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罗马字」简称「国罗」,是「汉字拼音化」的前哨试验,该方案由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制订。我用今天的视角来看,觉其荒诞不羁。但当年有众学者支持、诸大咖倡议,内忧外患、积贫积弱下的激进功利主义昭然若揭。
上附三张图,皆当时书籍封面。可见中文之下还有形似外文、实为拼音的拉丁字串,于今天看来,四不像,不伦不类。
试着拼一拼,由于都习惯了汉语拼音之写法,再看以上这类拼写方式,难免读来拗口,无效率可言。
且细看其中的拼写规律,并不符合英文,似乎部份符合一些欧洲小语种。
此插一杠子。。
国语注音符号,其形似平假名,具汉字方直之美。但是,与日文假名难学一样,注音符号也着实难记。
为啥?看看注音符号与拼音对照表就知道了,不少发音与注音符号之字形完全联系不起来,记忆难度颇高。
而死记硬背,注音符号在形状上自然是先天性地输给汉语拼音。毕竟后者以英文字母为基础,由六个单元音/单韵母[a o e i u ü]展开,通过「点线面」式地讲解梳理,即可逻辑化地覆盖几乎全部的双韵母、复韵母。
至于几个声母,发音与英语音标相似,拿来和音标一块儿学,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图一图二将「本」字拼作「Been」这个英文词,很奇怪。毕竟「been」在英文中发音类似「宾」;而「本」分明拼作「ben」更准确。
➟ [註]:单词「been」在英式英语中音似「宾」,在美式英语中音似「本」。
且上图之标注未标声调,汉字同音字那么多,像这样标音,就算明清时正在学汉语的欧洲传教士都未必会采用这套标注系统,甚至还会嫌所标发音不准确,放弃使用。确实,一套不标音调、拼写规律繁琐、不发音字母繁多的注音方案,如果广为世所接受了,那才是大众的耻辱和悲哀。
赵先生作为现代中国语音语言领域的先驱,其拟订的「国罗方案」之初衷,只是为了学术实验与应用初探。
看看下表就会发现,学术性较强的「国罗方案」在表中占了六列,而汉语拼音只占了两列。粗浅估计一下,「国罗方案」的学习难度 很可能是「汉语拼音方案」难度的三倍还多。
再细看上表,「国罗方案」里边的很多拼法,都存在「累赘字符」的现象,也就是理论上可省略掉的表音字母。
简单举个例子,比如汉语拼音的「liu」,旧作「liou」。后将「i-ou」简化成双韵母「iu」,从而将「liou」中间的「o」省去。同理,在上表「国罗方案」中,也能找到许多这样符合简化条件的例子。
比如(上表中)「woai」、「woei」,拼作「窝-挨-歪」、「窝-诶-威」;而汉语拼音写作「wai」、「wei」,拼作「乌-挨-歪」、「乌-诶-威」。
累赘多、拼法乱,便是「国罗」的核心问题,看起来活像一种形似欧洲小语种的蹩脚文字。
图三关于「江南话」的拼法中,「新」字被拼写成「sin」,发音倒是还原了,可「sin」却也与英文单词「sin」混淆了。想想大段国罗文字中不时蹦出英文单词来的感觉吧,老外和国人都得疯!
关键长期阅读这样的拼音文字,国人的汉语发音会渐渐变得怪怪的,就像那些能说汉语 但发音不准、吐字拗口的歪果仁。可笑吧?找到大段的国罗注音文字,试读,发音真的很像老外。
国人一个个的 都被培养成歪果腔,还不如把法定语言换作英语。
老外看我们这么折腾自己,估计都心疼。何苦呢?
「汉字拼音化」说穿了就是个舍本逐末的工程。也有点像大多数西医疗法,治标不治本。毕竟,清末民初之际,国人曾一度崇拜西医,此信念至今拳拳犹在,奈何不得。
西医的整体方向是自然科学探索真理的方向,初心没错,只是在一系列的底层哲学思辨与方法论上有失偏颇、有待商榷罢了。
就像治细菌、治病毒,总想杀灭,总想遏制,总以敌对心态视之。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啊,真正的上策妙招好办法,是不战而屈之,甚至和平共处之。屈也不能太过分,微生物都是生物,它们也有性格〖体现在遗传与进化方面〗,憋屈委屈极了也会报复。
而今思路,总想去杀灭,也不想想原核生物细菌病毒在地球繁衍了几十亿年了!它们的演化手法岂是人类能比肩的?… 于是,人类用药,它们就突变。且其繁殖周期很短,人类简直望尘莫及。繁殖周期短就意味着迭代效率高、族群进化快。
如此焉尔,药物研发能跟得上它们的迭代变异?难道不是痴人说梦么?关键出发点和方向都错了,再努力,也终将沦为权宜之策。
就像当初的新大陆殖民者,发现啥新物种了,就疯狂捕杀、大肆猎取,最终导致物种灭绝。北极企鹅就是一例,灭绝时间不过在近百年前。
又或者,殖民者们瞅见啥猛兽感觉有威胁,也去大肆捕杀猎取,最后也造成濒危灭绝、生态失衡。
…… 由此观之,人类充其量就是唯利是图、理智沦丧的野兽,群体发起疯来,堪比洪涝山崩。人就是野兽,披着外衣,仗着工具,凭着技术,在海洋和陆地,欺凌着弱小、欺瞒着苍天。
文末顺应文意走向,谈了谈相关话题。不算走题,阁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