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和自我的对立统一、内因和外因的双重互动、自我意识和客观存在的人为设定,是人类精神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客观源泉。
人类信仰的精神根基,与生俱来就包含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一个是科学精神;一个是自由意志。人类的生存实践,从来都有两个路向。这两个路向:一个是遵从自然;一个是遵从意愿。人类的生存活动及其精神传承,以社会文化的形式滚动积淀,以精神接续的形式达致传承。
人类的生存活动,即是一场摸爬滚打的生存体验;又是一场目标明确的生存实践。人类的生存活动,即是无意识、不自觉的生存体验;又是有意识、有目标的生存实践。人的觉醒意味着什么?人的觉醒意味着人有一种超越现实的冲动和欲望,人的觉醒意味着人自心底萌生了一种形而上学的现实冲动,人的觉醒意味着人对自身的未来生活有了一种期盼、有了一种设计、有了一种追求、有了一种实践。
在人类的生命系统中,我们确实没有测定我们的生命活动到底有多少成分是无意识的、有多少成分是有意而为之的,因为终其一生,我们的本能欲望几乎决定性地支配着我们每一个人,我们的主动的生存实践活动,也是在好多时候只是满足着我们的本能欲望——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彻底抛弃本能欲望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一切决定了我们是自然的产物,甚至如有些人所说,我们是宇宙产物、宇宙的尘埃。问题在于,我们人类自认为自身具有一种超越精神,一种反叛精神。这种超越精神,这种反叛精神,总是渴望我们能够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做事、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生活、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追求我们想要的所谓快乐、幸福。在一定意义上,人的一切超越现实的主观欲望,都是人的形而上学情结的意识表达。
人类形而上学情结的表现形式波澜壮阔、多姿多彩。人类形而上学情结的表现形式,有文学的、有艺术的、有宗教的、有伦理的、有律法的、有政治的、如此等等。人类的形而上学情结,就是我们需要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建立属于我们人类的社会治理体系、社会生活结构、社会行为规范;我们不但需要按照我们的意志建立社会的运行机制,我们还需要按照我们自己的思想观念获得我们的自由、幸福。人类社会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自然赋予了我们生命,而我们自己则利用我们自己的历史积淀、我们自己的主观意志决定着我们的历史进程、历史趋向。
如果说我们无意识的生命活动依然受制于自然因素的各种限制,那么,我们有意识的生存实践则是完全按照我们主观人为的意志在以一种历史积淀的形式滚动着、接续着、传承着。
我们的生存实践,历来都具有两个路向。这两个路向:一个是所谓唯物主义的生存实践;一个是所谓唯心主义的生存实践。一切唯物主义的生存实践都强调客观事实、客观实际;一切唯心主义的生存实践都强调心灵的感受、心灵的体验。我们的社会历史,即离不开唯物主义的历史创造,也离不开唯心主义的精神传承。因为:如若离开唯物主义的历史积淀,则人类依然只能思毛饮血;如果离开唯心主义的精神传承,则人类便没有形而上学的浪漫情怀。是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然而,千百年来,实践也与此同时膨胀着人类的主观欲望。我们所有的物质生活全都归功于我们的唯物主义的历史实践;而我们的精神生活则更多地源自于我们唯心主义的形而上学情怀。
是的,在自然面前,人类来不得半点虚伪——自古及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生理上超越自然存在;而在人类社会的自我实践方面,我们则完全可以按照我们的意志安排我们的生活、行使我们的意图——虽然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从根本上依旧决定于客观的自然因素、客观的社会规律,但问题在于,至少,我们永远都是按照自身的意志安排着我们的生活、改造着我们的环境、改良着我们的社会。我们的社会历史也正是在我们的“自由意志”的支配下进行着积淀、进行着延续。
人类的精神传承,从来都有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一个是我们的科学精神;一个是我们的自由意志。我们的一切生存实践,都围绕着我们的科学精神和自由意志逐一展开、逐一推进。科学精神使得我们积累了大量的关于自然、宇宙的客观存在、客观规律;自由意志使得我们可以面对自然、宇宙进行各种大胆的猜测、尝试。正是在科学精神及自由意志的双重驱动之下,最终,这才使得我们人类能够超越其它的生命存在,成为万物之灵。
人,作为一种生命存在、作为一种自然存在、作为一种宇宙存在,我们的存在,即与客观世界其它具体事物相一致,同时,人类又有其自身特殊的发展过程、进化历程。人的特质,就是人的意识性、人的智慧性、人的主观能动性。虽然,人的存在和发展不是任由自主的,但是,人曾经为自身的存在和发展做了各种各样的探索、尝试。也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人为自身积累了越来越丰富多彩的生存模式、生存经验。也正是在一次次的探索和尝试过程中,人为自身制定出了新的发展理想、新的发展目标、新的发展动力、新的发展道路。而这一切的存在,都源自于我们有一颗超越现实、改造现实,充满理想、充满期待的形而上学的精神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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