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春光明媚的四月会变得阴霾重重,拖了很久的法国游记一直未提笔,实在想不到是今天这个新闻让我重新想起了法国,想起了巴黎。
大约是初三的时候看的巴黎圣母院,多年过去了,美丽的吉普赛女郎我几乎忘记了模样,我只记得加西莫多的样子,那个天真的、丑陋的钟楼怪人,被嘲笑、被遗弃的样子,就好像我自己。
只是没有了钟楼,我这样的怪人还能去哪里隐藏?
那是一个六月的清晨,我们的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这座机场的样子好像大力神杯,环形穹顶,岩黄色的室内显得有些陈旧,古老的外形加现代化的设施,这样的组合在欧洲好像并不少见。
刚刚下飞机,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去了莫奈的花园,艳阳花开,游人如织。
穿过花园,过一个地下通道,仿佛时光穿梭机,就能穿越到莫奈的睡莲池塘
池塘边竹影婆娑,像极了他爱得东方文化,关于隐忍,关于朦胧
午后,阳光换了方向,池塘得景物在光影中变得魔幻起来,连颜色也逐渐迷离,我已然分不清哪些是倒影哪些才是真实,我自己呢?我是不是真实存在,我的痛苦、悲伤、欢乐、狂喜是真实存在吗?我会不会也是别人的倒影?
暂时逃离小伙伴,一个人悄悄走到莫奈的后花园,仿佛被一种奇妙的力量抓住,我把那种能力称之为美,一种足以让人迷失心智的巨大能量,极致之美,往往意味着伤害,伤人或者伤己,如地狱之花开在彼岸,妖艳异常、颠倒众生。
早知道巴黎圣母院的钟楼会在今天离开我,我一定不会财迷那二十欧还是几十欧的门票,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那天我们沿着塞纳河,从巴黎圣母院走到奥赛博物馆,走到埃菲尔铁塔,没有去萨特、杰拉德、海明威流连的花神咖啡馆,而他妈去了药妆店、老佛爷,一逛就是几小时,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我荒废的时光再也找不回来,失去就是失去,失去得彻底。庆幸的是我没有错过圣母院对面莎士比亚书店。
大字不识几个,不影响审美,书店其实不能拍照,偷偷拍了几张。
书店其实很小,这附近的街上很多这样的小店,古董、饰品、画廊、咖啡馆、出版社.....也许他们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塞纳河的左岸,是感性的,蕴藏文艺浪漫之都的灵魂,清高且卓尔不群;塞纳河右岸,奢华宏大,凯旋门、卢浮宫,那是巴黎的肉身。圣母院如同这肉身上的一个美人尖儿,古老而轻盈,今天她只是浴火重生化身神鸟而去,而伽西莫多说不定和埃斯梅拉达一起驾着神鸟远游去了,而塔尖,依旧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