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之桃花浅渊(二十三)闲话


据说,九重天上有千千万万条规矩。这个机缘位列仙箓的灵物们,因违了天地造化升仙,须得除七情、戒六欲,才能在天庭逍遥长久地做神仙。若是违了这一条,便要被打入轮回,永世不能再升仙上天。

眼下三界平和,天上的神仙们日子过得都很逍遥,而当中最逍遥的,莫过于三万年前从凡世飞升而来的成玉元君。她虽是个女仙,却尤喜作男儿装扮,手上再配把折扇,也可算得上是一副风流潇洒的形容。本来她尚且有几分自负,可最近偶然间遇上了司命星君,从他那里搜罗了好些八卦后,不知怎的,自信心便打了很大折扣。

现如今,成玉神色恹恹的倚着白玉栏杆,望着眼前的千顷瑶池长吁短叹。

三皇子连宋君颇觉得奇怪,“成玉,你这是作甚?好端端把我叫出来,却只顾着自己叹气,你若再不说话,那我可就走咯。”话虽这样讲,可他脚底下纹丝未动。

“你还好意思跟我急?”成玉终于白了他一眼,“我本意是叫你带阿离出来逗着玩玩,也好解解闷,你却自己一个人跑来,是什么意思?”她总惦记着阿离白白嫩嫩那么一小团子,看着就很叫人欢喜。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连宋讪笑着解释,“夜华如今对阿离看得紧,寻常并不放心让人带出去。”

成玉似乎不大相信, “你是他三叔也不行吗?要不然把奈奈一起带来,叫她好生看着阿离,不可以吗?”

“成玉,我真的没有骗你。前阵子阿离不过发了两天烧,夜华就紧张到不行,即便后来没事,他也非要自己守着,连他母妃乐胥娘娘劝他放宽心,他也不大听得进去。”

“唔,太子殿下大概是心疼他早早没了亲娘,生怕再有个闪失什么的,也难怪,阿离打小身子就弱一些,小心点总没错。算了,我还是改天自己去洗梧宫看看他吧。”

连宋心道,何止是小心啊,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夜华几乎不让阿离跑出他的视线,自从经过洗梧宫那场“闹鬼”、结魄灯离奇消失后,夜华唯恐连唯一的儿子也会失去。不过看成玉此刻不再质疑他,连宋也松了口气,“你说得也对,阿离还那么小,总归是需要个娘亲来照顾才好。所以眼下,大哥大嫂正张罗着为太子选妃一事。”

不想成玉一听,立时来了点兴致,“哦?重新遴选太子正妃吗?你们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公主?”

“人选嘛,倒也不缺,四海八荒就有不少适龄的公主,不过都还在考虑之列。可在我看来,无论是谁,要想让夜华满意,难!”

说完这话,连宋也望向瑶池暗叹,自己这位侄子从呱呱坠地起,便被安上了个储君的名分,且是被上天选定的储君,一切须按照天君的意愿生活着,从未辜负过天君的期望,也不能辜负天君的期望。而夜华一直以来,也确实没让天君失望过,直到遇上了素素这事。

平心而论,连宋很同情夜华,暗地里也帮过他不少,可不管是夜华还是他自己,都不敢公然违抗天君。一个月前,青丘主动来九重天退婚,他就替夜华捏着一把汗,没料到刚刚归位的墨渊上神竟也来了,而且是冲着青丘白浅来的,他当堂霸气表明了求娶白浅的心意,也变相的替夜华解了围,从此夜华无须再受与青丘的婚约束缚了。

不过连宋已渐渐感觉出来,如今的太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凭天君摆布的少年神君了。就拿将素锦强势赶出洗梧宫这事来说,夜华当着几位至亲的面宣称,素锦一直只是天妃,不过是暂时借住在洗梧宫而已,天君当场黑了脸,但却无法驳斥。因为夜华紧跟着告诉大家,当年素锦天妃诬陷素素一事,已经有人开口说了实情,如果他执意追查其幕后交易,自然有的是手段,但结果一旦公布,必然于天家的颜面有损,是以他看在素锦是天妃的份上,姑且饶她不死,她被剜去眼睛,只当是小惩大诫了。

天君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默不作声,因为他精心栽培了五万年的储君、嫡亲孙子,说这些话时竟神情漠然的盯着自己,额上那道殷红的疤痕衬得他分外冷酷......曾经拥有无上威严的天君,在那一刻,怯了,也意味着九重天权力的重心开始慢慢倾斜。

成玉看连宋独自沉吟,不经意将她冷落许久,当即有些不悦,“喂,要照你这么说,那还选妃子做什么?左右太子殿下没一个中意的,难道仅是娶回来当个摆设吗?”

连宋不禁一愣,成玉冷冷瞥了他一眼,“现在看来,难怪青丘非要闹着退婚了,退得好哇!白浅上神再不用担心,会嫁到天宫受这份窝囊气,并且她马上就要嫁给墨渊上神了,我还真替她觉得高兴啊。其实呢,我最期待的,便是白浅上神嫁入昆仑虚那日,你们家的男人全部都得去替她抬轿子,那才是洪古未有的壮举。”她又抬手拍拍连宋的肩,“我可看好你唷,加油!”

连宋又气又无奈,“成玉,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嘛。为这事,天君那里都快愁死个神了,你这话明摆着就是成心添堵的,小心被别人听了去。”

“切,这里就只有你和我,难不成你还想去天君跟前告我的状?”成玉满不在乎的展开手里的扇子,呼呼地扇了几下,“给你机会为青丘白浅、未来的昆仑虚主母抬抬轿子,你还真别觉得自己委屈,你可知道她是谁吗?”

“白浅上神,不就是狐帝白止的幺女吗?”

“错!“成玉眼中是掩不住的得意,“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浅上神除了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的名头,其实真正见过她的人不多,不过她的另一重身份却闻名遐迩。当年战神墨渊独宠他座下的十七弟子司音,后来甚至携他双双归隐了,这些传说多少万年来经久不绝,我初时飞升上天庭时也还听过,可是你们谁能想到,那司音神君不是别个,他竟是白浅化的男儿身。”

“啊?”连宋大感惊震,“你这个消息......却是听谁说的?”

“还会有谁?司命呗。他说平日里我总爱女扮男装,虽然也算扮得不错,但比起当年的司音,可还差得远着呢。”

青丘很快便就传出了婚讯,狐帝白止终于要嫁女儿啦!婚期就定在八月初二,虽然时间上有些紧促,但择的确然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不单止四海八荒在翘首以盼,天宫里大大小小的神仙也在奔走相告,议论得沸沸扬扬。

灵越宫中,大皇子妃乐胥有些一筹莫展,“君上,先前天君命臣妾准备送去昆仑虚的礼单,可天后娘娘又吩咐了,青丘那边也得另备一份,究竟哪头轻哪头重,臣妾倒拿不定主意了。”

央错接过乐胥递来的礼单,匆匆浏览一遍后,提笔勾画了几下。“我母后是个明白的,墨渊上神父神嫡子的身份固然不好惹,但青丘那边也怠慢不得,何况我们两家刚退了婚,怎么说也算有些过节,为长远计,礼重些也是应该的。”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央错自认深谙其中的利害关系,日后若儿子夜华登了大位,少不得还要倚重青丘和昆仑虚。

乐胥忍不住皱了眉头,“夜华的婚约,原本也是因他二叔桑籍惹出的那一段祸事,何况这回退婚也不是我们先提的,最后丢了面子不说,夜华还平白遭众仙嘲笑,依臣妾看,青丘白家如此难缠,这婚事退了更好,否则日后且受气呢。”因为昆仑虚与青丘之间突然要联姻,天宫给夜华重选太子妃之事,也不得不先搁置一旁,乐胥难免有些忿忿不平。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央错极不耐的呵斥道,“如今夜华虽是太子,但若妻族不够强势,以后储君的位子怕也是坐不稳的。如今已然得罪了青丘,背后还连带着昆仑虚,情势可不大妙啊。你想想,不趁着这个机会弥补弥补,更待何时?”

乐胥知道,丈夫十分看重夜华的太子之位,不过为了心中一个龌龊的念想,原来他当年处处比不过其二弟桑籍,便整日想着在儿子这一辈上压他一头。如今他说出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不好反驳,只得讪讪地岔开话题,“今日,怎的还不见夜华?”

被乐胥惦记着的夜华君,眼下正困在自己的紫宸殿内,书案上公文折子堆积如山,几乎将他淹没其中。

他三叔连宋却悠闲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扇子,眼睛却盯着正跑得欢快的小阿离,一只胖胖的大肥猫正追着阿离玩耍,不时便响起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自从收到青丘婚讯后,天君郁郁了几天,终于还是抱病不出,将政务一股脑儿的甩给了太子夜华,至于这抱病的缘由,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夜华从此忙得抽不开身,却还想着要陪伴年幼的儿子,只得将阿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夜华埋首批阅着折子,额上几缕发垂下来,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伤痕,使得苍白冷峻的脸上多了几许生气。他每隔一时半会便抬眼望一下阿离,时刻留意着阿离的动静。

连宋瞧见了,忍不住轻叹,“夜华,你这又当爹又当娘的,着实不易啊。我看还是听大家一句劝,等昆仑虚办完了喜事,你也赶紧定下来,替阿离找一位母妃吧。”

夜华头也不抬,“阿离有自己的娘亲。”

“可是,你就是再怎么念着她,她也是回不来了。”连宋本不愿提这些,但看着夜华执迷不悟的样子,他真心替他惋惜,遂苦口婆心劝说道,“之前好歹还有盏结魄灯,算是给你留了个念想,如今却不翼而飞了,倘若你还抱着虚幻的梦不放,对阿离,还有你自己,总归是不切实际。”

夜华刚批完一沓折子,搁下笔后,随手摸了摸额角,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三叔,从前我看天界的典籍上记载着,墨渊上神自鬼族之乱后携徒归隐,你们却告诉我别信,从来便没有归隐一说,这位骁勇的上神早已战死沙场了,可现在你看,不也证实了吗?”

他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大殿门外,仿佛他等待的人就站在那里,“我相信素素没死,不定哪天就会回来的,你们如今觉得荒唐,但不管怎么说,我额上的疤是真的,结魄灯也不可能凭空消失,而且素锦的眼睛又是怎么没的,这些不都预示着素素还在吗?她只是还在怨我,不肯原谅我罢了。我会证明给她看,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阿离,也只有她一位娘亲,天长地久的,她终会明白,到那时候,她便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连宋哑然,痛惜地摇了摇头,他们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储君,怕是要彻底栽在一个凡人女子的手里了......

虽是时日有些紧,但昆仑虚筹备迎娶的各项事宜却有条不紊,从纳采、纳吉到纳征,一系列仪式走下来,竟用了不到一个月,行事效率之高,叫人耳目一新。原来墨渊早就从藏书阁内翻出了相关典籍,当日带白浅离开昆仑虚的前夕,便亲手交到了九弟子令羽手里,叫他按其中记载的流程先准备起来,只等议定婚期。

青丘这边也不见忙乱,狐帝处事一向十分随性,消息对外宣布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狐后操持。而狐后有几位得力的儿媳相助,加上素来不喜铺张,所有事情办下来,倒也没费多大力气。眼瞅着婚期将至,一切已归置得妥妥帖帖,单等着贵客上门迎亲了。

青丘湖畔一叶扁舟上,准新娘子正同她的小侄女躲进藕花深处,撑着伞柄的莲叶刚好拿来纳凉,而莲蓬正适宜采食。

凤九嘴里塞了一把新鲜的莲子,鼓着腮帮子问道, “姑姑,你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明明是很高兴的事,可小九怎么觉得,姑姑看上去倒像有些不开心呢?”

“哪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我不像你,还是个小孩子,整天都乐呵呵罢了。”

凤九点头,“也是,姑姑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可能婚期定得太近,眼下已经没几天了,八成是兴奋和紧张,紧张过了头,大抵便是姑姑如今这样子。唉,小九别提有多羡慕了,也不知太辰宫里是怎样的光景,帝君他...是不是偶尔也会想想我。”她托着腮叹气的样子,看得白浅心中一酸。

“小九,你真就这么放不下东华帝君么?四海八荒像你这般爱慕他的女神仙多的是,你觉得自己能有几成把握?”

凤九脸上挂起红晕,“其实,帝君真对我挺好的,旁人可能瞧不出,但我自己确实感觉到不一样呀。”

白浅眼睛盯着碧莹莹的莲叶,纤纤玉手时不时地扯下一片花瓣,幽幽道,“但凡恋爱中的女子,大多容易被爱冲昏了头,只觉得他如今是千好万好的,可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千万年过以后,他是否还能爱你如初,却是个未知数。”

凤九颇不服气,“我看墨渊上神就对姑姑很好啊,还有爷爷奶奶他们,也一直是恩爱有加的。可见只要爱上了对的人,自然会天长地久的爱下去。”

白浅并没有否认,“那是因为,阿爹和阿娘,他们本就彼此知根知底,相互间坦诚相待啊。”

“姑姑和墨渊上神呢?也是一样的吗?”

白浅稍微有一点犹豫,“我们...九万年师徒,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她飞快瞥一眼若有所待的凤九,“可是你也该晓得,世间走不到尽头的爱恋并不在少数,你自己要如何确定呢?”

凤九捧着脑袋想了半晌,东华对她,永远都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顶多就是一两句,她可远不敢称自己能对他知根知底。想着想着,未免便有些泄气,“唉,那我可不能跟姑姑比咯,即便先前想报恩,也一直没找着机会,因为在帝君眼里,我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他老人家缺什么或是想要什么,大抵也不会与我说的,那我岂不是永远也没法对他知根知底了么?”

她颇有几分心烦意乱,不由得将手里未剥完的莲蓬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溅起的水珠洒了自己一身。

白浅衣袖上也落了几滴,她抬手拂去的同时,便也想着劝慰她几句,“有些人对你的好,并不只是挂在嘴上,所以你不要光看他怎么说,重要的是看他怎么做的。不见得有些事情不跟你说,就代表他心里没你的位置,或许他是太想要保护你了,才不愿意你一起担心。”

“真的是这样子吗?”凤九眼睛一亮,拉着白浅的手不放,“姑姑是说,帝君这样子是为小九着想咯?也对,论资历和仙法,帝君不知高了我多少,确实没什么轮得上**心的。”其实司命跟她说过差不多的话,还说若要报恩的话,大概也只能等帝君下凡历劫时, 才能让她了却心愿。

白浅也愣了,明明是要劝小丫头放弃对东华的念想,怎的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琢磨了片刻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其实这些话,多半是她想说给自己听的。自打定下婚期后,墨渊便离了青丘,白浅自然没机会问一问别的事。

其实她后来仔细想过,在对待与夜华的情劫上,似乎不如对离镜那般干脆利落。与离镜那些过节,已经断彻底了,原就没什么牵挂,今后更不值一提。可夜华....从前她尚且当他是生命中的过客,往事再不堪,随着时日流逝,痛便也渐渐淡去......可荒唐的是,老天存心捉弄,偏叫她知道了,师父与夜华居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此以外,此事师父对她只字未提,也让她久久不能释怀,难道那些她说不出口的实情,他已然洞悉? “什么恩怨情仇都要有个了结,似你这般拖着只是徒增烦恼...” 这是当日折颜对她说起的话,她思来想去的,认为颇为在理,可事到如今,却又叫她找谁去了结?不曾想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恼,在与凤九的一问一答当中释放了出来,或者师父的不说,也只是不愿叫她生出别的想法而已。

凤九并不晓得姑姑心中的千回百转,只觉得经她这么一开解以后,自己又高兴起来了,便笑眯眯的说,“姑姑真好!说实话,小九真舍不得姑姑嫁出去,不过既然新郎官是墨渊上神,只要姑姑能嫁得称心如意,那我便忍痛割爱啦。”她拉着白浅左右看看,满意的点头,“我都快等不及了,姑姑肯定会是这世上最亮眼的新娘子,这回啊,倒要叫那帮没甚见识的小神仙们,都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我姑姑长得是有多美。”

她得意的扬起小下巴,惹得白浅忍不住掐了她一把,“怎么你这小狐狸脑袋里,净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不止这些啊。我还等着看看,天君那一大家子是怎么给姑姑抬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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