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是光阴轻轻说的一句话。
在一次一次的迷失中寻找着某个方向,我几乎可以自欺欺人地忘掉我是个路痴的本质。在走,在跑…
我知道自己一直习惯于窝在夜里,所有的火花都可以在次日的清晨就当一朵梦一样的任其凋谢,所有的脚步都带着一席风干的露珠,摇曳了遗落下的孤独。或许,没有什么是可怕的。
执着于自己,像飞蛾忘记扑火前的重重疑虑。总是在想,在想,可能会有那么一刻,某颗星星是单单属于自己的,在月下赏析,在水中投影,无关在哪里,也只有那一刻是最重要的。 又开始了那种不合群的生物钟,颠倒了睡眠,脑袋里像塞了大卷的胶片。我们说,睡吧睡吧,童鞋,大不了明天睁眼再接着败。本不是山上人,奈何明月照沟渠呢呵呵。
胶片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有扭曲的脸,也有找不到的心。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有人吵闹,有人在笑。可是一点都不乱,它们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一样,有条不紊地穿插,为这样单薄的记忆又抹上了浓重的一笔。每个面目上都开出大片的郁金香,灿烂无比。 奇怪,一点没觉得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就连是谁播下的种子,都不见得有人想得起来了。
会做个小小的梦,梦到家里那个大大的窗台,理石的台面凉凉的,像被窗外的雨打湿渗出来的寂寞。等待一场大雪,被阳光照射,那种刺眼的光芒从没有人去触摸,却依然不改对那份惊艳的摩拜。原来,就算是做了那只井底的蛙,也不舍头上的那片蓝天。不是唯一,却甚唯一。于是,明白了一种东西叫做信念。
信的除了这个念以外,也多了很多幻性的东西。有时候故做决绝,归根则是质疑了自己。真的不太知道这种踌躇是不是在扼杀着貌似已奄奄一息的所谓理想的那个东西。无数次的思量,千百回的假定,谁都没能给出一个结果,那些人里有一个名叫自我。整整一圈走下来,骆驼还是觉得沙漠才是温暖的,没有人再去改变了,是的,没有人。
我开始听不见所有的语言,伪善的,暧昧的,带刺的,亦或敷衍的。分不清也越来越懒得分清。你说,或许你该回你的星球了。我说是啊是啊,手里握着得却是已经稀碎的地图。眼里的灯光晃啊晃的,我设想了你们每个人的睡姿和些不知所谓的呓语,突然发现生活就是生活。
对明天需要透支的睡眠抱歉地示以微笑,淡定已然变成了这支进行曲的截止符。或者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为了那些跃动着的旋律。夜里听到梦话像听到小秘密一样地沾沾自喜。在这强烈的脑振波懒散地熟睡于时间的躺椅时,我为每个人都许下一株好梦,梦里我们都开花结果,长成那么魁梧的大树,就像当初所期待的模样。我们安静地站立着,一动不动,聆听这场盛大的生命礼赞,我想,这将是多么美好。
钟声又敲响了…很稳很沉,我听到所有胚芽积聚着破土的力量所发出的声响,然后慢慢长大长大…
希望就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停下来了,包囊里重重的失落忽然变得很轻很轻,有个声音对我说:醒醒。回家吧。
就这样,倦了。熟睡。
树、大雪、和清晨散了的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