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咳咳,纠正一下,这个“很久很久”应该是“狠揪狠揪”的讹变。是一些正派文人为教育后代并抬高自己地位,主要是抬高自己地位,而瞎掰的。古人中习武的头脑比较简单,动不动就自个杀、刺杀一下大国皇帝什么的。习文的就阴险狡诈多了,从东周列国开始,各种撺掇人打架、策反、忽悠的事就没少干,到了战国时期达到顶峰。细读那段历史你就知道了:知识分子害死人哪!
况且他们自己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就不会再在文章里用到“很久很久”。真实情况是一个谋士出使齐国,为了装装有文化、爱学习就必须临走前带几堆竹简。没想到一卷重要竹简书僮愣是给忘记放哪了,气得谋士揪着书僮耳朵一阵嚎叫:“放哪了?以前你把它放哪了?!一定要想起来!想不起来狠揪啊!狠揪狠揪你的以前啊……”什么?!有人说为什么不扇他的耳光?!因为越扇他越糊涂,就好比一瓶汇源果汁再怎么拍打也拍不成一瓶娃哈哈矿泉水。
所以说古人的形象和实用智慧并不如你想像中的样子。你偷他家三颗大桃,他也一样会半夜扎你自行车胎。他们历史中的样子不过是后代文人故意为之而已。如果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是作者呀。作者是干什么的?作者就是忽悠读者的。
狠揪狠揪以前,创始元灵教完四个徒弟后,“嗖喽”一下不知去向。让众徒弟甚是想念同时大为欣慰:必竟没人管着挺自由的不是?
可是日子久了,四人除了练功之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怪无聊的。险些对方有几根鼻毛也数完了。
这一天,女娲召集三个师兄弟:“来来来,那什么,开个会啊。这天地间空荡荡地一无所有甚是无趣,咱们是不是应该设计点什么出来填补一下,也热闹一些。再者说,师父他老人家一去不见踪影。万一哪天再回来,见我四人只知道练功而不去天地间建设一番,会不会责怪我们没有创造性思维?到时候咱们四个会不会挨罚?”
一席话听得大师兄鸿钧大点其头:“是啊是啊!以师父的阴险,错了,以师父的精明,这很可能是留给我们的一道题~~一道大大的题~~”鸿钧这位祖师什么都好,就是啥事都爱拿腔作调的,而且容易激动。说到“一道大大的题”的时候,右手捏个兰花指向斜上方直指天际,贼拉远的天际。同时双眼随手的方向也望过去,眼神儿迷离,好像创始元灵随时会从那边的天上掉下来一样。
相比之下,混鲲祖师就干脆多了,右蹄一跺:“有可能!”小师弟陆压则是非常赞同:“好呀好呀,马上动手。怎么干?”女娲说:“我想过了。大师兄负责设计主要生命。二师兄设计辅助生命。小师弟思维最活跃,负责设计两套生命的文化和周边的环境支持系统。你们设计好了,我来动手制造。”四位祖师一琢磨,好像还挺合理的,那就这样办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创造的过程实在不是那么轻松。谁要不信可以设计一下气态生命的全部及其生存环境。这主生命的样子和能力就十分难以确定,因为根本没有参考样本好不?
这一天鸿钧坐在天地间愁得长嘘短叹,兰花指左指一下、右指一下,怎么也指不出个主意。鸿钧平时比较臭美,双手保养得白盈盈的。后来陆压为了描绘他这时的样子,特地创造了一个成语:素手无策。鸿钧正苦恼着,身上忽然飘落了一些亮晶晶、柔滑的小东西。“这是什么?”“这叫雨,大师兄。我创造的。”陆压又道:“大师兄你这样想是没有用的。这几天我跟他俩琢磨出几个样本,设计了几个环境,都做了好几个试验了,你也一起来吧。其实这主生命你不用去设计它,扔一堆生命样本进环境里,到时候谁打胜了谁不就是主生命?”鸿钧欣喜若狂:“你!压!啊!这个主意好啊!难为你压想岀来啊!真有你!压的!你压的聪明啊!”所以说要历史的、发展的、逻辑地看问题。某一句国骂当初也许就是一句赞语。
混鲲修的是“玄灵气”,所以设计出了牛、马、鹿……等一系列样本。据说牛的形象比较接近设计者。鸿钧比较天真纯朴,小花儿、大树什么的都他设计的。女娲就不太灵光,憋半天也设计不出一个完整的样本。最后还是陆压帮忙设计了一种神兽——龙。据说也是形象比较接近设计者。因为她修的是“玄空气”,后来又只负责比较低级的制造工作,所以后来大家衍生出一句话:拿你当空气。
陆压修的是“玄明气”,以作者的理解就是:啥都明白。所以大量的基础设计,雨呀,风呀,山呀、河、太阳呀……都出自于他。所以大家在运行一个个样本,在一种种环境中测试时,往往指着一个样本问:这谁的? 压的。 哇!压真厉害呀!大家都在心里感叹。进一步问他样本的功能和设计意图,陆压又是一阵侃侃而谈。大家就又佩服一番:“陆压师弟真聪明啊!陆知道得真多呀!”以至于后来他们三个之间也问:“这件事你懂咯?(对方摇头)陆压,告诉他!”所以说“你懂个六呀(陆压)!”在当初是一句赞语。要历史的、发展的、逻辑地看问题。
经过四位祖师的艰苦努力,当然也可能是他们乐此不疲。后者可能性还更大一些。请想:一个个场景,一个个新鲜有特色的样本,千千万万种组合,这基本上相当于天天看升级版的“冰与火之歌”呀。所以说“创造中生世界。”这句话那是一点也不错地。
时光悠悠而过,经过无数轮测试,大家投票确认了主生命:源齁。这个“齁”是个像声词,因为这个样本在一个个环境中居然会慢慢地自我改变。太神奇了!连陆压都“齁”了一声。女娲娘娘造出了一批源齁以后,鸿钧这个美学大师捡了几个收做徒弟。那一定是慧根深种、天资聪颖的啰。其实……不然。当初都是量产货,还分什么智商高低呀,最后还是看颜值!陆压看这改变有趣,而这天地间只有彼此四个大能存在实在是高手寂寞。就彼此商量了一下,让这主生命向强大发展。又立了所谓“成仙”的四条标准。鸿钧说:绝执。混鲲说:能吃。后来改为绝身。女娲说:绝情。陆压说:绝育,错了,绝愚。三人问他为何?他说:世间的一切奥秘威能,只有以慧为先。无执无情无身皆因有慧才能领悟。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混鲲总结了一下:其实都扯蛋,聪明点又能打就行。
时光悠悠而过。说起来这个时光跟摇篮里的婴儿是一样的。悠悠就过去了。所以说忽悠跟时光有几分关系,时光中不是你忽悠了我,便是我忽悠了你,到最后总是时光忽悠了我们。
在春秋时期,平民都没有姓氏的,往往一个村子用一个姓。比如太村,村民可以叫太一、太二、太三……那么此时村子人口的上限取决于村长的数学水平。当然也可以自己取名,那时民风淳朴,能认清哪个是哪个就行。
话说陈国境内有个李村,如果你认为有人闲着没事去发明姓氏,那么你就错了。叫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村中有棵大李子树。看这个李字就能明白:一个木,一个子。树上的果子。简单直白到令人眼含热泪。村中有个屠户叫李刀。屠户这个职业其实在古代多偏向于猎人,顶尖的猎人,当然也是征兵时老练的军士。因为这三样都跟杀戮有关,而杀戮的技巧是相通的。所以屠户这个职业在古代农村相当于公安局长和武装部长兼食品供应委员会副委员长,因为若赶上年景不好,野味是重要的食品来源。
李刀有个儿子,叫李丹。这个名字就大气了。因为一来颜料很贵很少见,用红色作为名字本身就透着尊贵之气。二来那时总打仗,血染征袍代表着勇武无双。三来若真有人调笑李丹,他也完全可以去他爹那打一盆猪血染染袍子。由此可见,李刀同学不仅武功高强,智慧也是沽央沽央地。进而推论,李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丹成长得很顺利。打猎和屠宰的技术前无古人,只不过性子有些安静,有时总发呆。到后来猎也不打了,杀猪的活儿全抛给了老爸,众人都认为他疯了。那一年秋后,在社神庙前开的社会(社神庙前的大会。主要内容就是喝大酒,唱大歌,相相大姑娘)上,李丹相中了金村的一个姑娘。后来动用了打猎时的功夫,半夜扛着姑娘,牵一头青牛就私奔了。(因为打听到了那女子本来是许配李村里长儿子的。)牛可是耕田必须的,在古代是一笔重要财富,相当于今天的德国进口大拖拉机。
然而也并没有跑成,四天以后就抓住了。因为陈国必竟也有法律,而陈国境内的高手也不止他李丹一个。李刀老先生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赎罪,并且表示愿娶金氏女,嫁妆翻倍。后来,县长判下,除以上外,李丹入赘,去金村进修史书,传金村人屠宰技术,终生屠价减半。
修书完全是苦差事。得搬竹简,得晾晒,得重描,而且在没有标点的情况下必须学会书简内容。全村人指着你写信呢,偶尔有富户兴让你当他家孩子老师呢。学不会?两年国家一个考察,不过关去耕田,也就是当大家的人形牛。
李丹的妻子叫金花,小舅子叫金星,丈母娘叫金鱼。别笑,会捉鱼在古代是一门十分重要的技术,饭桌上有鱼代表既有能力又有财富。往往都去门外吃的,也就相当于今天的晒朋友圈。可惜金鱼的丈夫金叉死于一次风暴中的钓怪鱼事故。金鱼给孩子们起名字也是为了纪念他们父亲:在我们的感情像春花一样灿烂的时候哟,你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一下就不见了。
既然有人名鱼,那么金村旁便有个湖。每日里大家去湖中捉鱼,类似“去湖里抓鱼啊?”“今天抓了多少哇?”这样的话大家相互间是不说的,太麻烦,脑筋还要转一转。我们勤劳纯朴的劳动人民用一个字代替:浪!所以对话是这样的:去浪?嗯,去浪。今天浪得咋样?非常浪。今天你妈去浪了?去了。你妈也去浪了。去了。你爸去浪了吗?没有,他不会,浪不起来。类似的还有:你爸壮不?意思是令尊的种田和打猎技术如何呀?你伢长不?意思是你家娃儿的智力和身体发育得还好吧?所以夸别人都是:看看人家金戈家,爹壮娘浪,娃儿又长,将来肯定出个乡长!
李丹修书竟颇有天赋。识字快,断句准,解意精,半年时光便学完了旁人两年的书简。和金花两人计划着多学两年之后,写篇策论投向家主那,没准混个宾客当当。这期间金星一边跟李丹习武,一边听他讲故事,讲道理。令李丹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一次他给金星讲课,他说:“星啊,人生就是一场追逐真理的旅程。既然决定追求真理,那就要马上开始学习的脚步。这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金星说:“大饼和草鞋啥地都不带啦?还千里之行,你有那么多钱么?再说了,我姐能让你去么?”❗……“星啊,水是善良的,水让我们解渴,水中养鱼让我们捕着吃,水可以浇庄稼,水可以养树结果子。”“尿跟水也比较像啊。你那么爱水,那你还拉尿干啥?你喜欢它还把它拉出去?”❗❗❗…………
一天晚上,天边一道红光直奔金村而去……
从那后李丹越发默然,常常负手沉思,连金花总怀不上的事也都不提了。
而金花却恰在此时怀上了!临盆之日,李丹平素沉稳的目光也不禁频频望向产房,目中光采晶莹。两天半,金花难产而死,那孩儿递到李丹手中时,全身青紫,竟已是个死胎。李丹仰天无声狂笑,牵着青牛西去,再没归来,临走前给金星留下一本书和一把刀。
金鱼没有哭,因为难产而死实在不是特例。只是从此后她常常发呆,爱上了饮酒。两年以后,捉了一世鱼儿的她于酒后失足溺水而亡,这一次鱼儿也终于捉住了她。
金星学习非常好,被选去太学学习。他一无反顾,带着那本道德经。学成以后他成了齐国的重要谋士,他不主张妄动刀兵。他养鸽子,因为他听说这种鸟可以飞跃千山万水,他希望可以找回过去的亲人。于是别人把他这些不爱打仗的人称为“鸽派”。
他也没有成家,可能是因为他怕另一个女子因他而死,也可能是近年来他已渐渐地读懂了道德经。那一晚他站在大门前,望着那把李丹留给他的杀猪刀——混元。刀锋与双目相对,月色中闪着沉静而冷酷的暗红色光芒。金星在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原来说的便是这刀锋般简单冷厉的道理。”正想着,大门突然被推开,内侍易牙大太监正说着:“金师!国君决定出兵!召你进宫议……”然后他就看见一把杀猪刀嵌在金师脖子那。
临死前,金星明白了:什么执念、欲望、爱情,其实全系在一种东西身上——人!没有了可以牵挂的人,你的喜怒哀乐有谁在意?你的江山如画要给谁看?你的生老病死有谁关心?原来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难做到的,便是放下,放下所有。
金星他成了仙,虽然绝身这一项是被动的。成了仙以后他仍是主和派,各种争端都是他去调停,久而久之须眉皆白,仙们便叫他:太白金星。别的仙笑他徒劳奔波,有一次他说:如果天地间少一丝戾气,少一些杀戮,奔波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心忘战,又在意说法干什么。
那一道红光其实是太上老君的元神,蟠桃会酒喝多了失足坠落凡间。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神仙,酒喝大了即使摔跤,也自然而然地摔向有文化的躯壳。
李丹活了一百年。四十岁时曾偶然遇到个同乡。攀谈中同乡发现:小时摸鱼的故事他还记得,但是社会以后的事情他却全忘了。
从此仙界有了两个掌故:太上忘情、太白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