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子孙》读书随笔记 20180320
毕竟,不是每个同学在三十二年之后,还能天南地北地交流。时光和经历改变着每一个人,往往再见面,就会发现对面的人,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总会让人感慨,觉得人生竟是如此沧桑。但也有一种陌生,让人反而更感珍惜,那就是日时光的洗练让人升华了:当年不成熟的,现在成熟了;当年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当年在乎的,现在淡然了;当年模糊的,现在清晰了;当年年少轻狂,现在归于平淡了……
——摘自《匈奴的子孙》 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继续跟随着雪漠老师的步伐走在西部的那块土地上,今晚不仅仅有雪漠老师,还有雪漠老师三十二年前的同学。
不知道是因为圈子的问题,还是因为我的心理年龄比我的实际年龄要长得快的问题。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喜欢回忆年少时发生地故事。童年的玩伴,读书的一两件趣事,逃学的经历,还有考试考了倒数第二名的下场……诸多往事总在一个不经意间想起,比如,站在街口听到了一首老歌,就在这种似生似熟的旋律中,那一个个他(她)他(她)他(她)就一一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咸丰年间的事,就在那么一瞬间时想起了。那个昨日朝见晚见的他(她),不知今日居于何处?这辈子,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关于“再见”这个词,我是到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才真正的体会到,所谓的“再见”,或许就是再也不见。
大学毕业至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虽然同学们大多处于珠三角,但单独相约的次数没有超过两次。就连宿舍同学的相聚,也都是在宿舍人的婚礼上。而且,人还不齐。不齐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要加班,要带小孩等等。似乎大学毕业后,我们每个人才真正的建立了自己的独立世界,每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独立世界里忙。各种忙就有各种的无奈。无奈了多年之后,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而立之年的边上。
志愿者邝老师一直都想邀我去她的学校在她的课堂上给学生们分享下我的故事。她说我跟她的学生们是同龄人,同龄人在一起说话是没有距离的,我的故事会更好的激励他们好好读书,好好追求自己的梦想。那天,我算了下,我和邝老师嘴里的“同龄人”已经相差了一轮。或许,真的是时间过的太快了,快到我怀疑它做了加速度。快到在邝老师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孩子。每次到邝老师的课堂上,看着她的学生们坐在课室中,眼睛里透出的不单单是青春的光彩,还有对知识的渴望。一个恍然间,我真的把自己又当作了一名高中生。是的,我与这些学生来说,相差的不单单是一轮的年龄,相差的还有他们在这个时间差内没有走过的路。而且,还是那非常重要的几步。其实也不多,也就是一个高考,大学,大学毕业后的选择。总体来说就这三个。于是乎,我给到邝老师本学期分享的主题是《走到而立之年的边上》。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等到过去了才会发现那个时间段的美好。如果说人活着的时候能有三个被称之为“万岁”的词语(排名不分先后),我认为第一是青春,第二是健康,第三是生命,这三点是我们追求梦想,搭建生活舞台的基石。我的大多数的同学都在为人生的梦想而奋斗,大同小异,在此不一一写了,等我重读《一个人的西部》时,在读书随笔记中再单独的请他们出现在我的字里行间里坐坐。他们还活着,有没有机会见面不重要,毕竟能活着就有了能见面的可能性。
之前,与我的老同学聊到谁结婚谁生小孩的话题时,无论有着怎样动人的爱情故事,有着多么华丽的创业经历,我一点都不出奇。直到她告诉了我,有两名同学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点突然。他们在我的印象中,都还是一些刚刚变声的小男生。虽然过了狗都嫌的调皮阶段,但依旧很讨厌。喜欢捉弄女孩子,喜欢拿懦弱的男孩子寻开心……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已经大学毕业,正是成家立业的黄金时光。没想到给到我的消息不是他们的功成名就,而是命丧西天。
我知道,人世间有个叫“无常”的词语。“无常”伴随着我们的呼吸。我们不能用好与不好来形容“无常”。它是无形的,我们根本抓不到它。但它却又是存在的,润物细无声的活在了我们的时间与空间里。
十几年前与这两位男生的最后一声“再见”,到今日看来真的是再也不见了。连这个见面的希望和机会都没有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死于酒驾,一个是死于工作中的意外。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回忆起我的初中,死去的不单单是那段岁月,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希望。据说,他们的家人非常难过。其中的一位母亲就像祥林嫂一样,每天在小区的门口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她的儿子。这是她的独子,是她灵魂所有的寄托和生命存在的意义。几年过去了,据说她每天必做的两件事,一件是抽泣,一件是哭诉自己的儿子。这是一位可怜的母亲,如果她的生命中找不到另外一种活着的可能性和生命的意义的话,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她都是活在黑暗里的。可是,她生命中有机会点亮那盏光明吗?就算给了她机会,她愿意重生吗?
好了,今晚就先说这么多吧。窗外的山头挂着一架弯弯的月亮船,管什么上弦月,下弦月还是新月,我默默地数月亮就对了,初一到十五,十五到三十,总会有圆的那一天。东坡先生好诗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写于2018年3月20日广州帽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