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奔跑(一零)——泡菜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让她开始厌倦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家庭氛围,与其看着父母争吵,爷爷奶奶愁眉不展,不如留在外面多挣些钱。临近开学,她收拾行囊马不停蹄赶到学校。Yi认识一位在韩餐厅做服务员的大二学姐,因为开学准备考证辞职,引荐她去应聘。餐厅规模不大,隐藏在学校西苑的小巷子深处,老板是朝鲜族人。

这里是M大韩国留学生日常吃饭聚会的场所,也有朝鲜族同学光顾,其它同学少有人知道这里。面试她的是老板娘,汉族人,长得很漂亮,简单问她做过什么兼职,就安排正式上岗了。餐厅免费提供员工餐,每个月200元工资,中午和晚上下课后直接过去,一天的工作时间大概五个小时;工作内容是点菜、端菜、收拾桌子和结账。她对这份兼职比较满意,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吃饭不用花钱,省了很多生活费;同时可以和韩国留学生近距离接触,对于上过韩语学前班的她来说是难得的口语练习机会。

工作半个月后,她可以清楚区分韩国人和朝鲜族人,虽然都说韩语,但外表气质区别大。韩国男生大多圆脸,爱化妆,从他们身边经过能闻到香气;面孔和韩剧中差不多,看起来斯文且有礼貌。朝鲜族男生和大多数中国男生一样,爱剃小平头,面部更秀气,看起来干净利落。韩国女生人工双眼皮明显,鼻子和其他部位的真假就不好分辨了;朝鲜族女生内向含蓄,给人天然美女的感觉。

韩国人说中文语速慢,语序颠倒,容易让人产生歧义。有一次结账,一位长得像《冬日恋歌》男主角的男生对她说,“泡菜,二十”,她坚持只收八块,后来老板过来才知道是要二十块钱泡菜的意思。在韩语交流方面,她会说简单的日常用语,能读懂菜单,偶尔和韩国同学聊天,自我介绍说韩文名字……仅此而已,毕竟她是服务员,没有太多时间逗留。按照朝鲜族习惯,平时她管老板和老板娘叫哥(欧巴)和姐(欧尼),工作氛围愉快,工作餐以石锅拌饭和紫菜包饭为主,有时候会奖励烤肉和包菜。

打工还是蛮累的,特别是最初的新鲜感过了之后,好在她善于发现工作的乐趣。通过观察,她学习一些韩餐厨艺,回到宿舍自信满满买了大白菜和配料,照着配方发酵泡菜;可惜中式辣椒面影响卖相,室友们纷纷表示不敢尝试。她以身试“毒”,第一感觉是“酸”和“辣”,就着泡面吃了半个月,酸到牙掉,最终连锅扔掉……后来才知道,腌好的泡菜要放在冰箱中才能保存。限于宿舍条件,她放弃继续研究美食,工作时以听韩语和欣赏韩国帅哥美女为主,也算其乐无穷。新的学期就着泡菜味到来,她深刻认识到苦中作乐是一种人生态度,能够缓解生活中的愤怒和迷茫,为将来的幸福生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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