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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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初中同学,认识十年了...”
我去参加了闺苏岚岚的婚礼,我唯一的闺蜜,婚礼过程有一个表白环节,她在主持人循循善诱下,动情的回忆她和新郎的相识过往。
当她说出“十年”这个时间跨度词后,我混在台下一片惊讶和赞美声里,哭的泣不成声。
旁人只当是我们姐妹情深,只有我知道,是我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你,阿耀,从初二的那次惊鸿一瞥后,我与你,也相识了有整整十年了。
或许也可以这样说,我爱你,爱了整整十年。
苏岚岚不止一次的说,程耀辉他就是个人渣,不值得你这样,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我也想拼命的把你忘记,所以在你走后,我并不拒绝任何一场相亲,我想总有一个人,会允诺我漫长人生的携手相伴,总有一个人,会让我在起床后那一刹那间的游离中,忘了想你。
可当别人尝试着牵起我的手,或拨开我额前的头发试图吻我时,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巨大的反感,使得我下意识的如触电般推开对方。
失联483天后,我心心念念的,仍旧是你。
婚礼仪式结束后,我陪苏岚岚去换衣间,路过酒店大厅时,竟意外的看到了从卫生间出来的你。你穿着灰色的呢绒大衣,头发剪的很短,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脸还是要命的好看。
我呆住,立马背过身,想在你认出我之前溜掉。
“柯韵,”你还是看到了我,“等一等。”
我死死的拽着苏岚岚,手心里全是汗,努力的克制住颤抖的腿,深呼吸,缓缓的转身。
“韵儿,好久不见,你好吗?”你嘴角轻扬,像是问候一个久违的老友。
我挤出一个笑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神态自若,“还不错,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关于自己的过往你总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韵儿,这么多年,还是你好。”
“是吗?”
你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神暧昧,我移开你迎面而来的目光,将视线转移,“谢谢,婚礼上还有好多事儿呢,我们得走了。”
说罢,我匆匆跑开。苏岚岚白了你一眼,骂了两句,就赶紧跑过来追我。
阿耀,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可以仗着我喜欢你,就任意践踏我对你的爱;你不可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又随意的离开,一句道歉和解释都没有;你不可以丢下曾经对我的承诺,又在我决心放弃的时候扰乱我内心的平静。
也许,你是我耗尽半生也无法渡的劫。
-2-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轿车疾驰而过,有水花溅起的声音。风吹叶落,把日期吹向更萧瑟的深秋。阿耀,我与你,也是在这样萧瑟的雨夜认识的。
那夜,我从姥姥家回来,路过面包房,想买点儿面包当做第二天的早餐,刚结完账,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然后大雨倾盆而至,我被迫困在屋檐下,焦急的等着雨停。
“同学你好,能借我你的小灵通吗?”半个小时过去了,雨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远远的看着你撑着伞走过来,我只好壮着胆求助,“我想给家人打个电话。”
“诺,给你,”你看着我,二话不说把小灵通递过来,“你家住哪儿?”
“不远,就在前面左转的花椰街,”我抬头看着你,心脏猛的漏了一拍,你长着一张甚是好看的脸,剑眉星目,说话声音带着酥麻的磁性,我红着脸,说话开始结巴,“明…明天要考试,我让我妈早点来接我。”
“我送你过去吧,”你突然的提议让我惊诧不已,你似看出了我的别扭,笑着说,“我正好顺路,那里附近有一个公交站台,我等会要在那里搭车回家。”
从面包房到我家楼下,总共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却感觉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雨伞不够大,为避免淋湿,我紧挨着你,感受到了你温热的体温,不禁面红耳赤,两腮发烫,内心如小鹿碰撞。
“到了。”你冲我笑了一下。
“嗯…谢谢。”我想了半天,最后蹦出这两个字。
“不客气。”你招招手,转身离去。
等你消失在雨里时,我“哎呦”了一声,懊恼的拍着脑袋,我竟然连你的名字都忘记问了。
如果说那段时间问我最后悔的事,一定是那天的相遇,上苍竟把我们安排在这样一个雨夜,让我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闪闪发光的你。
雨伞下的相遇,在别人看来这是最平凡不过的情节,我却视若珍宝,一边幻想着韩剧里浪漫的情节,你我各为男女主角,一边后悔着那天没多跟你聊两句。
自那以后,我每天徘徊在那个公交站台附近,总是盼望着能够再见你一次。
许是天亦遂人愿,一个月后,我又看到你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我们还就读于同一所学校。
周一早晨做课间操时,第一排的我看到了你和你的伙伴,你们和所有同学一样,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急急忙忙的在人群里穿梭。我偷偷的回头瞟了一眼,看到你在初三的队伍里站着,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时不时的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低声嘀咕。
那一整天我的心情都是愉快的,我想我们俩真的有缘,我找了你很久都了无线索,蓦然回首,你竟然是我的学长。
正好那时语文老师在给我们讲汤显祖的《牡丹亭》,我记住了两句特别适合描述我心情的句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少女情怀总是诗,我盛装打扮,盘算着如何开口,如何让接下来的“邂逅”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在放学的路上尾随你,寻找恰当的时机和你说话。但是直到你和你的小伙伴们道别,车子骑进了小区,我都还没有鼓足勇气。
第四天跟着你时,看见你快到小区时,突然拐弯,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巷口,我跟进去后,却见你把自行车横在路中央。你看着我,语气生硬,“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我语塞,红着脸,“学长你不记得我了?那天晚上,你把我送到花椰街的。我……我想跟你说谢谢。”
“哦,”你好像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点头,却仍旧不解的质问,“那你跟踪我干嘛?”
“我没有!”我着急的否定,想解释但是想不出更好的借口,遂又开始口吃起来,“学长……我……那个……”
“小学妹,”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你笑了,无意盘问下去,“学长我叫程耀辉,你呢?”
“柯韵。”
“嗯,柯韵,”你看着我,坏坏的笑,“既然你这么想感谢我,那就请我喝杯雪顶咖啡吧。”
-3-
你是个活泼的人,一杯雪顶咖啡,很快拉进了我们之间的情感。
买单的时候,你抢着把钱付了,你说,“既然喊我一声学长,那么我就要负起学长的责任。”
你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你浑身都在发光。
临近寒冬,小城的气温骤降,天刚破晓,玻璃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奇怪的纹路,像极了捉摸不透的未来。
我照例早早起床,骑着自行车往学校疾驰。能偶尔的看见你,是我如今去学校最大的动力。
早操时,你又急急忙忙从教学楼奔过来,麻溜的混进人群里,我低着头假装很认真的在做操,又期盼着能与你有一丝丝的互动。
恍惚中,有人在我背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惊诧的回头,你哈哈笑着,声调高昂,“小学妹”,你叫了一声,不等我反应,就小跑着回到自己的队伍里。
音乐停止,早操结束,人群渐渐散去,程耀辉,我的脑海里反复重播着你的名字,乐不可支。
平安夜那天,班级流行问周围的人讨钱买苹果,故名“百家果”,同桌神秘兮兮的说,用讨得的钱买的苹果,然后送给想送的人,那么得到苹果的人就能一生坦途,平平安安。
我也买了几个苹果,踌躇着走到你班级门口,却一直没有勇气将这个苹果送到你手上。
趁着教室里没人的空档,我把包装好的苹果悄悄的放进了你的抽屉。
星辰大海,皓月当空。世界广袤无限大,我的心只愿都只是你。
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有次无意中说到这件事,当时还问是不是我送的,我笑着否认,避开了你怀疑的目光。
我有本带锁的笔记本,它是少女心事唯一的倾诉出口,自从有了隐匿的心事,我也就有了记日记的习惯,日日书写爱意,把对你绵长的思念化作文字汩汩流出。
然而在一个阴郁的午后,有人动了我的抽屉,打开了笔记本。不久以后,我喜欢你的事,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我想,你应也有所知晓,但你从未提起。
“学长,你中考之后,能把初三的书借我吗?”暑假学校要提前预习初三课程,我想到了问你借书。
“没问题。”你二话不说同意。
“学长想去哪里读高中啊?”我装作不经意的问。
“当然是市一中啊。”你双眉微蹙,眼神笃定,好似胸有成竹。
“那好,学长你等着我阿,我明年也要去一中。”我下定决心,要和你去同样的学校。
“傻丫头,”你笑着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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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了全市最好的中学,成了众人眼中的骄子,也成了我的偶像。为了追赶你的脚步,和你靠的更近一点,我把你的名字写在笔袋里,每日警醒自己,切莫懈怠。
可当我如愿以偿的拿到一中的通知书,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时,你恋爱了。
你牵着一个长头发姑娘的手,脸上有着从未见过的甜蜜,你对她宠溺有加,嘘寒问暖,我站在你对面,心一点点寒如坚冰。
那姑娘有着白皙的皮肤,杏眼朱唇,黑发如瀑,她娇滴滴的和你站在一起,有恃无恐。
我想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我们之间,尚未酝酿如何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我尴尬的笑着,言不由衷的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想起有一次,和你聊天时,你意味深长的说,“我真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妹。”你把“妹妹”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似有意为之。
而今看来,你早有隐喻。
那个漫长的暑假,我去了乡下外婆家。每天爬山涉水,在山野间流连。我曾去山顶看太阳东升西落,光脚在溪地捞出一尾尾红色的鲫鱼,广袤的山村给了我宽容的拥抱,我可以尽情的撒野,不去想你。
入学时,我尽量避开与你的相遇,本以为自己能心如止水,未曾料到,你会来我的班级找我。
“学妹,”你说,“今天放学后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怎么啦?”我玩笑着问,“莫不是学长你失恋了?”
“嗯”,你支支吾吾,“失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学的路上,你变得异于寻常,先是庆贺我顺利考进一中,要请我吃饭,絮絮叨叨的扯了一大堆,而后发泄似的跟我说了很多你和那姑娘之间的事儿,我安静的听着,并未接话。
“她是我的初恋,”你玩味的笑,看来受伤不浅,“忘记总是需要一点时间。”
“阿耀,你也是我的初恋。”我在心底默默的回答。
高一整个学年,我们的关系近了许多,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夕阳下穿梭的时光,已镌刻进流年,任凭风雨如何肆虐,依旧安好的呆在我的记忆里。历久弥新。
直到有一天,你的表白,打破了这默契。
我想一定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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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我骑着车往学校赶去,半路上车突然坏了。我只好推着自行车,焦虑不安的往学校方向走。
“柯韵,”你恰巧路过,从后面叫住了我,“怎么了?”
“车坏了,”我无奈,“今天肯定要迟到了。”
“我陪你,”你跳下自行车,把两辆车并在一起,锁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我们一起走去学校吧。”
我突然觉得很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它冲淡了我对迟到的恐惧,我点点头,跟着你慢慢的走向学校。
那是一段靠河路,能看见穿城而过的江面,江对岸种植了一排法国梧桐,江面上漂泊着几叶扁舟,渔民正卖力的撒网,祈求今天有个好收成。
快到校门口时,你忽然拉起我的手,问,“韵儿,如果我现在说喜欢你,是否还来得及?”
心跳突然加快,我羞赧的低着头,面红耳赤,那一瞬间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我想更多的是喜悦。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嗯”了一声。
我记得那日的天,正直十一月初,晨曦微寒,至正午时分太阳终于发力,光芒四射,恩泽大地,照的所有人身上暖洋洋的。
高中的生活是忙碌的,于你更是如此。你比我长一届,正面临着高考这座泰山的碾压,你每天顶着熊猫眼和我见面,连周末的约会地点也是在麦当劳做卷子。
你歉疚着说,“韵儿,等我熬过高考,我一定好好陪你。”
其实,课后能一起吃顿饭,每晚骑着自行车在星光下回家,听你说话看着你笑,我就很满足了。
三月份是我生日,也是一中八十五周年校庆,校领导批准,除了高三,每个班级都有半天时间自行举办活动。
我们班同学自发表演的节目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突然有个女生惊讶的尖叫起来,用手指着窗户。
你身上绑着粗绳,手捧一束玫瑰花,悬空挂在窗外,你的目光四处游荡,看到我后,得意的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同学为你拉开窗户,你跳进来,扯去束缚在身上的绳索,快步奔至我跟前,把花塞进了我的怀里。
同学们鼓掌起哄,伴着口哨的声音,我能感受到周围围了一圈艳羡的目光。在他们的注视下,我鼓起勇气,拥抱了你。
我想,你应该是爱我的。即使后面,你为很多女生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我依然觉得,你那个时候对我的情,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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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向来文风严谨,有好事者举报,引发了某些学生父母的强烈抗议。校领导开会后,以“严重扰乱校园秩序”为由建议你转学。
办理转学手续的那天,我一个人蹲在操场的角落眼泪直流。我一直在自责,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退学,也不会被家人逼迫着去离我三十公里的学校。
我给你打电话,你妈妈接的电话,她的声音温和但却直白,她希望我为了你,不要再联系了。
听你的好朋友陈斌说,你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年的高考,你也没有考好,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你选择了复读。
我去过一次你的学校,但是你没有见我。陈斌说你让他转告我,说我们的缘分尽了。
我不信,我始终都不相信,直到有一天,陈斌告诉我你问他借钱,因为你让一个姑娘怀孕了,你需要钱堕胎。
我告诉陈斌,钱我可以出,但是我要见到那个姑娘。
我陪着那姑娘进了医院,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女孩出了手术室后,麻利的整理好衣衫,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不屑和同情。
她说,“你真傻,程耀辉他女朋友换的很勤,他就是个混混。”
我解释,“不是的,他受到了一些打击,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姑娘嗤鼻,“人是会变的。”
会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爱着你,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弃。我回去后,踌躇着拿起手机,给你发了最后一条信息“阿耀,好好高考,我等你。”
意料之中的,高考我划榜了,整个高三我都不在状态,模拟考试的成绩看起来也是一塌糊涂,班主任三番两次的请我去办公室做客,最后干脆放弃了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我接受调剂,去省城一个二等本科院校念会计。漫长的暑假,我接受了陈斌的建议,在某手机城找了一份手机推销员的工作。
陈斌说,忙碌能让人加速度忘记想忘记的人或者事。我和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发传单,站柜台,系统学习理论知识,却也收获颇多。
对于我想知道的你,陈斌只字未提。
兼职结束后,陈斌用拿到的工资买了一部手机,在送我上火车的最后一刻递到我手上,他说,“小韵,我希望我能一直联系上你。”
我恐慌不已,“阿斌哥,这礼物太厚重了,我…我怕我还不起你的情。”
“没关系,”陈斌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可以等。”
陈斌在等我,而我,在等你。
日记已经写到第六本了,带锁的日记本早已不流行,我做了一个木箱,把关于你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木箱里。你退学后,我开始尝试着给你写信,我把信装进信封里,每一封都贴上邮票,它们如今都完好的在我的木箱里,纪念着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假若他日相逢,我该以何面目示你,以眼泪,还是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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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斌偶尔会来找我,即使从他读书的城市到我的城市,有足足三百公里。他告诉我,你也在这座城市,一所出了名贵的私立大学读专科。
他给了我地址,让我去找你。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你所在的班级,此时班上正在上课,你坐在最后一排,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被老师点到名,你无所畏惧的起身,像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孤独症晚期患者。
我从门后看着你,揪心的疼。
下课后,你拿着书,摇摇晃晃从后门过,看到了守在门边的我,你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我站着一动不动,眼眶发红,“程耀辉,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没有解释,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门口有家餐厅盖浇饭不错,我请你。”
我自觉有愧于你,只要你愿意回来,从前我可以一概不问,但你眼神躲闪,不愿与我交流,只是重复着说我们回不去了。
“阿耀,我还爱着你。”我泪眼婆娑,“我以后每个礼拜都来找你。”
我以坚决的姿态闯入了你的生活,我给你带零食,帮你洗衣服,和你的室友称兄道弟,我尽我所能,让你感知我对你的爱。
你总是说,“韵儿,你真的不用这样。”
可我不想放弃。
陈斌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也没办法选择。他说他没办法选择喜不喜欢我,所以他愿意等我,我也没办法选择不去喜欢你,所以我抛开了女性的全部矜持,只求得一个完整的圆。
你有朋友过生日,我们在校门口的小饭店庆贺,酒至正酣,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你时,你说你选择真心话。
我抢在所有人之前问,“程耀辉,你有真心爱过我吗?”
你闭起眼,醉醺醺的,嗯了一声。
我正欲接着问,你用手推搡着旁边的朋友,“好啦,下一个,到你啦。”
你把话题岔了,我也就收住了口。心像被人活生生的剜出捏碎,我强忍着痛,笑得没心没肺。
但其实我更想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
大二下学期,你说你要去深圳实习,到了深圳后,你换了手机号码,没告诉我。
我踉踉跄跄的走在清冷的校园,路过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脑海里胶片般闪过这些年你含情脉脉或者冷若冰霜的模样,无所谓难过。
惧恨情深处,总是最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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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室友给了我一张纸条,写着你最新的联系方式,我把它夹在书本里,从未打过一次。
若你是有心要远离我,我想我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烦恼,我已决意放你走。
今天是闺蜜苏岚岚的婚礼,在你失联483天后,我又碰到了你。
你穿着灰色的呢绒大衣,头发剪的很短,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脸还是要命的好看。
你发信息给我,约我在咖啡厅见。
但我想,我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