非良田沃土，且经百年战乱，早己地荒人稀，为巩固海防，亟待补充人员丁口。而“黔首三万户”12年间负责营建工程也不只是供临时开会的区区一琅琊祭台，而是海防三大工程：一是为祭天会盟之今存胶南琅琊台工程，因为古代祭天很重要，孙子兵法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二是为云台山海防城池及秦东门阙，其项目之恢宏巨大，从《述初赋》记东汉崔季珪渡海登郁州时抒怀之作中“倚高舮以周盻兮，观秦东门之将将” 句，可知之一二；三是为供徐福出海而建东方驰道跨海工程——“秦帝桥”，也是秦东疆海防最大军港建设项目，依当时建筑能力推断，其工程之巨不亚于今日修建连接宝岛台湾的跨海大桥。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第二年（前220年），就下令修筑以咸阳为中心的、通往全国各地的驰道。著名的驰道有9条，有出今高陵通上郡(陕北)的上郡道，过黄河通山西的临晋道，出函谷关通河南、河北、山东的东方道。东方道具体经今天哪些地方，东端止于何处？有脉络可寻的历史往往会有惊人的相似！1925年，国民政府以孙中山《建国方略》中的理想为蓝图，决定建设以海州为陇海铁路终点的东方大港。历经波折后陇海铁路西安以东段于1934年正式建成通车。如今“一带一路”大动脉——亚欧大陆桥东桥头堡是连云港，陇海铁路与连霍高速东头均起端于云台山下，这惊人的巧合必根源于天然与地理条件实际。驰道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国道”，所以由咸阳东出关中，经河南通山东的东方道一路到海边若延伸不就该是“秦帝桥——神路”嘛！可以设想判断：秦山岛神路即为大秦驰道——东方道的东端遗迹。

    秦帝桥的工程规模之大，在当时秦帝国历史上也是少见的，堪称是惊世工程，以至令后人难以理解，晋代伏琛的《三齐略记》、宋代《太平御览》、南北朝任昉《述异记》等，把秦帝桥形成过程演变成“鞭石赶山”多种版本的神话，不管传说如何离奇，都离不开秦始皇所创造历史事实。秦帝国动用三万户，免十二年赋税的宏伟工程，虽然比不上长城、秦陵、阿房宫，历经两千多年，威风犹存。落潮时，“秦帝桥”如海上蛟龙，横卧洪波之中，秦山岛周边遗留的采石场遗址，这时也露出了它的尊容，伴随着阵阵海涛，好像在向世人诉说当年“秦王鞭石”、“神仙助之”，千军万马修筑“秦帝桥”的那段奇工。

    秦山岛神路——“秦帝桥”，是秦始皇修筑的海上重大工程。秦山岛古越海上琅邪要塞，是越王勾践修筑的海上重要军事工程。一个周长七里，像个大鲸鱼的小岛，两位帝王都在这修建工程，可谓是旷世奇迹。岛上还有徐福井、棋子湾、将军石、受珠台等传说遗址，秦山岛的文化遗存，是贯穿历史长河的，是个完整的体系，与中华历史文化发展相对应，是有历史文献和现代考古成果的。越王“琅琊要塞”、始皇“秦帝桥”、徐福东渡，是秦山岛文化的源头，随后秦山岛上有佛寺，到宋代修建“碧霞祠”，明清有摩崖题刻，建国后修筑海防工事，等等，这些正是区域文化延续发展的体现，这也符合历史文化发展规律。其蕴含开拓思想是与当下“一带一路”中国梦宏伟战略相契合的。所以当今研究“琴岛文化”的定位应该明确为“越王经营故垒，始皇望海神山，徐福起航锚地，大秦驰道东端。”这在全国“古镇游”高度同质化的今天，适时打造“越韵秦风”海岛风味游，或许能够在竞争白热化的文旅商潮中别具一格独领风骚！

本文参考文献：

1、《赣榆八景“秦碑籀迹”新解》李亮、张义成著

2、《秦东门，等待千年为谁而开?》张凌云著

3、《试解徐福东渡的几大谜题》曲玉维著

4、《〈山海经〉与古代连云港》徐广勇著

                                  二〇二三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