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很美;霓虹灯点缀着这个城市的夜空,如点点繁星。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教师节了。对于几乎年年把“教师节”过成“劳动节”的人而言,这个节日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没什么特殊的日子,却能时常想起那些年带过我的老师。在此教师节前夕,仅以二三事来随手写写那些记忆深处的老师们。
(一)小学老师李四君老师
有人说,小孩子是没有记忆的;可是偏偏这个老师一直留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印象中,她是从三年级开始带我的语文课。用现在对教师的考核标准来衡量,我甚至回忆不起来她是否是一个优秀的老师。但是,我一直都记得她出神入化的踢毽子技术和她几乎是魔鬼式的训练方法强化我们的写作能力。
李四君老师看起来很普通、朴素,个子不高,有点胖,但她就是那种“眼中有光、敬畏教育”的人。课堂上,她带着我们去学写字、背诵课文;课外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我们,带我们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尤其是花式踢毽子,可以用“技术高超”来形容。她可以左脚踢、右脚踢,还可以一个漂亮的转身过来,仍然稳稳接住毽子……灵活的动作实在是和她胖乎乎的身躯不太相称。经常是玩着玩着,满操场的小孩都跑过来,围着李老师,看她踢毽子……而我们呢,则自豪无比地说:“看,这就是我们李老师!”
在那个时候,镇上的人们是没有“培优补差”这种概念的。但是,李老师每个周末都会轮流召集班上的一部分同学到她家里去,干什么呢?很简单,读书!读完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写一篇作文出来,她现场批阅。不仅免费,而且,我们还可以在她家蹭一顿美味可口的午饭。现在回想起来,正是小时候李老师这种魔鬼式的强化训练,才让我体会到读书的奥妙,才让我体会到通俗易懂的表达不是一件难事。
可惜天妒英才,李四君老师在我们那一届小学生升入初中后,就去世了。那一年的那一天,出殡的花圈在大街上拉出了长长的队伍,天也下起了蒙蒙细雨。她带过的学生都自动自发地跟在棺椁后面,一直把她送上山。甚至于后来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还会到她的墓碑前去,跟她说说话,说我们成长的一点一滴……现在,也许她坟前的树都长很高了吧。
(二)初中老师周兆军老师
谈起周兆军老师,有种不知如何下笔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我们很严厉,还是因为他严谨细致的治学态度一直影响我到现在。
周老师是我的初中数学老师,却不是我的班主任。我记得他的大嗓门,他的粉笔板书一笔一划,像打印在黑板上一样;也记得他用粉笔头丢正在打瞌睡的我;更记得当我们考出年级高分时,他高兴的样子。
我初中毕业,他也工作变动,进入了我们考入的重点高中。他不带我的数学课了,可是仍然关心着我,甚至在学校帮我申请了一笔助学金。不是很多,却足以支付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我的高考数学考出了140多分的好成绩,这对于文科班学生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周老师所教思考问题的方法带给我们多大的益处。
前几个月,微信跟周兆军老师联系上了。周老师说他微信用的少,还笑说这是他们那辈人和我们这代人的代沟。可是,不管如何,在我们青春未老去时,还能和我的恩师周老师联系上,实在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三)高中老师付慧老师
付慧老师是女生心目中名副其实的“男神”老师,人长得阳光帅气,教学水平也非常了得。他能在课堂上引经据典,把原本枯燥的历史课讲得生动有趣;他能把历史上毫无关联的事件、人物用几句顺口溜串在一起,让大家哄堂大笑的同时而又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偏心,也从不放弃别人眼中的“差生”。
我们班成绩优秀的女同学说,是付老师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她养成了现在心无旁骛看史书的习惯;我们班披着长发、调皮捣蛋的嘻哈男同学说,谢谢付老师当年苦口婆心的教导,谢谢付老师当年的不放弃;我们班更多的同学说,正是因为付老师当年对我们每一个人的照顾、引导,才让工厂车间的流水线上少了一个个操作工……
付老师,我没有活成你希望的样子,也没有活成我想要的自己;但是,你却对我们说,我们这一届学生永远是你的骄傲;我们没做到能衣锦还乡,可是,你还是在我们的同学群里说,欢迎大家常回去看看。
……
那时的天空很蓝,那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太慢;那时候的我们,总觉得每个老师都很烦。现在才发现: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尤其是当人年轻的时候。好的老师没什么豪言壮语,也不是伟光正的人设;但在人生关键的几步,好的老师却能用尽办法逼迫你走到人生的正道上来。
多年以后的现在,我也进入了教育培训行业。当我看到一帮刚刚成年的“熊孩子”时,我也会烦、我也会怒、也会喜、也会忧,也会感慨。
我不喜欢描述老师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不喜欢人说“老师是阳光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这是一份普通的职业,但是我知道记忆深处我所喜欢的老师的样子,我也在努力成为他们——成为“眼中有光、敬畏教育”的老师。
我一直记得那段话:当老师的你,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个学生,每一个学生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个。然而,对于学生来说,你却是他生命中遇到的有限的老师。你将是开启他万千世界的人,若爱,请深爱;若教,请全力以赴。
仅以此文送给李老师、周老师、付老师,以及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