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明年...”
一起去看烟花吧。
笑容早已化作碎片,也早已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亦或是发生过什么。
这是何时留下的记忆?应该说是残留的思念吗?
只有随风扬起的连衣裙,随裙摆慢舞的长发,那眼神究竟是随意的黯然,亦或是别的什么,我也再也想不起来了吧。
只是依稀还记得,那口型像在告诉着我什么的存在,并且始终确信着。
当学会欣赏时,许多东西早已不复存在。这是一种惩罚,惩罚着幼稚;亦或是礼物,庆贺着成长。现在我认为是两种都有的吧。
烟花也是如此,习惯了多年,有时会被那吵闹的火药爆炸的声音而弄到神经衰弱,一旦消失了,却怎么也习惯不了,好像就连那神经衰弱,也是习惯的一环。
“有些同情以后的日子了呢,看不到的话,会寂寞很多。”我如是说道。
“明年一起去吧,去可以看到的地方。”我确信着计划着。
究竟是为什么呢?好像这么问的话问题就会有所答案,好像这样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失约吗?失约的究竟是谁呢?失约又究竟会是谁的错呢?如果可以,那就怪我好了。
自那以后,直至今日,我才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做些什么,为时已晚吗?那究竟是在何时?错误的话也应该是在哪一刻开始判断为错误的?
脑中一直徘徊着,一直自问着,但是这么做的话,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案的。
如果只是两个人的计划,一个人做起来应该也不会很难。
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孩子,以及朝他们身上划过去的竹蜻蜓那消瘦的身影——这一切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
黄昏褪去,夜晚渐渐降临,然而没多久昏暗的灯光就响彻于此。
夏天的风吹动着草坪,躺在上面的话凉凉的会很舒服呢。
附近集市的喧闹声连绵不绝,情侣牵着手看着街上的花灯,小孩拽着大人的手迈向糕点的商铺;老人将手背在后面看着一片的热闹非凡。
我来这只是为了看那烟花吧,当它绽放于夜晚的那一刻,就是我此刻旅行的终点,事到如今,我真的会欣赏什么,我到底欣赏过什么呢?
我从未学会欣赏,我自始至终都在想着如何去拥有。
那一刻,点燃了夜空,也点亮了星空,比星光更为耀眼,却总是如此短暂,这应该就是世间的规律罢。
响彻于天空的那一刻,即便是认真吃着棉花糖的孩童都抬起头仰望,那声音也始终在我脑海中回响不曾消散。
直到这时我才得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眼角的皱纹或许沾染上了河边的水汽,看东西也模糊了许多,手上日益变厚的老茧或许因为这不重的行李箱的缘故,也干蜕了层皮。
起过身后拍下灰尘就该走了吧。
烟花仍在继续,而我也应该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却是有着不舍的最后一眼。
好像随时都可以被风吹起而不得不用手压住的帽檐,也遮掩了凌乱些许的长发;微睡后卷起的发梢交叉在一起,寥落了河水的低鸣;依旧是白色的连衣裙散漫的飘舞,精致的凉鞋像调皮的孩童漫步的向前,融化了时间。
照亮夜空的烟花下,是有着细雨后花瓣气息的清凉。
也许,谁都没有失约呢。
或许,以后在繁忙的街角,会相遇也说不定。
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会欣赏什么,我会拥有什么。
当夜晚降临时答案也就了然于心了吧,抬头注视的不只是星空罢,人消逝后真的会化作繁星吗?恐怕还要好久,亦或用不了多久我才会得知。
拥抱着黯淡的星光,散发着夏日温柔气息的会是谁呢。
就像是如此的话会被我望到,一直仰望星空等待繁星降临的,也是同样的会被寻到。
那束烟花是那么美,美得令人不禁悲从中来。
那所谓的永恒,在暗夜中射向四方,转瞬既消弭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