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每一年的初二,我和妹妹都约好去二舅家。妈妈已经去世二十六年,妈妈虽然不在了,娘亲舅大,初二回娘家的习俗,我们一直都把这份美好的亲情在维系。
今年很难得!老爸从柳州弟弟那边回来过年,大舅和姨妈知道我们今天都来二舅家,也相约初二聚合。
我和大舅,表哥,算起来至少二十五年多之久没有见面。和表妹和姨妈前几年还见过一次面。再次重聚,久别重逢。大舅都不敢相信我的儿子都已经二十出头了,我也已经快踏入五十的门槛。连连唏嘘,感叹岁月不饶人。大舅头发已经都白了,但依旧是那么帅,瘦瘦精精,身材挺拔。
想起小时候,我们是多么想来外婆家,特别是过年,因为大舅会回来,会给我们发红包,那都是崭新的零钞,五元,十元,二十的组合。大舅从小就给我们树立一个理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大舅是考学出去,做过飞行员,后来转业学法律,进了法院。大舅是我们心目中的男神,也是我们的自豪。
大舅老了,但大舅依旧是妈妈娘家的主心骨,他站在我们亲人团中间,依旧是我们的自豪。大舅在二舅家附近山边上买了一块地,做了一栋别墅。房子虽然初具规模,里面还没有装修,但我和妹妹已经参观过两次了。庞大的亲人团,热热闹闹地从二舅家走到了大舅家。大舅说,这个房子都是儿子一手设计的,但做出来的与设想的差别很大,而且质量也不满意。大舅一边带领大家参观,一边集思广益,让大家都提建议。亲人们都很兴奋,看到哪都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姨妈八十几岁了。身体健康,腰板很直。要是妈妈还活着,多好啊!妈妈在时,姨妈,大舅,表哥表妹,过年的时候经常会来我家,那时候的过年多有人情味。妈妈不在后,和姨妈,大舅们的走动都淡散了,弹指一挥,一晃二三十年。印象中的姨妈一直都是寡言少语,但总是那么温和。小时候,跟着外公或妈妈,到武昌姨妈家走亲戚,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姨妈家那时是城中村,但毕竟是要穿过繁华的城市,那种兴奋的感觉至今仍感怀于心。
那时候与大表哥最亲,胜哥是家里的老大,是我们心中的大哥哥。胜哥带着我去看耍龙灯,带着我去菜地。虽然许多有趣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胜哥依旧是那么亲切。
昨天在二舅家门口,我早看出是胜哥,虽然胖了发福了,但样子总在那。他没有过来打招呼,肯定是故意装在谈话,就是看我还记不记得他。后来,我和妹妹过去主动打招呼。胜哥开玩笑说:“我就是看你还记不记得我,你要是不过来打招呼,我多伤心啊!”我与胜哥拥抱一个。亲情就是这么奇怪,不管时间多么久远,有些东西始终无法改变,那就是亲情总是在。
表妹望珍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始终都是那个样子,见面还是那么热情。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疯逗,闹过矛盾,又和好的场景,多么让人怀念。
我们在大舅家别墅门口拍了许多合影照,这是多么珍贵的收藏,这是多么喜悦地重聚。
二舅近年来过得不顺,因事故和身体已经入院两次,身体每况愈下,虚弱得很。又因儿子不听话,像吸血虫一样啃噬,精神也很恍惚了。我们拍照时,二舅戴着厚厚的大手套,头戴一个大棉帽。我还一直责备二舅怎么这么怕冷,不断敦促他取下手套和帽子。后来听表妹说了一些表弟的事情,我才后悔不该那样责备二舅的那些举动。原来二舅再也不是我们心中那个强健的二舅了。病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他已是站立颤巍,身体衰弱的老人,只是我们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承认眼前事实。
二舅妈早逝,二舅一人拉扯四个孩子不容易。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就是为生这个宝贝儿子,那时候受了不少罪。如今却是个讨债鬼。自己过得不如意,把苦怨都撒在老人身上。新舅妈也陪伴二舅二十年了。二舅本来正是享福的时候,却要遭遇此般境遇,这真是让人心伤。
初二的这一天,珍贵的记忆,美好的回味,虽然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但往事历历在目。特留此文,以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