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离世已经两年了,破败不堪的老屋似乎在风中颤抖,到了该翻修的时候。外公去世早,外婆一个人把那么多孩子拉扯大,挺不容易。
后门对着小池塘,花花草草随意种着,农村人不讲究,不图错落有致落落大方,只求别空块地方,种些玩意总有希望。
墙角的丝瓜没人注意,风里来雨里去,出生成长枯萎,它躲过被搬上餐桌的命运,也依附松散的藤蔓摇摇晃晃,土里来的总归要回土里去。
屋檐不语,青石板搭成的围墙屹然挺立。它们毕竟是顽强的,像以前的村里人一样。他们翻越群山开凿山体,将一块块青石板运回家。那个年代没有现成的原材料,房屋的一砖一瓦都浸着汗水。
大概是通过鸟儿粪便传播的花草,依稀记得儿时外婆在院子里兜兜转转,没有名贵的花草树木,既然你长出来了就好好呵护你。春夏秋冬,名山大水有诗人的吟唱,院子里的风景则是普通人家最真实的情趣。
天青色等烟雨,外婆是童养媳,我总觉得那时候的婚姻没有爱情,一个约定就是一生。也许爱情更是一种习惯吧,苔痕上阶绿,我陪你变老。
没看到柚子长满一树,回去的时候地上零星分散着几个,大水缸上也有很多簇拥在一起。皮厚,不甜,长得也不讨喜。等着它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很多时候,我在想城市发展越来越快,农村则越来越慢。信息传递的马太效应让两者的鸿沟越来越大。我回到农村,取一剖黄土,闭上双眼,似乎又看见袅袅炊烟,外婆在门边招呼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