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回忆叫泪流满面一一写给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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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八十多天了。

提笔写下这句话,突然之间鼻子一酸眼眶一湿,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爬满了我的脸颊。我只好停下笔,站起身,慢慢开始在家中踱步,从书房到卧室,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再到书房。这样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我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原来,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被抚平,总有时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此刻,当我想起父亲。

思念是一种痛

01.

记忆中的父亲是忙碌的。他每天不是在做手艺,就是奔走在做手艺的路上。

父亲是一个泥瓦匠,在我们老家也叫砖匠,专门给别人砌房子。每天他天没大亮就匆匆出门,走几里路去别人家,每天天已全黑才匆匆归返,走几里路回自己家,很辛苦,也很少有时间呆在家中休息一时半刻。后来他来株洲市做事了,还是砌房子,但离家更远,为了省路费,半个月、一个月才回家一趟,而且在家也只能呆一天多,周六回来,周日就得匆匆赶回去。

父亲曾参与过株洲电厂的建设,高中时我去过一次他所在的工地。记得那天父亲回来得较晚,显得很疲惫,可以想见他平日的工作强度很高。可是那晚吃完饭后,父亲还兴致很高地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记得那是一部叫《追鱼》的戏曲片,现在回想起来,那竟是此生我与父亲惟一一次一起在影院看电影。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想我一定不会与父亲一起去看那场电影,我会叫他好好在屋里休息,卸下一天的疲乏。可惜当年太年轻,不懂得体恤父亲的艰辛。

67岁时的父亲(2018年摄)

父亲忙忙碌碌为别人为单位建了20多年的房子,他这一辈子为我们自己家也造过两次房子。一次是他与母亲刚结婚后,自己动手,借助乡邻的帮忙,夯了几间有些简陋的土房,我与弟弟都是在这土房中呱呱坠地的。后来到我上初中时,他又带领自己的徒弟们一砖一瓦垒起,耗尽家中有限的财力,砌了一栋两层的红砖房。这栋房其实也没住多久,连外墙装修都没来得及筹钱搞好,他和母亲就都来市里了,从此只在年底回家时住几天。再后来房子放久了,破败的气息渐浓,我们一家过年时索性借住在叔叔家,这栋30多年的老房子越发少了人气,成了摆设。如今,父母亲都已离去,我与弟弟怕也不会有时间与心情再去整理它了,也不知这所老房子最终会怎样。想想它是父母亲留给我们的最后的念想,也是家乡留存在我心底的永远的印记,我的心情不免复杂而沉重。

小时候,家中的所有开销,大到建房子、供我们兄弟俩读书,小到柴米油盐、人情往来,几乎都靠父亲一个人挣钱维持,父亲身上的担子很重。为了尽量多赚点钱养家糊口,记忆中,父亲总是象一只连轴转的陀螺,行色匆匆不知疲倦地奔忙在各种施工场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父亲明明那么辛苦为什么赚不了几个钱,为什么一家人过得这么艰难,直到自己参加工作之后才明白,在当时那样困难的条件下,父亲能养活我们还能供我们上学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了。为了这个家,这几十年来,父亲的肩头究竟承受了多少的重荷?父亲的心头曾经咽下了多少的苦楚?这些父亲自己不会讲,我其实也无从知晓,只知道一定是有很多,很多。每每想起这些,我心中总会涌起难言的酸涩,并为自己曾经的不懂事感到深深的愧疚。

02.

记忆中的父亲是坎坷的。

父亲一生中经历过两次生死大劫。其中一次是他在家中红薯地里锄草时,不小心锄断了电线一一那时农村的电线架设比较简陋,普遍低矮一一但我还是想不通怎么能被锄断;电线马上就缠住了他,父亲当时就被电晕了。好在邻居姓谢的叔叔及时发现了险情并用棍子将电线挑开,将父亲救了下来。记得当时我还只有几岁,看到父亲被人用门板从地里抬回来,扎扎实实吓了一大跳。因为抢救及时,电击并没有对父亲造成大碍,几天后就恢复了。

父亲与我

我读大二的那一年,弟弟也顺利考起了中专,考虑到家庭负担日益沉重,父亲做泥瓦匠的收入已难以支撑家庭开支,父亲与母亲商量一番后,做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决定:借钱来市区做生意。之所以说是异常大胆,是因为当时作为农村人,借钱做生意压根就没有资本输,输了想再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风险系数极大。如今,我仍然无法想象,象父母亲这样本份老实的农村人,当初怎么敢走出这样一步险棋,离开家乡贸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离家百多里的城市经商,还是在没有本钱须借钱开张的前提下?我揣测他们肯定是被严竣的现实逼急了,狠下一条心,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孩子上不起学。我无法想象父母亲在作此决定前经历了多少夜的辗转难眠,以及,作决定后又承受了怎样巨大的心理压力!

苦心人,天不负。父母亲的服装生意在他俩的精心打点之下,由起初的茫无头绪慢慢转变为小有赢利。将近十年,他们先是租一间房子住,在南大门地下厅租摊位卖衣服,还清借款,再买下摊位,后来又用赚到的钱买了一套房子供我结婚用,最后觉得南大门的服装生意不好做了,就卖掉了摊位,回家帮我带孩子。这一路行来,他们凭着自己的坚韧和诚信,硬是披荆斩棘,杀开了一条血路,虽然步步惊心,万幸有惊无险,虽说没大的建树,但好歹有些收获。

父亲与孙儿在颐和园

那时在南大门做生意,父母亲有个大致的分工:母亲负责站摊,父亲负责进货。为此,父亲经常要坐绿皮火车去广州、义乌等地上门挑选货物、发货,而父亲这辈子第二次生死大劫难也发生在进货途中。

那是在广州,父亲在上厕所时不慎露出了腰上捆扎的货款一一那个时代不象现在,出门在外一张银行卡一部手机什么都能搞定,那时做买卖都是现金交易;一起上厕所的一个青年男子正好看见了父亲腰上的钱,顿起歹心,上前就掐住了我父亲的脖子。好在我父亲这次进货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个同行的伙计,他在厕所外面等久了,见父亲老是不出来,就走进厕所看是怎么回事。这一进来就看到了父亲被人掐着脖子。这个伙计也是个猛人,二话不说就直奔歹人,也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才将我父亲解救了下来。

这件事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她说,那次进货回来后,父亲有好几天都心绪不安。当然,碰到这样的事谁都会心有余悸。但几天过后,父亲又收拾了坏心情,毅然踏上了外出进货的旅程,为了这个家,他只能是拼了,没有退路。父亲其实根本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可以说还有一些谨小慎微,那些年,父亲带着上万的现金走南闯北,一趟又一趟,区别于一般旅游的轻松惬意,进货途中父亲应该是精神高度紧张的,货款带在身上,他肯定时刻惴惴不安,惟恐有失,尤其是在经历了广州那次意外之后。可是,这一切的苦,这一切的难,他硬是默默咬牙扛住了,挺下来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记忆中的我和父亲

不做服装生意后,父亲还与他人合伙开过饭店,经营过挖沙船,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都做得不长久,钱没赚到多少,人却明显黑瘦了,憔悴了。后来他就安心呆在家中帮我弟弟带小孩。带小孩其实是比上班更辛苦的事,母亲在世时有她搭档还轻松点,母亲病故后他一个人做这件事就显得挺费劲。可他总是默默坚持着,从来不叫苦叫累,也没有半句怨言。

3.

记忆中的父亲是慈爱的。

小时候,跟农村绝大多数家庭一样,家里很穷,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好东西吃。那时候数着指头计算父亲什么时候从市里回来是我和弟弟最大的念想。因为每次回家,他一定会带包子和油条、油圈回来,对我们而言那是无上的美味。长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油条和油圈了。唉,今生再也吃不到了。写到这里,在浑浊的泪光中,我仿佛又看见父亲风尘仆仆自远方归来,还没进屋,就笑呵呵地掏出了包裹着包子、油条和油圈的报纸,递给我们。

星空下的思念
小时侯,最盼望过年,尤其喜欢去外婆家拜年,因为有好吃的,也有很多同龄的表姐、表哥、表弟一起玩。外婆家离我家有八、九里远,那时的农村道路极差,晴天还好,只是灰尘多点,一到下雨天,地里烂泥巴都有半尺高,很不好走。偏偏过年时又少有晴天,父亲怕我们摔倒,出门前就准备好了一担箩筐,一头放着我,一头放着弟弟,挑着我们去外婆家,八、九里路,就这么走着去,过两天又这么挑着回来。现在想起来,我都不知道父亲当时挑担是如何保持平衡的,因为我与弟弟相差四岁,体重自然也有差距;大约他是在弟弟那头添了些东西,我记不清了。至少有几年春节,我和弟弟就是这样坐在父亲挑的箩筐里,晃晃悠悠着,吱吱喳喳笑闹着往返外婆家。现在想起来,我有些心疼父亲的肩膀一一谁都清楚,父亲在那样的泥雨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挑着两个小孩走那么长的路,该有多么艰难。


父亲年轻时脾气并𣎴算太好,有些急躁,有点严肃,我有些怕他。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来不曾动过我一个手指头,甚至连重话都极少说一句。随着年龄渐涨,父亲变慈和了,总是惦记着我们的身体,挂念着儿孙的工作、学习。我偶尔去弟弟家看他,看得出他很高兴,他也总是要我没事不用多跑,我买点水果他都要在我临走前塞给我一半,要我带回去吃。

满目繁华,心中苍凉(一)
父亲没读过很多书,文化水平不高,但他这辈子从未放弃自己的责仼,总是把他看到听到的事情掰碎了说,反复教导我们做人要厚道、本分,能帮人忙的要尽量帮忙。也许是年纪大了忘性大,过十天半月他又会重复同样的内容。有时在电视上看到我的同行一一警察受伤甚至殉职的新闻,他会特意打电话给我,反复叮嘱我工作过得去就行了,不要太拼命,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说实话,当初这样的唠叨听多了,我有时确实觉得心烦。如今父亲离开了,再也没有人在我耳旁絮叨了,耳根算是彻底清净了,我突然感觉是那么的不习惯,甚至还有一些心慌。原来,能有一位关爱你呵护你的老人经常和你唠叨唠叨,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幸福!可是,我以前竟不知珍惜,如今想要珍惜,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还记得念高中的时候,家里经济状况仍然困窘,有一天我却收到一件意料之外的礼物:一套西装。西装是父亲托人给我做的,尺码有点小,上衣穿着有点紧,我只穿了几次就放进了箱子里。我一直不曾告诉父亲这件事,怕他因花了钱给我做衣服却不合身而不开心。我只觉得,在那样困难的年代,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父亲还能记挂着为我添衣,这就足够温暖我了,衣服合不合身倒是次要。

满目繁华,心中苍凉(二)
那一年儿子高中毕业,考上了北外,全家都很开心,尤其是父亲,夸了孙子好一阵。当时我试探着跟父亲提了一嘴,说到时请他和我一起送孩子去上学。我本没有抱多少指望,没想到父亲当场就爽快答应了。于是,过不多久,我们祖孙三人一起兴冲冲地来到北京。这是我与父亲第一次远行。因为父亲腿脚不太好,走不了太长的路,那几天我们只去了天安门、毛主席纪念馆、颐和园、北外等几个地方。回来后我马上将拍好的照片冲洗出来,送给父亲。父亲很高兴。想不到,这竟然也是我与父亲最后一次远行。


父亲这一生不想麻烦别人,子孙也不例外。去年他被查出肺癌时,我们一直瞒着他,把化验单、病历诊断书藏起来不让他看。直到要去长沙找人开中药时才试着告诉他,他的肺部有一些癌细胞。父亲很坦然地回答他早就知道。原来他不想让我们担心——担心他接受不了患重病的真相,就一直配合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夕阳中的父亲
第三次化疗后的第五天,父亲因身体虛弱摔倒在厨房,我与弟弟扶他起来都异常困难,只能叫来救护车送他进医院,当天下午他的病情急转直下,一度陷入昏迷,通过急救才恢复心跳,此后送入重症监护室,他的身体机能全面恶化,再也没有醒过来,几天后就溘然仙逝,走得突然而决绝,连一句遗言都没留给我们。我有时忍不住会胡乱猜测,觉得父亲走得这么决绝是不是因为他感觉病情已无法遏制与好转,就亳不拖泥带水地选择了放弃自己,不让我们花更多的金钱与精力再去救治他,算是对儿孙最后的成全。如果真象我猜测的那样,父亲用心良苦的最后成全实在令我心疼心碎,令我肝肠寸断,我真的不愿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成全。


04.

记忆中的父亲是讲究的。

在我的记忆中,在熟人的眼里,父亲是一个讲究人。他穿的衣服,尽管价格不贵,但时刻保持整洁有型。他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从不凌乱。白头发多了,他会不定期去染发。他的鞋子总是擦得锃光瓦亮。无论是自己家、弟弟家还是我家,他住在哪儿,就把哪儿的屋内卫生捯饬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他喜欢自己动手洗衬衣,晾晒时将衬衣的领子对得整整齐齐,衣身拉扯得熨熨帖帖。他先后帮我和弟弟带过3个小孩,哪个小孩的衣服都清清爽爽,基本上没有邋里邋遢的时候。

还是思念
父亲病重进行化疗时,脱发很严重。第一次化疗后他的头发掉了三分之一,第二次头发就掉得差不多了。我知道这对注意个人形象的父亲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担心他受不了。不料父亲自始至终都很淡定,只是默默地戴上一顶帽子。现在想来,早已清楚自身病情的父亲可能早就认命了,生死看淡的他自然不会再纠结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其实,父亲原本是比较注重细节和仪式感的。母亲过世后,每年我的妻子过生日的前一天或当天,父亲总会象母亲在世时常做的那样,买一些排骨、猪脚、鸡蛋之类的菜送来我家,为我妻子庆祝生日。去年罹患重症后他仍然在我妻子生日的前一天,前往菜市场买了菜,打电话叫我开车去把菜接过来。依我个人的理解,父亲是借这种仪式感十足的的小事情表明,媳妇和儿子一样,都是一家人。

父亲走得很安详。因为他已重度昏迷多天,早已感知不到任何痛苦。这样的离开方式对一生体面的父亲而言大约也算是安慰。父亲过世后,我在灵堂前陪了他八个晚上,每晚我都会尽量把灵堂周边打扫干净,惟恐酷爱整洁的父亲不满意。不知父亲大人是否感受到我的一片心意?

05.

忙碌的父亲。

坎坷而坚韧的父亲。

慈爱的父亲。

讲究的父亲。

这些,都只是我眼中的父亲。他的一生,肯定还有一些事情不为我所知晓。可惜,我也没有机会再去了解了。

总是思念
父亲走了。这一世他陪伴了我整整53年,我竟然还是不知足,还想着他陪我再走10年、20年。总感觉只要有他在,人生就还有依靠和支撑,就感到踏实安心。


可是,这一回父亲真的走的,永远离开了我们,除了在梦里,再也见不着了。也许,他为我们操心了一辈子,是真的累了,是该好好歇息了。在另一个世界,他应该找到了先他而去的爷爷、奶奶、母亲,正在向他们诉说离别之后的思念,并告知他们儿孙的近况。我愿意相信,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亲人们能在那里再相逢。如果不是这样,父亲只是独自去了一个没有亲人的陌生世界,那他该有多么的寂寞与孤独?

父亲啊,从此后山高水远,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安闲自在地生活,再也不要为我们操心。我会学着象你一样,努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丈夫,为他和她遮风挡雨。然后,终有一日,我将追寻你的足迹,去另一个世界找你陪你,再续这一世的父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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