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就是为了告别而去

孔城镇,是安徽省安庆市桐城的一个古镇。它和成都的距离,不是可以用里程数来计算的,应该用心理的陌生程度来衡量。因为,如果没有这次突然的出差,和偶然的无聊,我的行程里不会有它。

四月暮春,我愉快地在这个陌生小城宿醉,又孤独地醒来。仿佛从昏迷中刚刚苏醒,我虚弱得喝水都觉得累。但我不想独自一人浪费在桐城的唯一一天时间。恰好,窗外阳光绚烂,天色湛蓝,让人不忍心辜负。我赶紧查百度,发现这条老街正好可以打发时间。我叫了出租车,20分钟样子就到了孔城老街。阳光肆无忌惮地晒着它,没有几个游客,店铺大多关闭,它如此安静,让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就像行走在海拔5000米的高原上那么粗重。走了一段路,开始听见人声,有几个游客在远处拍照,还有三两家餐馆在营业。隔着窗户看见餐桌上的菜,却没有食欲。

我喜欢在古镇闲逛,那些青瓦白墙,或是门板条凳,还有做着家务的居民,都像时光倒流一般,把我的记忆和感慨纠缠起来,捆绑起来,心情湿漉漉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有所缅怀。

孔城老街是一条不长的窄窄的小街,我从这一头慢慢地走到那一头,又折返回来,也不到半小时。小街裸露在阳光下,徽派建筑的屋顶定格在蓝色天空里,非常漂亮。感觉很饿,却没有胃口,选择了一家卖米面的小店,清汤煎蛋,味道还不错。小街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想起刚才有个卖折叠纸扇的铺子,去看看老先生作诗写字也不错。

这里没有出租车回城里酒店,也没有班车。好在过来时让出租车师傅留了电话。我边看老先生写字,边等出租车师傅过来接我。已是下午三点,游客几乎走完了,小街变得更加寂静。好像再也无处逗留,我只能离开。

也许是来的时间不对,这里刚好就成了我走过的最安静和寂寞的老街。我坐在街沿上看到出租车从空旷的远处开过来时,心情就像学校门口等家长的小孩。

孔城老街,就此告别,不再回来。有些地方,不是因为它不好,是心里没有感觉到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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