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得了啊~你这是惹上邪祟了,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啊~”看着爷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只想离爷爷远远的。
爷爷是个半仙儿,年轻的时候学过一些道术,但爷爷没那个天资,学了一年就回到了家里种田,偶尔镇上到了赶集时会去镇上给人算命,但大多数都是瞎编乱造的。
什么“印堂发黑”“血光之灾”的,只不过是会察言观色,从人的微表情中推敲出来的,然后再添油加醋,把事情夸大,好让别人相信自己真的摊上事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算命的本事,给客人的符也是爷爷他自己画的,家里还有一大堆呢。
若人真的惹上脏东西,爷爷还是会拿真的符箓给人家,但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我爷爷自己画的,他可没那本事,那些真符是从道观里求来的,有的是买来的,批发价一百块十五张,可转手就卖人三四百六七百一张。
家里就靠爷爷出去胡说八道和种农作物来获取收入,你要问我父母为什么不拿钱,我从记事开始,就没见过我父母,爷爷奶奶说他们出去打工,没时间回来陪我,可是他们六年了,六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他们对我来说就像陌生人,久而久之我习惯了没有他们。
一开始看着别的孩子有父母陪伴,我也有羡慕过,别人都是父母带着去镇上买衣服,而我却是奶奶带我去买衣服,别人都是父母到学校门口接自己,而我却是爷爷到校门口接自己,别人孩子打架都是请父母到学校,而我却是请爷爷到学校,别人都是父母来开家长会,而我却是奶奶来开家长会。
不管别人干什么都有父母陪伴,而我却只有爷爷奶奶陪伴,也不是说爷爷奶奶不好,只是我也想见见自己的父母,哪怕一天也好,可我从未见过自己父母,我有过一种自己是被他们抛弃的感觉。
但我很幸运,虽然没有父母的爱,但我有爷爷奶奶的疼爱,他们给了我不一样的爱。
“小兔,这边儿。”就在我站在爷爷身后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从一旁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只想让我听见一样。
望着声音的源头,是镇子里的一个小孩儿,跟我差不多大,以前我跟爷爷来镇子时认识的,后来我们经常一起玩,慢慢的就成了好朋友。
爷爷每次带我来镇里都叫我在一边站着,不允许我到处跑,所以我每次只好偷偷摸摸的跑去玩,一边堤防着爷爷,一边往旁边溜,爷爷在跟一个人瞎扯,应该不会注意到我,最终成功溜走。
“小兔,掏鸟窝去不去?”见我过来,狗蛋就开口问到。
“去,还有,那个字是免不是兔。”我叫杨免,可他们总喜欢叫我小兔,纠正过很多次他们就是不听。
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他们肯开你的玩笑,就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好,他们真的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想,谁会成天拿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开玩笑,纠正过他们很多次,他们也没改,索性就由着他们。
这人是很复杂的生物,我们总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给家人,喜欢跟家人吵闹耍性子闹脾气。在陌生人面前却彬彬有礼总是带着微笑,耐心的跟他们交流。在好朋友面前也总是喜欢大大咧咧,开他们玩的笑。
因为我们知道,家人会包容原谅我们,更知道家人会迁就我们,所以我们才会把坏的一面展现在家人的面前,我们知道他们不会跟我们计较。
有的时候我们耍性子其实是为了得到家人的关怀,为了引起家人的注意,希望被家人重视,并不是我们脾气不好耍性子。
朋友的年龄与自己都相差无几,跟朋友玩耍才会有共同语言,在朋友面前的大大咧咧好多也只是伪装的表象,我们也同样希望朋友能注意到自己,希望自己才是主宰,在朋友面前我们会有一种想称王的冲动,想要他们都听自己的。
而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有害怕胆怯与恐惧感存在的,我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好人还是坏人,只有慢慢接触才能知道他的为人。同时我们对陌生人也有一种好奇兴奋激动感的存在,想要认识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害羞就会让人变得温柔,礼貌,有耐心。
但我们过度的消耗家人对我们的包容,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过度消耗朋友之间的友谊,也会让我们失去他们,所以,我们应该把最好的一面给家人朋友,来回报他们对我们无私的奉献。
“嘻嘻…走吧。”狗蛋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带头向镇子外面跑去,镇子外面有一座山,那里树林茂密,很多鸟都会栖息在那里,鸟窝也会有很多。
想要出镇子就得从镇口路过,镇口有一棵大榕树,以前夏天的晚上会有很多老人小孩在下面乘凉,但后来不知怎么了,那些人便不在树下乘凉了。
榕树下还有一口井,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爷爷小时候就已经有了,常听爷爷说起这口老井,爷爷说这口井淹死过不少人,那些人死后都变成了鬼,一到晚上就会出来兴风作浪,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些人不敢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