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终于转凉了。
立秋来了好久了,可今天才让我感觉到,夏天真的过去了。
我一直特别喜欢夏天,我想的夏天是什么样子的呢。
“穿着吊带碎花裙的姑娘,捧着半个西瓜,盘腿坐在椅子上,呼啦呼啦吹着风扇,电视上播的是还珠格格,快乐大本营。睡了个午觉,起来的时候身上汗津津的。傍晚的时候去桥边散步吹风,抱怨这个夏天太热了,然后大笑,笑声和从地上冒出的热气卷在一起。”
这是旧时的夏天。
今年是我去了大学以后的第一个夏天,和往常的夏天没什么不一样,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天气特别热的时候,我开始特别烦躁。可能是气温三十九度到四十度碰撞的那一刻,我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敲醒一样,意识到,我的大一真的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年我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好像只是碌碌无为更多的是在宿舍待着混吃等死。过着当代最底层大学生的堕落生活,得我不能这么做了,于是我找了一份电视台的兼职,最辛苦最底层的那种,跟着电视台一个人去外地出差几天,临走的那天我觉得自己特牛逼,虽然过去只是混个打杂的,但我想,多少成功的人都是从底层做起,我现在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实习,也是锻炼自己的一种方式,我妈也特别开心,她觉得我终于懂事了觉醒了,出息了,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可是最后的结果很乌龙,那个台里的上司是个猥琐男,企图对我打些歪主意。吓得我边哭边给我妈打电话,买了张高铁票落荒而逃。
这也宣告着我怀着对这个社会的热情和一腔孤勇的第一次实习,宣告惨败。
回来以后我去旅游了,去东极岛,没错,就是韩寒电影里,拍后会无期的那个岛。我想,其他的旅游地点都太商业了,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小文青,我得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去那里找找电影里的情怀。然后我就去了,坐了好久好久的高铁,好久好久的汽车和船,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想,哇,去那里要那么久啊,一定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就像陶渊明笔下写的那样。
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以为会和文艺男青年偶遇,来一场思想和灵魂上的碰撞,可事实上是上了岛以后,迎接我的是和其他旅游地点并无差别的大妈旅游团,戴着小红帽,举着小旗子,大声的说话唠嗑,我提着我的小箱子,勇敢的从她们中间挤了过去。
这只是个开始。
然而在我吃了三十五块钱的海鲜面,和二十块钱的早点,企图还价却被餐馆老板训得要死,感受到了那里高昂的物价,和霸道的服务态度以后,我再也不敢抱怨什么了。
所幸海还是很美的。
我们只在那里的行程只有两天,企图想用这短短两天看完所有的景色,于是和同行的女生拼命赶行程,从一个岛赶往另一个岛,在船上颠簸的我快吐晕过去。可当我们终于到了的时候看到大海兴奋的尖叫,当我们结束一天疲惫的行程在青旅楼下的清吧吹着风喝酒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是这趟旅行给我带来的,独有的,前所未有的。
后来在家的日子的一段日子,我几乎天天与母亲争吵,这样的暴怒是每天刷着朋友圈,看见身边的同龄人都在全球各地的旅行购物,而我却没有与他们相同的经济条件,这样极大的心理不平衡所给我带来的。可是我也明白这样的争吵是无用以及极其不懂事的,我开始静心做自己的事,报了一个舞蹈班,每天固定的背一些单词,做一些运动,看一些书,有时候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房间里看两部欧美文艺片。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临开学的前一个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特别难过,甚至害怕,具体在害怕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马上要大二了,感觉身边的人都在努力,我还要继续碌碌无为坐以待毙吗?可我又该如何努力,朝着哪个方向?我不知道。
《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里有这样一段话“天命就是你一直期望去做的事情。人一旦步入青年时期,就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天命了。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一切都那么明朗,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人们敢于梦想,期待完成他们一生中最喜欢做的一切事情。”
我想我得让自己尽快明朗起来。
回到学校后,上学期还在闹别扭的寝室的姑娘,一个暑假过去又和好如初了,大家开着玩笑打打闹闹,此刻我坐在位子上,透过窗户吹来带着凉意的秋风一切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个夏天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