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梦中大醉一场,
醉过儿时的梧桐细雨,轻解罗裳;
醉过青春的情思满肠,剑芒破荒;
醉过迟暮的蹒跚耳语,笑染夕阳;
从未形单影只,
只因烈酒满、旧友酌、琴声漾。
可我不曾久醉,
看孤雁南飞羽散天际自此不回,
看来人独醉泪湿眼底不诉离悲。
我拨了拨镜框,
冰冷的眼透着寡淡的光。
我曾妄想,仅是妄想,
来人啊!
拍一下肩,递一支烟,揉一下眼,
可好?
我试着去远方送行,
送别荒诞、臆想、怯弱、迷惘。
送别你迷恋的自我,
把情绪流放于千里之外,
困于生,安于死。
以为心空空如也,就此终了,
可大道三千,万般滋味,孰能饱尝于尽?
恍然于水波荡尽千层浮影,
心若无疾,诛祸皆消。
于是留恋旷野,留恋广场,留恋一切生命的合唱。
于是我化作一缕烟,
没有心思,
随风而散,只道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