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睡起在阳光渗入的早上,睁眼看见白墙壁上映一簇光,我就伸手去触碰它,难得柔软明亮。
我想要的不凡,也是平淡。日子在手心可以慵容散漫,随时也可能舞蹈起来。
日趋冬日的时候天气原本是阴冷的,不经意竟然回温变暖,调皮灵活又勇敢。
高三末尾的几个月,几十天,我拥有着各种纯粹的情绪。仅是那一时段,似乎足以成立一个时代。那时我的想法很少,体会很多,真的不像现在。
我的负面的高三,最浓烈的描述也只是疲惫倦怠和慌乱,够不上痛苦或类似痛苦那般的劫难。因此我要比别人幸运一些,也遗憾一点。
藏在不堪年月名下的日子,恰好我最怀念。在沈阳的第三年,正当该离开的一年,我才开始寻找归属感。没有走过大街小巷,但至少认得那片土地什么模样。我局限在我的校园,每种夏天的燥热难捱,春日弥留的短暂,秋的一场黄叶一遍寒,以及我最深刻的,漫漫长长的干冷的冬天。厚实而白的雪,四季的各样的风,正沉睡的正复苏的一天天,我都怀念。
十一月起,我就絮叨着抱怨,说冬天开始得太早,结束又那么晚,霸道占据了几乎半个年,无论穿多厚总也暖不起来,因此不自在而显得可怜。好在时间不会因为寒冷冰冻而停滞,它一次也没停下来。那的春天却是羞涩的,只是悄悄跟随着冬夏露面,从没有独自展示过它的季节,我也都忘了它本属于哪几个月。我小的时候最不喜欢夏天,花开草绿让我觉得好不稳重。但在十二岁以后,它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它依然繁茂,只不过多了我的亲切的企盼在里面。秋天相比之下略微动荡,有时令人讨厌。这个时节里要么已经作出了什么改变,要么正在忙着告别。
如果再见,这副感受不变,告诉它们,我最怀念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