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京某高校大三女生,周一也就是6月27号,我午睡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同班好朋友H,她现实生活中如下一些特点:长得挺好看的,路痴,吃货,对蛇有点兴趣,有一条扎眼的粉红裙子。梦里面这些特点也都一一再现,这真是个实在的梦,梦里也称她为H:
我和H出门,H穿了条扎眼的粉红裙子,下午三点之后坐公交回来在某站下车,H先下我后下。等我下来诶,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的脸,找不到H了呀,我打开手机和钱包,剩下的电和钱都够我俩回学校,可是H去哪了??这傻妞,自己走了也不知道等我,我就X了。乘客四散后前方无人,我于是往反方向走边找她。
其间经过一片广袤无垠的漂亮田地,近处是紫色薰衣草一点是橘色金黄色的郁金香,我喜欢远看郁金香,它们像闪烁的星星一样可爱。近眼前有几座坟头,上面也是紫色神秘的薰衣草,看起来毛茸茸的,想到“若得山花插满头”,坟里睡觉的老头老太太们,大概也是开心的。哦,我低头发现自己脚下还踩着一坟,踩倒了几株薰衣草,忙撤开脚,怕有不敬之嫌。
我继续走,朝着人最多的方向,我知道H这个路痴每次找不到路都这么走的。心里念叨着,操他妈,今儿H要没丢,我俩就能一起看那片薰衣草郁金香然后互相拍照发朋友圈了,为了找H都没心情拍照片,真是“良辰美景虚设”。
我跟着最大的人流走到了一个古朴的胡同,胡同口立有一碑,题曰“杏口胡同”。我瞬间懵逼,北京的这堆胡同除了八大胡同我都转过了,哪个不是在城区里,这都五环外了来一“杏口胡同”还古色古香的,也没有杏儿啊?真有老房子诶,瓦楞上还生了深深浅浅的青苔,背阴儿的房檐下台阶上也绿乎乎的,充满年代感无法人为造就的绿。我心想H要是见了这胡同绝对瞬间就进去逛了,她哪考虑什么真胡同假胡同,先溜达溜达跟老邻居蹭蹭饭再说,席间肯定会一边大口大口地咽着菜,一边跟桌上的老北京人说,“你看你们北京周边这堆山,那就跟小土坡一样,下次你去贵州,带你去我们那爬山去,云贵高原呢开玩笑!我带你喝自酿的茅台,吃羊肉粉,尤其要吃折耳根(鱼腥草的根,质感和口感都奇怪到爆),特别好吃”。露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色,说完还要眨三五下她那双好几层眼皮的大眼睛看你,意思是,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H的这些想法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也希望我对她的了解能带我找到她,虽然H每次怂恿我和她出行并表示她带路时,我都被她的路痴坑害不浅,但这妞长得漂亮,我俩关系好,还是得找到她,回去再慢慢修理她,妈的,我心里是很着急上火的。接着走,那胡同还不像北京别的胡同那么窄正房厢房倒房之间那么挤,宽敞亮堂的多。这里的老房屋有点意思,让我想起梁思成《古拙》里的手绘图。接着我路过一个还挺高大上的门脸儿,屋里往外飘着草药味儿,这天稍微有点热,闻点中药味儿倒是清爽免中暑,门口的垃圾桶里全是药渣,牛逼呀,一个北京的药铺,盖的跟《白蛇传》里面许仙的保安堂似的,这药铺房檐明显陡峭的多,与周围的四合院格格不入,非学人家许仙“西湖美景三月天”的地方,咱帝都的年降水量跟那边雨水丰沛的杭州能比么?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农夫山泉那个茶π的空饮料瓶,扔到药铺门口那垃圾桶里,对着那药铺小声骂了一句“傻逼”继续走,胡同也不大呀,到头是个店铺,类似超市,不大不小,供应这一胡同人的daily life足够了。要走到头了还没找到H怎么办我越是着急步速越快,直奔着那个铺子去了,那台阶好几层还挺高,我就往上走,对面下来一漂亮姑娘拎一手提袋,一听说话就是一北京大妞儿,她跟旁边那妇女(其妈)说:“我要一顿饭的土豆,非给我称了一斤,称差一点还给我削了半块补上”。那妇女就笑,说快回去吧,我猜这妞是要学做饭,但我更着急H在哪里,失踪不到一天又特么不能报警,就算明儿真报警今儿也不能不管她呀,够意思么。
我就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突然发现我上面那格台阶盘着一条蛇,我我我我我,吓的我直接就跳起来了,“不咬!”铺子老板出来了把内蛇抓起来盘在脖子上,这年头玩主不都玩鸟玩鹰玩玉石嘛,好家伙来个玩蛇的。忽然想起H来,她好像对蛇具有极大兴趣,总和我描述各种纪录片里的蛇怎么生产繁殖捕食,H说的兴致勃勃,我却听得瘆得慌。但我总希我俩遇见真蛇,以此证实她是绝逼是叶公好龙。
这老板走到我跟前看样子是要搭讪,我靠我都快吓死了你丫还好意思过来调情,心里骂“这个傻逼”。说实话我很喜欢北京人(不是拥有北京户口的人),主要是因为北京味儿确实好听。他们北京老爷们有的非北京妞儿不娶,我觉得这想法很有道理,生活方式对路,说俏皮话也听的懂。另外一些又想找外地的,说温柔,正好方便了想要北京户口的姑娘,也算互利互惠。我这个人呢,不在这两类姑娘里,因为不是北京人,也不是个温柔的外地人。但是全天下的男的还都有这样一种趋向,要“有感觉”的,这个“有感觉”像个英语作文的万能句一样,你心里骂丫没脑子吧,面儿上还挑不出毛病来。我从包里拿出一大张圆圆的纸薄纸薄的饼来,怕听到这哥们不会撩妹还硬撩的尴尬语句,就先说话:
“哥哥,您能给我拿一小袋儿番茄酱吗?”
“没问题姑娘,……还这癖好?”
我没应声,主要是看那蛇害怕。
三五分钟后那哥们拿两小包番茄酱出来了,递给我,我坐在最低层的台阶上,犹豫着要不要接,毕竟他刚才摸过蛇。他也看出来了,说“刚洗过手了,消毒液”,说话的时候下巴对着我,北京爷们有一种特异功能,不管你是站着坐着蹲着躺着,他总能用下巴准确的对着你。我放心的接过来番茄酱,本来准备就着酱吃那块白色的圆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把这饼铺在地上,饼大而薄,如蒲松龄《煎饼赋》里说“薄如剡溪之纸”。于是我咬开番茄酱袋,咬的时候那老板嘲讽地笑了两声我的不拘小节,我挤些酱在饼上,开始涂鸦。
“你入这行几年了,妞?”
“无厘头,哪行?”
“画画啊,看你这架势,跟挤颜料似的~”
我客套地笑笑:“今儿刚学,道行不深,承蒙您的颜料”。北京人都贫嘴,不管是踏实的还是嘴炮的,都能说会道儿的,我也沾染了这种“恶习”。
饼下面的地上有个圆圆的瓶盖儿,镶嵌在土里,使我的“画纸”不平坦了,我也没管,接着在饼上抹番茄酱,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反正我也找不到H,心里越着急行为上越懒得找H了,坐等明天报警,抹到下半面饼都是红褐色的酱。他就把另一包酱拿走了,理由是
“上面别涂了,画画讲究留白啊妞儿~”
我刚要窜起来抢番茄酱,他就把带撕开,一言不合把酱全给吃了。操!我就眯起眼睛,裂开嘴大哭起来,倒不是因为他抢了我的酱,主要是找不到H的心急如焚,就借着这个事儿一齐发泄出来了。
我一边哭,一边用手把饼上的番茄酱抹匀,这可怎么办?我哭的时候那老板也没哄我,也许是哭的不够娇羞可怜,我就继续哭,也许他会店里休息了吧,毕竟都晚上六点。
我觉得自己眼睛哭流血了,因为我眼睛很疼而且好像看到了眼前有扎眼的红色的东西,靠,H的扎眼粉红裙子!
“盈盈!”
我睁开眼看真是是H,艹,气死我了,找你丫半天跟这儿躲猫猫呢!我就狠狠地抱着这妞儿继续哭,顺便把手上的番茄酱抹在她的红裙子上,靠,这要是个男的,我绝对狠狠卷BK的,甚至揍一顿,艹艹艹,我心里万马奔腾(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再回头又看到那老板的下巴对着我,丫居然还没走,可以可以。他和H俩人相视一笑,我鄙视的撅了撅嘴,装的跟他么熟识似的,也许真是熟识,那这也不能证明H喜欢蛇不是叶公好龙。无所谓,我继续哭我的::>_<::
后来我母后把我叫醒,问我怎么哭了,我说是噩梦。母后就给我吃她做的桃罐头,挺好吃的。
想来我就是个患得患失情绪容易激动的girl,一眼就能被看穿一切的人,梦里也是如此,梦得太实在,丝毫未美化我的性格。我开始害怕现实中也丢掉我的姑娘,或者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所以珍惜,所以表白。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偶尔非常害怕失去某个人或某种感情的情况?欢迎评论区讨论~
谨以“我爱你”致我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