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灵山作为武材修习的好地方，确有其存在的价值。

凌战作为一名武材，确有其存在的价值。

凌战是一名普通的灵山弟子，在灵山众多弟子之中他并不突出，但也不落后。三百零五名正式弟子里面，他的武艺排在第一百五十三位，所以他实在足够普通。

这天，老掌门天空真人把凌战叫到近前。

天空真人坐在便器上，怀着笑说：凌战，你长大了。

凌战点点头：不小了。

天空真人拍拍他的肩：上次我们单独谈话，还是五年前的事情。

凌战说：五年零六个月。

天空真人从身后抽屉的匣中取出一封信，并且说：你去回狱城把这封信交给城主陆冰。

凌战问：是什么事？

天空真人说：下月初五是陆冰六十大寿，这里面是一封贺信，除了惯用的贺词之外……

天空真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凌战也没有细问。

凌战上次下山是五年前，也是回狱城，也是陆冰与一封信。

那次是因陆冰刮彩票中了五百万。

二

次日清晨，凌战收拾好行囊，往山下去。

山间奇松怪石，崎岖婉转，凌战一路走将过去，也是赏玩游戏，一番欢乐喜悦。

正兴致勃升，于山树间驰出一具猛兽。

凌战先是听到咆哮，然后再看身前，是一只长尾白虎。

白虎长着白色的脑袋，白色的躯干，白色的尾巴。

没有一处不是白的。

凌战说：好一匹白兽。

白虎走着猫步，搔首弄姿。

凌战提起了剑。

白虎提起了爪。

凌战把剑伸了出去。

白虎把爪伸了出去。

凌战的剑把白虎的爪刺穿了。

白虎做疼痛状。

凌战可不管那一套，他抽出剑，又用全力劈向白虎。

白虎被劈成两段。

这时从白虎腹中，落出一块蓝色的晶石。

凌战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价值不菲。

凌战收了蓝晶石，又上路了。

这一路光景凌战便全部在意，他只想快点去到回狱城，看一看这晶石的价值。

……

本应是一路无话，但凌战偏遇到了他们。

他们是一群让人畏害的人。

他们是山匪。

山匪是一群让人畏害的人。

他们当中也有为首者，是一个虬髯汉子。

虬髯汉子面如重枣，手持一柄偃月刀。

他说：此山此路，需财物。

凌战问：是要多少？

虬髯汉子伸出五个手指。

凌战说：可我没有那么多。

虬髯汉子表示可以少一些，毕竟是黄金周。

凌战说：可我不想给你。

虬髯汉子说：这可不好。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战说：不知道。

虬髯汉子说：刘文昏。

凌战说：没听说过。

虬髯汉子摆摆手：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名字而已。我刘文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钱都报名字。

一边的其他山匪也附和道：刘文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钱都报名字。

凌战说：可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刘文昏问：你叫什么名字？

凌战说：凌战。

刘文昏作回忆状，半晌道：没听过。

凌战说：我也只是告诉你我的名字而已。我凌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杀人都报名字。

刘文昏说：那你这人不错。

凌战说：可惜你这人不好。

凌战说至此处，剑起而攻。

山匪的本事的确不大，凌战只用了三招，就杀了三人。

刘文昏说：你杀人了，我要送你见官。

凌战说：杀人是该见官的，只要不问我抢钱就好。

刘文昏说：你很在意钱物，其实不过身外物。

凌战说：你说得对，我可以给你一些。

刘文昏指使手下人合力把凌战擒住，并且说：但你还是要见官，因为你杀了我的兄弟。

凌战被刘文昏一干人等拖送到了回狱城官府。

官府自然一副官府的样子，在门外有鼓坐告示，里面有警人老爷。凌战是不喜欢进官府的，但他的确杀了人。

城官见了凌战，让他跪下。

凌战跪下了。

凌战说：他们要我钱，我要他们命。

城官说：他们要你钱，有什么证据吗？

凌战说：你看他们的样貌做派，就是山匪没错了。

城官看了看刘文昏和他的兄弟说：你们就是山匪没错了。

刘文昏说：他杀了人，他应该偿命。

城官又看向凌战：你杀了人，你应该偿命。

凌战说：我是灵山弟子，奉师命来回狱城给城主陆冰送信。灵山弟子从来不做恶事，我是灵山弟子，我也不做恶事。

城官说：张山。

一旁待命的张山回应：在。

城官说：去把陆冰大人叫来。

张山为难道：陆冰大人现在应该在赏园，这时候他谁也不见的。

凌战说：人命关天。

城官说：人命关天！

张山得令而出，随后陆冰到来。

陆冰虽年过半百，但仍神采奕奕，花白的头发难掩其充盈的精力。

凌战把信交给陆冰，后者细细看了两遍，面露喜色。

城官说：陆大人，此人当杀当留？

陆冰道：灵山天空真人来信贺寿，并将后生凌战推荐给我，希望我能将女儿陆冰冰许配给他。

城官说：放了吧。

刘文昏这时不服道：那我的兄弟们岂不是白死了？

凌战说：我认为不仅他们要死，你也应该死。

城官说：刘文昏！你也应该死！

陆冰有些不悦道：开口闭口就是死，多晦气。

城官最终将凌战和刘文昏放了。

三

凌战还蛮开心，因为自己终于知道了师傅的心思，而且居然可以得娶娇妻。他辞别了城官，告诉陆冰自己要收拾一下。陆城主给了凌战一百两银子，让他去集市备置一下衣装。

凌战来在回狱城集市，先找到文玩铺，将自己的蓝晶石进行鉴定售卖，得到千二百两。在此之后，他挑选了一套华衣，作为会见陆冰冰的准备。

正当他要离开时，遇到了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是他不认识的，但很美。

很美的女子，他总愿意多看几眼。

女子走过来说：你是凌战。

凌战有些讶异的应了声：是了。

女子说：我知道是你，回狱城里不可能有其他灵山弟子。

凌战说：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女子说：我是陆冰冰。

女子说她是陆冰冰。

陆冰冰长得真美。

凌战觉得他从未似今日这般动心。

二人正欲继续相谈，忽听外面一阵躁动。相携自衣店出，见一群兵士全身戎装，在城中破坏公物，滥杀无辜。

凌战说：我看是正统兵士，但竟如此。

陆冰冰说：是洛陈的人。

凌战问：洛陈是谁？

陆冰冰一面让凌战跟紧自己，一面招呼店家进内屋避难。

凌战与陆冰冰走出集市，穿过宅区，来到城主府邸。

陆冰冰说：洛陈是个坏人。

凌战说：看起来是很坏的人。

陆冰冰带着凌战走进陆府，见到陆冰，将外面发生的种种事端一说，陆冰也自十分恼怒。

陆冰说：我早知洛陈有不轨之心，没想到居然如此不轨。

凌战说：非常不轨。

陆冰冰说：我们必须立刻阻止他。

陆冰说：可回狱城的卫兵多半都在城外帮忙收获农物。

凌战说：我有办法，可以不用人手就制止洛陈。

陆冰忙说：少侠请讲。

凌战说：我们可以捉住洛陈。

陆冰、陆冰冰拍手称是。

陆冰让陆府管家立刻捉住洛陈。

很快洛陈被捉。

四

这真是一件功绩不小的大好事。陆冰对凌战说。

陆冰冰也说：像我这样聪明伶俐、善用计谋的优秀女子，也没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

凌战说：也不是我一人之功，全依仗老天给了好天赋。

陆冰摇头道：天赋只是一方面，个人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凌战与陆冰妇女谈论自己究竟如何达到今日这般成就，足足花费了两个月。期间陆冰草草处理了自己的寿宴，当夜还与二人秉烛相谈。最终商讨的答案是各占一半。

凌战在得出结论的第二天对陆冰说：我这次下山，全然不知师父有许我婚事之言，实未做好准备。

陆冰说：这种事虽说应审慎对待，但也讲求缘分。我看小女对你颇有好感，所以其他也都不甚重要。待个三五日，老夫差人将你二人婚宴婚物预备一齐，就使你二人完婚。

凌战说：只怕有所不妥。

陆冰问：有何不妥？

凌战说：令嫒与我虽互有好感，但彼此了解仍旧甚少。如此轻易就结为夫妇，只怕将来不能幸福。

陆冰说：那阁下的意思？

凌战说：不如先让我与小姐行了房事，成了夫妻之实。然后同居一段时日，增进了解。如果双方都觉得满意，再结婚也不迟。

陆冰说：还是阁下想得周到啊。

陆冰将其与凌战所做的决定告与陆冰冰，后者闻言大喜，当下做了一枚红线荷包交给凌战，许定下周末上午十点二十九分三十秒行房，此后维持情侣关系。

世界上总没有那么多完美而令人欢喜的顺当事情，就在陆府上下高高兴兴准备小姐之喜时，一场末日浩劫正在接近。

一周很短，这日凌战收拾完成将与陆冰冰圆房，陆家一门却被屠杀几尽。

凌战上了厕所，徒步到集市上买了煎蛋饼和豆浆，兴高采烈地回到陆府，发现了挂在陆府大门前梁上的陆冰的脑袋。

他自是甚为震惊，随即走进陆府，发现里面也全是死人。他一间屋一间屋不断探看所至之处都是尸体。他自出门到现在不过一刻钟，有此剧变发生确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当他走到厨间，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陆冰冰。

凌战说：你没死。

陆冰冰说：是洛陈。他手下把他救出了牢房，然后杀了我家满门，他确实很坏。

凌战说：我能看出来。

陆冰冰问：接下来怎么办？

凌战拉起慌张的陆冰冰，用双手抚摸她的乳房并安慰说：没事，不是还有我嘛。

厨房的东北角有一口井。

凌战抚慰陆冰冰时发现了它。

凌战问：你家的井为何在室内？

陆冰冰说：这是一处隐匿的密道，里面放着爹爹的心爱之物。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你不能轻易发现它。

凌战说：的确是这样。

陆冰冰说：但现在爹爹死了，这里也就没有了意义。

凌战问：里面放着什么宝物？

陆冰冰说：爹爹从没有与我说起，只是反复叮嘱，厨房那口井是一处十分隐秘的藏宝地，你不可以发现。

凌战问：那你后来发现了吗？

陆冰冰说：没有，这也是被你看到，我才发现。

凌战说：这么隐蔽的处所，一定放了十分要紧的玩意儿。

陆冰冰说：自然是这样。

凌战说：我们下去看看吧。

陆冰冰说：可爹爹说，除了他自己和全府不算我在内的所有人，谁都不准进去。

凌战说：但他死了，除你之外的全府所有人也都死了。

陆冰冰说：你说得对。

于是二人下井。

五

井不深，至最底处并无密屋，而是止一米多平的空底。在那里插放着一柄蓝色光泽的剑支，凌战发现那种颜色像极了他在白虎腹内打出的晶石。

是柄好剑。凌战说。

凌战说着好剑，把它从井底抽出，他正欲带着剑和人从里面升离，就听得井上屋中有人呼道：快看看这里还有无活口！

陆冰冰几乎惊得要叫出声，凌战以手指住她的口并小声说：切不可慌中出错，不然我俩的头颅也得挂上府门。

陆冰冰低声问：那我们怎么办？

凌战说：我想他们绝找不到这井下之间，且待离去，我们再上去也不迟。

这时二人发现井上有人向下探望，已经发现凌、陆行迹。

那人对屋中众士卒回报：这里有两个人！

瞬时听得杂步声响，一群贼人围将上来。

陆冰冰急问：现在我们如何是好？

凌战说：只有先上去，等到我们发现间歇漏洞，再作打算。

陆冰冰说：等我们上去，还不是直接被制住，哪里会有机会逃跑？洛陈此人残忍凶恶，一定立即将我们杀了。

凌战说：那我可以把他们击败，这样就没事了。

陆冰冰说：我怎么没想到？你真是聪明。

于是凌战把厨房中的喽啰全部杀掉，带着陆冰冰走出陆府。

六

洛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陆冰冰说。

凌战点点头说：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陆冰冰问：你有什么主意吗？

凌战说：把洛陈及其党羽全部杀掉，这样他就不能再危害无辜。

陆冰冰闻言说：你总是能想到最巧妙的应对手段。

二人打定了主意，于是四处打探洛陈的消息。

在回狱城回狱客栈中，凌战打听到洛陈就住在回狱城东的洛府。

洛府门道宽阔，有十数人列站在大门左右。凌战与陆冰冰见此场景皆感无奈。想要找到并杀掉洛陈，确是极难。

陆冰冰说：我们如何进去？

凌战思量片刻才说：正面走进去。

陆冰冰说：但把关人手真不少。

凌战说：我们可以扮作洛陈近亲者，告通门卫。

陆冰冰问：那我们扮作何人为好？

凌战和陆冰冰走向洛府，门卫讯问二人身份，凌战道：我们是洛陈的父母，来看儿子。

门卫听得如此，立即笑脸相迎。

快请，洛大人就在正堂。门卫甲说。

二人随即入府。

陆冰冰与凌战走在府中廊道，陆冰冰长出一口气说：洛陈手下人精明得很。

凌战问：如何得知？

陆冰冰说：你正说是父母，他们看了你一眼，又看我一眼。只见是一男一女，定不会有错，这才放我们进来。

凌战说：幸好我没有说是其堂表兄弟，不然门卫定会看出你是女子。

陆冰冰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二人进得正堂，但见洛陈坐在堂中阅书。他一条腿靠在堂中的桌边，另一条腿架在它上面。

洛陈见二人，说：你们来了。

陆冰冰问：你知道我们会来？

洛陈说：我知道，而且我没有准备让你们走。

凌战冷哼一声说：那可由不得你。

洛陈说：那你们走吧。

凌战和陆冰冰离开了洛府，刚一出门，陆冰冰以手掩口道：我们上当了，那洛陈是骗我们离开。

凌战说：这狗贼的确狡猾，但幸好我早已洞悉他的阴谋，把事情解决了。

陆冰冰问：如何解决的？

凌战说：在我们从洛府出来之前，我已经把洛陈杀了。

大仇已报。

七

凌战和陆冰冰回到陆府，把府中的尸体污物都解决干净，然后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正当二人未有定意时，有访客闯入。

这人凌战认识，乃是灵山第二百零一号弟子文德凯。

文德凯说：凌师兄，师父有难，灵山大凶！

凌战问：出了什么事？

文德凯说：师伯在门派里闹造反，跟掌门人斗起来了。

凌战问：他有什么目的？

文德凯说：师伯要做掌门。

陆冰冰闻言道：掌门一职，唯有德者据之。这样抢来抢去，着实不妥。

文德凯说：我的名字里就有一个“德”字，是否也是有德者？

凌战说：不错。如此说来，我辈应尊你为掌门。

文德凯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我武功平平，做不了掌门。

凌战说：唉~武功只是一方面，最重要是有一颗赤诚之心。

文德凯把心取出，说道：我的心是赤诚的！

文德凯死了。

凌战对陆冰冰说：当务之急是赶紧上山，师伯的武艺在师父之上，我怕时间久了会生出许多麻烦。

陆冰冰说：我陪你一起去。

凌战说：那多不好意思。

陆冰冰言说：闲着也是闲着。

二人出回狱城，上灵山。

八

天空真人的师兄是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是个武学奇才，四岁时就战败其师，六岁时天下无人可敌，二十岁跌落悬崖，武功尽失，后坚苦练习，终于又有所成。像这样一位经历过生死劫难的前辈，本不应再求虚名，但天道并不这样认为。

凌战与陆冰冰上山之时，天道真人正在于天空真人对峙。天道守在山腰，天空居在山顶。二人费了好些时间，才得见掌门。

凌战说：师父，我回来了。

天空真人说：为师可能再难活命，你不该回来。

凌战说：陆冰府中也已经被杀戮殆尽，我不得不回来。

天空真人叹了口气：我听说那回狱城的洛陈就是天道的亲儿子，天道的本名叫做洛天道。

凌战说：有其子必有其父。

天空真人说：我死不足惜，但灵山正统武学一定要传承下去。凌战，在我洗手间第三个抽屉里，有一本灵山本门要诀，你等事情结束，就把它取走，好生学习。

凌战说：弟子资质平平，怎堪大任？

天空真人说：每人一本，你的放在那里而已。

凌战垂泪道：您一路走好！

陆冰冰说：前辈，您还有什么未了心愿，一并说出来吧。

天空真人看了看陆冰冰，表情有些奇怪。

他说：只要你二人生活美满幸福就好。

这时有灵山弟子来报，文德凯被天道捉了去。

凌战一愣：文德凯在回来之前已然失心而死，如今这个被捉去的到底是谁？莫不是他天道使诈？

天空说：天道从来不屑于耍滑头、用计谋。

报事弟子道：文师弟回山之时，手持一颗心脏，而身体一侧的心器却是空着的，见者皆称奇道怪。

陆冰冰说：是了，看来的确是他。

天空说：修真之人各有奇技，德凯有此造化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现在落入天道之手，却不知如何是好。

凌战说：掌门不必担心，我自有计可救他回来。

天空问：是何计？

凌战说：只需得去天道那里找到文德凯，然后带他回来。

天空大喜：此计甚妙！

陆冰冰说：但天道武功出世绝尘，如何能从他手底下轻易逃离？更何况文师兄如今身负重伤，一定行动不便。

凌战说：我们只要不被天道发现，就可以安全脱身。

陆冰冰点头说：你说的很对。

凌战又说：此时只有我亲自出马，方能解决。

天空说：一路小心。

九

凌战去而复返，带着重伤的文德凯，事情前后也只用了半日光景。

天空与天道的决战之日将近，天空找到凌战与陆冰冰谈话。还未言语，眼泪就掉下来。

陆冰冰问：前辈是怕了那天道么？

天空说：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放心不下一人。

陆冰冰又问：前辈放心不下的却是谁？

天空说：是你。

凌战和陆冰冰都不明所以，等待着他的下文。

天空随后的说辞解了二人的困惑。

你是我的女儿。天空说。

陆冰冰说：我爹是陆冰，我叫陆冰冰。

天空笑道：天下哪里有这样给儿女起名字的父母？自己叫陆冰，女儿难道不应该叫陆花、陆美丽或陆霞吗？

陆冰冰问：那前辈贵姓？

天空说：免贵姓陆。

陆冰冰仍有些不信：前辈真的是我爹？

陆天空说：如假包换。

陆冰冰跪倒在地，陆天空把她扶起来。凌战在一边看到这出家庭喜剧，也是不甚欢喜。

凌战说：您为我安排这门亲事还作数吗？

陆天空说：当然。无论这次是否生还，女儿是嫁定了。

陆冰冰脸红道：一切听凭爹爹做主。

陆天空、凌战、陆冰冰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十

天道说要一对一。

凌战对陆天空说：天道神功盖世，但他不得人心。我们不用跟他单打独斗。

天空说：如果合围群斗，却不知要伤及多少灵山弟子。

陆冰冰说：凌战一定有办法对付他，这一路过来，凌战总是能奇策应敌、化险为夷。

天空看着凌战，文德凯和陆冰冰也看着凌战。

凌战说：我这里有一柄神剑。

凌战从腰间抽出了在陆府得到的光锋剑。

陆天空说：可以增加64点攻击，但我还是打不过天道。

凌战问文德凯：你的心脏还在吗？

文德凯说：一直收在行囊。

凌战说：那是一颗玲珑心，只要供人服用，就有150点的属性增长。掌门食用以后，战力可接近天道。

陆冰冰说：这样也还差一些。

凌战说：我在回狱城里得到了陆冰和文玩店老板的许多钱财，如今还剩一千两。

文德凯问：但这紧要关头，钱有什么用？

凌战道：买外挂。

众人称好。

陆天空与天道的战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二人相战十天十夜，最终天空真人惊险取胜，杀死了天道。

十一

在凌战与陆冰冰的婚礼上，陆天空的笑容很灿烂。

同样笑得灿烂的还有刘文昏和他的其他兄弟——他们也是闻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