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个周一,大概中午11:45左右,在我家小区大门口,我遇见了一个小孩子。
是个男孩儿,估计是建安小学的小学生。他穿牛仔背带裤,白色短袖T恤,领口和袖子是橙色的,因为长的白,又胖,看起来萌萌的。他太矮了,估计也就刚上一年级,也可能是二年级,硕大的蓝书包拖到了屁股的位置,脖子上的红领巾倒是戴的端正。长得是好看的,俩眼睛滴溜圆,只是皱着眉头,小嘴儿紧抿,一脸的苦大仇深。小小一只,就在人行道上踱步,走过去再绕回来。旁边停着汽车,他绕着车走,踢踢踏踏,小脑袋一歪两晃荡。
我觉着有趣,索性直盯着他瞧,已经经过了他,我还在回头看。他才不顾忌无聊的路人,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的忧愁之中。
我这人,认真无聊起来绝对拔得头筹。因为没看过瘾,索性买了根冰棍儿,又折回去。我站一边儿上,离他三五米,也不作声,嗦着冰棍儿望着他。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遇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许是丢了作业,或者考试砸了,也可能跟同桌生气了。反正是愁的很,愁的很。
正午的太阳毒辣,热的人心浮气躁,再加上周一的属性本来就很丧,但是看着这小人儿一个劲的打圈圈,我的心里反倒是轻松起来。可见人的劣根性,见着有人比我更不开心,我就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忽的,路旁的绿地里头蹿出只花猫来,直奔向他。那猫我认得,我家小区里头野猫众多,也不怕人,平素里横冲直撞惯了,这就是之一。
我认得它,它倒不理我,蹭蹭两步偎到小孩儿脚边,俩爪子扒着就想往人腿上爬。小孩儿估计是吓一跳,一开始还躲了一下,却没躲开。一人一猫也不知是咋着,瞧对了眼,竟然还蹲地上友好地交流起来。
这些个猫,偶尔也钻进我家院儿里,也会对我表达亲近,我是从不叫它近身的,主要是嫌脏。可是小孩子不介意清洁程度,地上一把土和点儿水就能开开心心地蹭满身泥。总之吧,这俩交流了不到一分钟,刚才恨不得弥漫了整条街道的忧愁、郁闷就浑然不见了。
这过程,一根儿冰棍都没叫我嗦完。倒是挺甜,还凉凉的。眼见了童年的烦恼,也见证了小男孩与花猫之间跨越种族的友谊,心满意足的我,开开心心地回家吃午饭了。
(2017·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