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蚁行新疆25-梨城春日珊来迟

梨城的春天,来的特别晚,特别迟,也特别让人期待。春节刚过,正月初十离开温暖的家,继续奔赴梨城,赶赴春天的盛宴。在南方的家,正月的春风犹如一把剪刀,裁出了细叶,吹开了花苞;在边疆,春风却在沙漠吹响了号角,带来了漫天的沙尘,树和花依然还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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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正月十四,梨城依然笼罩在沙尘的朦胧中,太阳很清很白很大,像块白面饼子一样随意贴在天上。绝大部分商铺,饭店,花店,干洗店,理发店,盲人按摩店,书店,膏药店,甚至连银行,都约好似的全不开门。负责任的老板在门上写着"正月十六营业",大部分老板则什么都不写,关着的门能说明一切。出门找吃食,仅有一家开门的手擀面店,只有炒揪片子,其他炒面一概无,只因今天老板的女儿想吃炒揪片子了。老板女儿给我端上炒面时不忘来一句,看着好想吃。我说,吃不完,分你一半。老板女儿很得意的讲,我已经吃过了,然后她便旁若无人地继续操着一口陕西方言和远方的亲人视频聊天。在传统的观念中,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小城人民严格守着这一传统。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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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一阵噼里啪啦吵醒,想来是鞭炮声。睁眼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再看看手机,才七点过。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谁知鞭炮声此起彼伏,最终连成一片,毫无停歇之意。是了,是元宵节。过了元宵节,年也算过完了,这鞭炮也算是新年的开工鞭炮吧。一会儿手机亮了,是小林子发来祝福短信,大概是她闺女醒的早,她也就跟着醒了。八点闹钟响,起床洗漱去食堂。食堂已经人头攒动,如所期望的,居然有汤圆,黑芝麻馅的,十二个,元宵节的一天从一碗黑芝麻汤圆开始。

习惯性的到天鹅河边散步,河边已经热闹非凡:春寒料峭月上柳梢,天鹅河畔有只小鸟,叽叽喳喳兴致很高,说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立在树梢只把春来报。公园里长椅上,身着校服的俩少年在打闹,不时地望着小鸟咧嘴笑。遛弯的小狗又蹦又跳,偶尔回头两声汪汪叫。爱运动的少年在奔跑,走累的老两口在长凳上歇脚。美丽的姑娘摆着各种POSE自拍,青春年少无法言说的好。霓虹灯下的长椅上有个人在睡大觉,空气中仍留有灰尘的味道。

第一个周末休息日,冰雪融化,天气和暖,来到杜鹃河边。此时的杜鹃河成了白天鹅和野鸭子的天堂,有在水里觅食的,还有嬉戏的,更有睡大觉的,还有练习俯冲的。杜鹃河水静静的流淌,岸上的人们还穿着冬装,纷纷出门感受春的气息,晒太阳的,谈笑着,给鸟儿喂食的,照相的,发呆的,散步的,放风筝的,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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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灯光下的垂柳竟是一幅妩媚模样。蓝色天幕下金色的灯光,照的垂柳丝丝缕缕犹如烟花绽放。芦苇仍然枯黄,雪掩着荷塘。春天来得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兴许先吹绿了江南,再来到咱边疆。

盼望着盼望着,春天还没来,却等来了沙尘暴。沙尘猛烈来袭,遮天蔽日,近在咫尺的高大建筑也淹没在沙尘中,影影绰绰。说好的春天呢?说好的春暖花开呢?这时却传来了北疆下雪的消息。正所谓:咱们新疆好地方,大风起兮云飞扬。南疆天地混沌黄,飞雪漫天封北疆。蓉城也传来消息,各种花已经竞相开放,朋友圈各种晒与花的合影,虽然人在边疆,心却飞回了蓉城。给朋友发去一首打油诗,以表达此时的心情:你在南方的艳阳里笑靥如花,我在北方的雾霾中满脸黄沙。海棠映红了你的脸颊,李花飞进了你的秀发。白玉兰在枝头上淡淡的微笑,油菜花在田野里肆意的招摇,柳条拼命的把绿色冒,春风潇洒的把手儿招。我唯有暗暗的祈祷,春天啊你快些来到咱们边疆。带来春雨吧,再唤醒绿树和青青小草,唯有这样才能驱赶这沙尘暴,也才能让我扔掉这恼人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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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沙尘中断了几日暴走,等到沙尘尘埃落定再来到天鹅河边,却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柳树已经悄悄的泛绿。天鹅河今天开始开闸注水,干涸了一个冬天终于又变得灵动起来。久违的明月与闪亮的星星终于再现,冬眠了一冬的人纷纷出动,公园里弥漫着农家有机肥的味道,春耕开始了,梨城的花花草草一树一木比较幸福,没有受到化肥的摧残,比口里人吃的有机蔬菜还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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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春雨。酝酿了好几个月,终于在四月份等来了第一场雨。乌云在天空徘徊了半天,风企图把它们拉走,可是乌云像是可怜那些干了很久的花草一样,再不下雨春天就要过去了呀,它们可怎么开花阿啊。于是在傍晚时分,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在河边散步的我惊喜万分,终于等到你。雨混着沙尘落了下来,多想在雨中狂奔,可是闻着这土腥味,还是忍了,在桥下躲躲吧,于是平时看起来伟岸的桥又变成了行人的躲雨之地。可是这雨却下得吝啬,下一阵儿便停掉了,又像是心疼我们这些在外暴走的人们。乌云仍然不肯散去,直到送我回到了家。小雨才又开始下起来。

春天来得晚,也很短暂,草啊树啊可劲儿地变绿,不知名儿的花似乎在一夜之间开放。香梨园的梨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开放,白花花的一片,淡淡的清香。粉的海棠,暗红的桃花竟也不知道什么都开了,紫叶矮樱的小花开得细细密密。所有的花花草草似乎在一夜之间爆发,纷纷趁着这和煦的阳光温暖的风展现出自己的美,一时之间呈现争春之势。冬装渐渐脱掉,感觉人也清爽了不少,走在花草绿叶之间,寻找着新开的花朵,每天都有新的惊喜。惟愿春天不要走,惟愿一直留在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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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天不干了,立夏还是到来了。立夏这天下了雨,这雨下得比春雨要迅猛,仿佛是要跟春天示威,我来了,你该走了。于是,春天跟我们招招手说,明年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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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这工程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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