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

我的公公婆婆都出生于五十年代,婆婆比公公大一岁。她们的婚姻源于相亲,公公做了上门女婿。婆婆是个朴实善良的人,一辈子只想着让孩子家庭能够过得好一些,自己任劳任怨,所有的苦都不愿表达出来。我结婚10余年,每每跟婆婆单独相处,就会聊家常,婆婆当然愿意告诉我她的过去,也让我对这个新家有了更多的认识和了解。

公公一生无欲无求,过着类似于饭来张口的日子,婆婆早已司空见惯,用她的话说:他就这么一个人,改变不了了。虽然我心里想过:夫妻之道,也是讲策略的。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再加之他们结婚几十年,很多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自从有了笑笑,婆婆作为一个传统老人,义无反顾地来到我们的小家帮我们照顾宝宝,孩子是最不作假的,谁陪她多,就跟谁亲,以至于有人问笑笑,你最喜欢谁,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奶奶排在爸爸妈妈前面。婆婆的性格也对笑笑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出去玩滑滑梯,她总是小心翼翼,后面的孩子推她快一点,她会挪到边上:你先走吧!看到路边要钱的乞丐,她会问我:妈妈,为什么这个人要在这里要钱,她有没有家?我会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回答她的问题。

对于婆婆的了解相对多于公公,换言之对于公公的了解主要来自老韩和婆婆的描述,因为公公跟我相处的时间很少,加之他对于家庭的概念没有那么强烈,于是真正的交流可能都谈不上,但是在结婚的这十多年里,因为一些事情的交集,让我对于公公也有了一些新的了解和认识。

生笑笑那一年,婆家还有10多亩的苹果园,婆婆过来照顾我坐月子了,家里果园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公公身上。从前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婆婆张罗,婆婆一走,公公觉得天都要塌了,三天两头打电话催婆婆回去干活。老韩说,家里果园花钱雇人吧,孩子现在小走不开,公公不乐意,电话里面就大骂吵起来(当时我隔着不是免提的电话也能听到),婆婆终究还是放不下,在笑笑2个月的时候回了老家一趟,张罗着苹果花的定果、套袋,公公只是例行公事似的出席一下场合而已,就连一些重体力活也不会主动承担,以至于婆婆回家不到2个月,却累瘦了一大圈,再次回到我们身边,整整调整了10多天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婆婆告诉我:她最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公公对她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和摧残,但是想到孩子和家庭,始终没有走到离婚那一步。

跟老韩闲聊的时候,他印象里面:父母就没有和和气气吃过一顿饭,爸爸说话一向很冲,带着呛人的火药味,而妈妈总是忍气吞声,他小时候的印象里面,很多次因为父母打架而在睡梦中惊醒,看着妈妈泪流满面的脸,爸爸凶狠狰狞的表情,他都不愿多说起,也是在那样的时刻,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对老婆无论如何也不能向爸爸那样,他心里甚至开始看不起爸爸。以至于我跟老韩恋爱很久他都不愿意跟家人提起,他不愿意让家人给他做主,这也是老韩有主见的一个体现,也让婆婆对小儿子的操心少了很多。

曾经很多次,朋友或者同事跟我聊天,怎么不让公公婆婆跟你们住一起,我只能笑笑,不是不想,而是两个老人住不到一起。婆婆跟我们生活的10来年,身体状况相对比较稳定,心情也不错;公公一个人在家,因为婆婆回去得少,果园自然也不弄了,承包给了邻居,每天过着麻将打牌的日子,也不愿意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何不优哉游哉。

这一切看似平静的生活却在今年春节又一次爆发了。公公今年过来跟我们一起团聚,婆婆对于公公的到来,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一举一动我还是能觉察出来:知道公公爱吃面食,馒头包子蒸的比以前勤了,做饭做菜也会考虑到公公有什么忌口……公公依旧是饭来张口的生活状态,貌似没有任何改变,何出此言?有一天婆婆说:喂,你把那个椅子顺手挪整齐!公公就在跟前,白了婆婆一眼,不动声色!婆婆又重复了一遍,未果(用婆婆的话说:公公属于那种连酱油瓶子倒了也不愿意扶起来的人)。然后我见状,让笑笑过去圆了个场;年前我们一家去周庄游玩,吃饭的时候,公公碗里有个鱼排(因为公公有皮肤病,一般不吃鱼)说给谁呢?我说给妈吧,但是公公却问笑笑要不要,笑笑没有要,公公又放回自己碗里了,后来才知道,婆婆从来不吃公公的东西,由来已久,但是笑笑吃过的饭菜婆婆会吃得干干净净不愿意多浪费一点。这也是个很奇怪的现象,就像老韩说道:他因为受妈妈的影响,从来不吃家人的剩菜剩饭,但是跟我在一起后,却经常吃我吃不完的饭菜,共喝一杯水等,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想:这可能就是有没有爱情的婚姻差异吧?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老老小小八口人(包含老韩的哥哥嫂子侄女),准备年夜饭还是依旧由我主导,婆婆受不了人多吵闹,老人习惯了安静的环境,哥哥嫂子没有做大餐的习惯(平时两个人吃饭都是到处打酱油,家里很少开火的),而我准备十几个人的饭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今年还怀着二宝,依旧没有觉得自己就该怎么样,因为能为一家人烧一桌可口的饭菜,也是对于做饭人最好的慰藉。婆婆在过年期间就一直觉得心烦意乱,我们好几次说去医院检查,老年人都拒绝不去,我觉得可能事出有因?昨天,趁着老韩加班,公公出去小区闲逛了,家里就剩下我和笑笑还有婆婆三人的时候,我们来了一次深入的闲聊,也总算找到了婆婆不开心的原因,婆婆对于公公的矛盾由来已久,说到激动的时候泣不成声,正在做手工的笑笑都不知所措,走过去轻轻地抱着奶奶,这也是笑笑对于奶奶最好的安慰方式了,我们的闲聊一直到公公回来才结束,中午和晚上都是我主动烧饭,我看着婆婆的饭量,也稍微欣慰了很多。

从婆婆的眼里,我看到了对于公公的近似绝望的神情,老人心中的过结终归没办法一下子全部解开,很多东西也存在时代差异和代沟,而我能为婆婆做的:仅仅是一个最忠实的听众;目前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跟公公长谈,因为认识公公的人都知道他属于油盐不进的类型,我对于目前自己的水平还有待掂量。

家和万事兴是多少家庭成员都渴望的状态,而我也不例外!


婆婆做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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