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时候,大表姐参加省里老年乒乓球比赛,微信问妹妹五姨来没来?恰巧我母亲因腿不好,五月份来济。妹妹觉得告诉大表姐,大表姐肯定会跑来看母亲,就没回应这事。只问她比赛情况。后来大表姐又问一次,就没回答。今早大表姐夫实在忍不住了,九点半时,直接打电话给我,他跟大表姐说问我,我会直接告诉他的。自然他问,我就答。
十点多他俩就来了,问起我母亲来济情由,劝老母亲在济多住住。说起三姨的状况,不觉黯然。春节我去看她时,虽因带状疱疹和腰椎间盘突出而遭罪坚持,还是能站着动动。今年初去烟台做一次手术,回来就不能动了。三姨夫累的也挺不住了。母亲姊妹七个,舅舅二十五六岁在抗日战争中牺牲,其余的全是女姊妹。前年小姨去世,就没告诉三姨。她有时也会问问小姨状况,后来就渐渐不问了。现在母亲只剩在老家的三姊妹,二姨、三姨和母亲。而且她们依次是二姨比三姨大五岁,三姨比母亲大五岁,年龄依次为二姨89岁,三姨84岁,母亲79岁。
母亲今年春节后腿不好,没有去看两个姐姐,觉得悲伤,自己快动弹不得了。春节我和我哥去看二姨和姨夫,二姨夫依然很精神的瘦老头,节前二姨过门槛时摔了腿,二姨夫也不出去打麻将了,在家陪着。二姨操劳惯了,躺着难受,还要被四个表姐姐夫表哥表弟加媳妇每天轮流来伺候,也是很感慨,也感动的流泪。期间二姨夫打断她说话一次,二姨瞄二姨夫一眼,二姨夫笑笑自己就打住了。一会二姨叫二姨夫喊表哥和表弟过来陪我和我哥,我们和表哥表弟已约好不在这吃饭了,我和我哥走时,我回头瞥见二姨趴在窗玻璃上向外看我们离去依依不舍的神情,我心里一阵酸疼。
三姨夫是我今生最佩服的人之一,他把整个家庭一直调理的一团和气,很是难得。三姨和我母亲走动的多。大表姐和大表哥帮着哄过我哥,细想好像三姨家的表姐和表哥都喜欢我哥,我是小时候隔三差五去姥爷家住一段。能捣蛋点。从姥爷家住的多,和表哥姐们接触也多。到现在我还记得二姨家的三表姐在我要回家阻拦我时,后背被我咬破过。
我和大表姐约过,只要各自老人来济,都得互相告知。事实上做得并不好。去年姐夫退休,平时工作忙,他们这帮是铁道兵舟桥兵转业,后来他当了领导、也是天南地北的跑。去年终于退休了,有时间和表姐开车回家看看两边老人,轮到去看我母亲,在村里打听被告知我母亲刚从济南回来,表姐差点蹦高,因为我没告诉她们。
时间于老来说,是极残酷的,去年时二姨还是能动能吃的老太太,摔一跤,得天天心情烦躁的躺炕上先好好养伤;三姨去年还能站着活动活动,现在躺着不能下地,三姨还是个急脾气。我母亲年后,上午腿还有劲,下午就拖不动腿了,也曾暗自心伤,怕自己的腿以后动不了了,过年没能亲自去看望自己的两个老姐姐也是难过,也不愿两个姐姐知道自己腿不好。
今天吃完午饭回来的路上,表姐夫说,去年他回家看自己的姑姑,九十多的姑姑高兴的抱住他亲一口,今年初姑姑已经驾鹤西去,成最后一吻。不仅唏嘘。
天高意难问,人老百事哀。人与岁月俱老的时候,剩下的只是珍惜每一时每一刻的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