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竹林七贤”领袖嵇康被司马昭寻借口杀害,“竹林七贤”二号人物阮籍也因违心给司马昭写《劝进表》,最终郁闷而死之后,“竹林七贤”这个代表着当时著名“竹林思想”的民间组织,也从此走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
不过,“竹林七贤”土崩瓦解的最大标志,倒也不是嵇康、阮籍的先后死去,而是其他竹林四贤,比如向秀,在嵇康遇害后,迫于强权压力,不得不赴洛阳,接受司马昭召见。随后,阮咸又是接受山涛的举荐,想到司马炎的朝廷为官。至于山涛和王戎二人,就更不用说了。山涛在西晋一朝最终被封爵,王戎呢,则官至司徒,位列三公。
只有刘伶,在泰始初年(公元265年)的对策中,仍是始终坚守自己的政治主张,大谈“无为而治”的施政策略,以至“独以无用”。
当然,因此次对策而终生离开仕途,对于刘伶,应该早是他预料之中之事。这也是他对当朝彻底绝望的最后一次抗争。应该说,他这种不畏强权,敢于始终坚守自己正确主张的精神,还是值得后人学习的。
所以,我们说,在当时和后人眼中,他开始大醉特醉,醉得千奇百怪,一踏糊涂。也正是从这一时期正式开始的。
那么,问题来了。因为熟知魏晋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魏晋两朝,不但是社会最动荡不安,政治最黑暗的两个朝代,也是历史上一个饮酒风气极盛的朝代。“乱来唯觉酒多情”,也正是表达了当时的一种社会现实。
身处黑暗政治中的文人墨客,则更喜观与酒结伴,以酒放松,以酒自慰,以酒避祸,以酒来达到一种精神的超脱,更是当时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正如宋人叶梦得所说:“晋人多言饮酒,至于沉醉,未必真在乎酒。盖时方艰难,惟托于酒,可以疏远世故而已……”
比如阮籍,为躲避司马昭意欲将阮女嫁给自己儿子司马炎的亲事,竟饮酒大醉60天,使对方无法提亲,巧妙地逃脱卷入政治漩涡的麻烦。
所以,话说到此,我们不禁要问了,作为刘伶自始至终的好友,阮籍在当时的醉酒状态并不输于刘伶,再加上阮籍比刘伶的名气大得多,却为何以“醉酒”成名的单单是刘伶,而不是阮籍或其他社会名流呢?
要想回答好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刘伶的醉酒,并不是以逃避社会为目的,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思想认知和政治主张,那怕是在醉酒的状态之中。
关于这一点,阮籍没有做到,其他人也同样没有做到。
当然,关于刘伶醉酒,为何给后人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话题,下一期,我们还会继续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