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躺在床上,江木回想着储物间地板上那瓶诡异的二锅头,脑海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是自己眼花了?这瓶二锅头谁放的?能喝吗?除了二锅头能不能变出其他东西呢?变出东西需要什么条件?
第二天,江木下载了当晚的摄像头拍摄的视频,从视频里只能看到一束绿光过后,自己连滚带爬地逃出来的狼狈样,其他一无所获。还好自己是学理工科出身,整天和试验打交道,经过了几十年的训练,遇到这种不着边际的事也有解决办法。
首先是复现和采样。这次,江木把摄像头从窑洞顶上移到了储物间顶部,主要拍摄储物间地板中间的位置,同时又架设了两个高速摄像机,帧率能达到1千帧/秒,角度不同,还在镜头上加了绿光滤片,存储深度达到1小时以上。一切准备停当后,江木又找了一瓶二锅头,在夜晚11点,自己先喝了一瓶,然后嘟囔了一遍“要是能再来一瓶就好了”。一道绿光闪过,同样的现象又发生了,这次江木没有逃离,快速跑过去将所有摄像机拍摄的数据存储了下来。
从三台摄像机的视频可以看出:第一台普通摄像机在绿光亮起的时候只拍到了有用的两帧图像,前一帧没有酒,第二帧二锅头已经在地板上了;通过高速录像可以完整记录这个过程的细节,有用的图像有100多帧,可以清晰地看到,绿光亮起的时候,地板上有一道光影在来来回回扫动,像极了3D打印机在工作,一层一层的涂抹着,速度飞快,二锅头的玻璃瓶、标签和酒都是一次成型,从无到有一共持续了0.1秒。
复现之后是找规律,找因果关系。又经过了反反复复的测试,终于找到了规律:能变出二锅头不需要自己先喝一瓶;只有在夜晚10点到凌晨2两点才可以变出来,只要坐在地上说出再来一瓶酒,同时脑海里想着这瓶酒的样子就行了。
江木把试验做完,看着墙角摞成小山的二锅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像自己无聊的时候用一根小棍拨弄蚂蚁的食物,去捉弄一只推粪球的屎壳郎,只是现在角色完全反了过来,自己就是那只蚂蚁和屎壳郎,而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自己一无所知,也无法理解。就像低阶文明的生物无法理解高阶文明一样。
江木随手拿起了一瓶凭空变出来的二锅头,熟练地拧开了瓶盖,凑过去闻了闻,根据自己多年喝酒的经验,没错,这就是一瓶北京牛栏山二锅头,酒精度56度,端详了一会,扬起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恍惚间,江木想起了多年前日本的一个动漫里的场景:两位死神太无聊,不想工作了,就向人间丢下了一只黑色的小本子,只要人类在小本子上写下想要对方死掉的名字和死法,同时脑海里想想对方的容貌,那人就会按照记录死去(动漫名字叫《death note》)。可能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捡到死亡笔记的人。
酒劲上头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是的?多年前自己一度也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那就是在看到双缝干涉实验的时候。双缝干涉实验是20世纪科学家们集体遭遇的一次“灵异事件”。试验过程比较简单,就是利用光源朝着挡板进行射击,然后看光子穿过挡板上AB两条缝之后在墙上留下的形状,如果说墙上出现的是两道杠,那么就说明光是粒子,因为光在经过挡板的同时,有一部分光子会被挡住,所以光子没有办法全部打到墙的后面,会在墙上留下两道杠;如果光是一种波,那么它就会干涉后在墙上留下明暗相间的斑马线。试验结果却出人意料:在没有观测者的时候,,墙上是两道杠;当有人观测它的时候,墙上是斑马线。这个恐怖的试验证明了,世界并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我们看和不看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形态并不一致。
这么深奥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就交给院士、科学家们去研究吧。好不容易掌握了储物间里变戏法的规律,就要为我所用,先变一个iphone58出来了吧。前几天在网上看过宣传,这是苹果的新款手机,薄如卡片,全透明的外壳,正反双屏显示,全息投影,支持意念控制,可以隔空无线充电,自动连接汽车、家电,自己也挺喜欢的。江木盘坐在地上,“我想要一个iphone58”,一道绿光闪过,地板上多了一只崭新的苹果手机。
江木捡起手机,摇摇晃晃地走回窑洞,叫醒了熟睡的羽墨,拿出摄像机存储卡和小本子,向羽墨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一切。羽墨刚开始以为江木在做梦,催促他赶紧睡觉,后来逐渐睁大了眼睛。当江木得意洋洋地把新变出来的iphone58从兜里掏出来的时候,俩人都睁大了眼睛:只见这款崭新的手机,仿佛受到强酸的腐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锈、腐烂,消失,就像吸血鬼受到了阳光照射逐渐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