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二)

    我有记忆之后,母亲总是会跟我们说我们生活的有多么的拮据,并且多次有和父亲想要离婚的打算。

   在我刚有记忆的那段时间,母亲总是跟我说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务正业。经常赌博,有一次,整晚上赌博之后,第二天开着拖拉机出去干活,从山上摔下来,被山上开小卖部的人救了。

    有关家里的印象,我很多都淡忘了。

但是我还是记得,冬天外面非常寒冷,家里生着一个煤球炉,推开门,可以闻见淡淡的煤气味,和浓浓的烟味。父亲年轻的时候很瘦,至于父亲以前的样貌,我可能已经记忆不清了,但是我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的是父亲两条浓浓的眉毛,以及经常皱起的眉头,还有就是那食指和中指间总有一根烟。

    我的记忆中没有和父亲和母亲一起出去玩的记忆。母亲倒是喜欢出去,但是每次和父亲提议,父亲总是会说,:“唉,有什么好玩的,在家多好。”记忆中唯一一次和母亲和父亲,还有朋友的父母一起出去买衣服,当时的时间好像是我初中考了全校第一名吧。所以我认为与父母最为快乐的时光是在我学习成绩最好的时候。

    现在我已经远离家乡,以后可能也会远离家乡。

    现在的母亲总是会问起,什么时候回家,懦弱的我,总是说:“自己工作忙,过段时间就回去。”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不敢回家。

    我的不敢,有很多方面,有没钱的苦恼,有对于父亲的怨恨,更有对于父亲的惧怕。

    我是怕自己的父亲的,说起来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是这却是真真实实的。我不知道别人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是否会对着子女或者妻子摔盆子,摔碗。指着女儿的鼻子,让女儿滚出去。过年的时候,子女们出去玩,是否会阻止子女们出去,然后很生气的加以指责。亦或者是子女们在家里玩,或对子女们横挑鼻子竖挑眼,追着你,对你怒目而视,或者是特别讨厌你的接近,好像你就不应该出生在她们的家庭中,你就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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