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中秋国庆假期合为一体,便趁此机会回了一趟老家龙湖村。
一个人走在修建好的马路上,哼着小曲儿,偶尔拍拍照,享受难得闲情雅致。
“婷子?”听见一声洪亮地喊声,我收起手机回头, “标叔!”“诶,婷子长大喽,越来越标致了,叔都认不出你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小小个哭鼻子的小女孩仿佛还在昨天。” 我嘿嘿一笑“标叔还记得我的傻样儿。”
听着标叔的感慨,莫名有些好笑有些伤感,眼前这个接近60岁头发稀疏却精神振烁的大叔,是我们村的医生,全村几十户人家的健康全仰仗他。
小时候,父母亲外出工作,常年和爷爷奶奶生活,但凡身体有些毛病只能依靠标叔,标叔似乎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多照顾些,天暖寒凉,都会上门送些煮好的茶,叮嘱爷爷奶奶注意保暖。
“孩子,手没毛病了吧。”,标叔笑着说,我伸伸手,“没事啦,有个小疤痕。”
6岁那年,贪玩的我骑着小自行车从坡上冲下来,没刹住车,把手摔断了。我哭得肝肠寸断,爷爷奶奶吓得魂都丢了,赶紧把标叔叫来。标叔一边安抚爷爷奶奶,一边讲笑话转移我的注意力,手上也没停,找来木板固定我的手。固定好后,在邻居的帮助找车把我送到县医院,标叔不放心爷爷奶奶跑上跑下,便一个人跑来跑去,拿片,缴费,拿药,和医生交流。待一切办妥之后,马不停蹄地回到村里,这是标叔多年来的习惯,外出从不过夜,他说村里只有他一个赤脚医生,虽说医术不精,但聊胜于无,如果他不在,夜里乡亲们有个急病,在前后不着城的村里他还能帮帮忙看看。
出院那天,标叔特地找了他的妻弟帮爷爷奶奶办理手续,把我们送回家。事后,爷爷奶奶为感谢标叔送了一篮子土鸡蛋给他,标叔表面接下来,后来这些鸡蛋还是进了我们爷孙三人的嘴。
聊了一会,似乎有人找标叔看病,叔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想起不少过去的事情,鱼刺卡喉,拔牙齿……标叔还真处理过我不少毛病,也算是见证了我的童年,这样想来,标叔医术真是不错,否则也不会得到乡亲们多年的信赖。
回到县城的家以后,偶然和奶奶提起此事,奶奶一点不惊奇标叔还认得我,就算我离开老家差不多十年了。听奶奶说,标叔治过我的病远远不止我记得的这些,更小的时候,有多少次夜里突发高烧,全靠标叔的良药。
奶奶还说,标叔的儿子早出息了,一个在县政府上班,一个继承他的衣钵成了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哩,两个儿子早都想接标叔到城里享福,他不愿意。他说就算现在条件好了,有了卫生站,但只要还有乡亲们还找他治病,他就不走,他心甘情愿一辈子在龙湖村里当一个赤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