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米是怎么来的吗?
是稻谷脱了壳成的米。
太久“高高在上”,生活父母买账。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穷了就找爸妈拿钱,都忘了,所食三餐皆为谷来。
若不是这次回老家,可能真的要把生活过在九重天之上了。
黄色稻谷在轰隆作响的打米机里蜕变成白色的大米时,好像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天空、稻田和街上热闹的行人好像都从天而降,沉下来,被注入了生命。在这个格局里,人是如此鲜活,认真又随意的活着。
乡村里的人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他们眼中的美丽就是丰收的谷物和肥壮健康的家畜。他们的愿景也不过是子孙后代能够走出这乡村,摆脱终身劳苦的命理。
他们节约,省吃俭用,他们相信勤能持家,为了几毛钱在市场上和人费尽口舌,为了几块钱在餐馆里点最便宜的饭菜,为了几百块就能费尽心力,苦累无比也甘之如饴。
他们从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热爱和守护,但他们也从不自卑靠自己双手获得的一切。
他们或许叽叽喳喳,小气市侩,但是有人气儿。他们对现在无比骄傲并且对未来保持无限的憧憬与热情,他们认可现在并且承认所有苦难不堪的过去,像预知胜利的先驱,踏着坚实的步伐向前走去。
他们平凡庸俗的活着,却恰恰体验着最真的一切。
上帝把生命恩赐给不同的人,那些懂得生活的才算不辜负。
村里有个哑巴,是同学的亲戚。
哑巴病了,同学带他去看病。肝癌晚期。
我说,你给他买点好吃的吧。此外不知再能说些什么。原感叹于前日所见,依旧身体坚朗,年轻活力,待同学发过来照片,才惊觉认错了人。零碎间,已衰老如斯。
同学说未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只安心陪他,安然度日。
我却疑惑不已,为何如此拼命,这一生究竟为何?
同学说,为了养老,为了后人,为了生存。我才知,今日吃饱永不及明日余粮的安心。
为了生存一点也没错。天生聋哑,他眼里的世界是什么,他大概从小就知道生存才是唯一的事情,所以拼命的干活,拼命的储蓄,拼命的想拼出一个可以生存的后半生。才知生存二字,有多不易。
可我们从未考虑生存一事,只大概知晓莎士比亚的名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可惜我们也不知这个问题。
我们懂得生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可大多数人不是一直苟且着吗,诗在书上,田野依旧在远方。于是我们焦躁不安,我们误了生活。我们后悔,我们盲目徘徊,做好了关于生活的一切挣扎。结果呢,虚度光阴而已。
湖南卫视的《我家那小子》,单身明星观察类节目。武艺,陈学冬,徐海乔,钱枫。音乐才子,明星小鲜肉,男演员,和主持。哪一样都离平凡人很远,可他们却又真实的存在于这个平凡世界。
武艺在床上吃饭还弄在床上了,小时候有多少人不是也干过?陈学冬在深夜大哭,痛谈孤寂,难道没一丝共鸣吗?徐海乔熬夜、带娃,那些场景不是似曾相识?钱枫吃东西、减肥,不正是生活中的你?
梅罗维茨说后台行为的暴露会减少神秘感增加亲和度。平日里光鲜亮丽,完美的明星展示出他们凡人的小情绪,或许这才是真实。不是帅气异常或美丽大方,不是甜甜的坚定的说着加油努力的正能量,除去美,应该留有真实。毕竟不下神坛的,可能也就是个固定的死物。
这世上相同的情绪太多,可感同身受的大家缄口不言,不成文的规矩,拒绝一切不美的事物,大家不约而同的认可。
世界被大多人美化了,而我们自己被类似梦想追求一样华美的词牵引着,跌进这个无底的漩涡,明明在其中挣扎,明明再不见一点光亮,却依旧声称我看见了白月光。
于是再怎样,也不哭不笑不闹不矫情,大家都知道矫情是病,大家都忍着。大家都痛苦,大家都忍着,觉得把自己痛苦展示出来就不美了,就破坏了这份坚持,也格格不入于这个完美的大人世界。可美丽就是忍受吗?美丽就是压抑自己吗?一个无限美好的世界,可大家都身带低气压,这样的花团锦簇总有一日会自燃吧。
我们每天畅想着诗意的生活,剔除那些繁杂的和丑陋的,生活就是那百里挑一的美丽图景,于是认为世界皆为美。
我们太追求美,以致疯魔。不断的美化,用包装虚假去饲养我们的眼睛和心灵,最后连真实都容纳不下。
给生活留一口人气吧,真实的、想要的、不快的、庸俗的…请认可他们的存在。撕去那层外衣,我们不过是凡人。
所以如果我们不开心的时候,像格鲁一样去扎破一个小孩子的气球或者抢走他的冰淇淋也未尝不可,我不开心,就是想破坏。
所以尽管我们的脑里充斥着梦想的字眼,却无不是在向“钱”看齐的时候,请庸俗点好吗,老子就是爱钱。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如果还有余力,我希望我能去写写诗,看看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