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常胜将军霍去病
想当年,
金戈铁马,
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
封狼居胥,
赢得仓皇北顾。
辛弃疾的这几句流传甚广的诗词,说的就是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深入匈奴数千里,在狼据胥山祭拜天地的事迹。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句旷世名言正是出自于霍去病之口。
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擅长骑射,18岁以骠姚校尉随卫青出征。他率领八百轻骑,远离大军,深入敌后数百里,斩杀两千多人,生擒单于叔父罗姑比,军功冠于全军,被封为冠军侯。李广四十多年大小七十多战不能封侯,霍去病一战便能封侯,时耶命也。
当然了,霍去病本身确实是极富军事才华的。封侯三年,天子加封他为骠骑将军,率领一万铁骑从陇西出征匈奴。这一次,霍去病转战六天,穿越焉支山一千余里,跨过五个匈奴王国,与匈奴短兵相接,斩首卢胡王、折兰王,抓住浑邪王的儿子,没收修屠王的祭天金人,杀敌八千余人,军功显赫。
李广与张骞从右北平出兵的同时,霍去病与合骑侯公孙敖从北地出发,分兵合击。这次公孙敖与张骞犯了同样的错误,延误了会合的时机。但是,霍去病与李广的境遇却大不相同。霍去病过居延泽,抵达祁连山,深入地镜数千里。俘敌数千人,斩敌三万多人,使敌军减员十分之三。随同霍去病出征的鹰击司马,也因此斩关夺将,以军功获封从骠侯。
霍去病对自己的部下常常亲自挑选,都是愿意跟随深入敌后的装备精良的士兵。当然,他是皇亲国戚,天子又喜欢他,给他的军备当然也是最好最充足的。史记说,霍去病天生运气好,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李广那样的窘迫困境。
霍去病出身富贵,善于用兵却不能够体恤士卒。他率军出征的时候,皇帝御膳房给他准备了数十辆装满膳食的大车,回军以后,车内扔掉了很多吃剩下的米和肉,但是他的士兵却常常吃不饱。霍去病不体恤士卒,而士兵都愿意跟着他打仗,一是霍去病运气好,从不打败仗。另外,皇帝宠信他,就算打了败仗,也不见得会受到惩罚。
关于霍去病不体恤士卒的说法,在民间却流传着与之不同的故事。甘肃河西祁连山下酒泉,汉代曾在这里设立都护府。相传霍去病出征大破匈奴,班师回营,天子派人送来了十坛美酒犒赏得胜军。但是酒少士兵多,于是霍去病将十坛美酒倒入当地的一眼泉水之中,士卒都来畅饮泉水,享受天子御赐的美酒。这眼泉从此易名为酒泉,而这块地方也因此得名酒泉。大唐诗人李白曾在此赋诗:“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如此看来,还是能够与士卒同甘共苦的。
浑邪王和休屠王大败以后,单于震怒,想做掉他们两个。浑邪王和休屠王商议以后打算降汉。汉武帝怕他们诈降,就派霍去病前去接应,霍去病度河与浑邪王旌旗相望。这时候,浑邪王手下很多人看到汉军威猛,吓的掉头就跑。霍去病直入浑邪王军中,斩杀了欲逃走的八千余人,接受了投降。霍去病首先将两王送去见汉武帝,随后率领匈奴数万降卒,号称十万,渡过黄河来到长安接受汉武帝的检阅。
元狩四年,霍去病与卫青一同出击匈奴。本来计划霍去病从东线定襄出塞,卫青率李广等从代君出塞合围单于。但是,当卫青得知单于在东线,就和霍去病对掉了方向,由霍去病从代郡出发。霍去病率领部分匈奴降卒共五万骑兵,从代郡出塞,深入一千多里与匈奴左贤王对恃。大破左贤王,追敌数千里,到达狼据胥山,在此设坛祭天。这一战,霍去病大获全胜,消灭了大量的匈奴兵卒,难得的是,霍去病深入漠北,以战养战,军中给养皆取之于敌人。这一次霍去病的军功已经超过了大将军卫青。
这一次大规模征战,迫使匈奴远迁漠北,不敢再来骚扰汉境。但是,汉军的损失也非常巨大,汉军出塞时,边关登记的军马和私马共计十四万匹,而大军入塞时,军马不到三万匹。这次大战虽然没有抓住单于,但是作战效果影响深远。数年后,赵破奴率军游击匈奴,深入匈奴腹地二千多里,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匈奴,汉朝因此向北境大幅度拓疆。
回军后,汉武帝为他大修府第,然后让他去看一看,霍去病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成为为将者千古绝唱。霍去病在这次出征后三年就病逝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常胜将军就这样将星陨落。
霍去病与匈奴作战从无败绩,但是这个人却不喜读兵法,汉武帝曾经叫人去教他孙武兵法,霍去病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意思是我胸中自有方略,不见得非要学古兵法,真是一代军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