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徊君
要顶着烈阳刺目的痛苦,实在不算是惬意的事。所以温度总是将人习惯性迁徙,在荫避处偷安生。我想,不只有背包客才能解读旅行,像我这样诸多的闲散行人,难得珍惜屏幕外的世界。
尝一点烟火气。
横贯南北的京杭运河于此处绵延,水路迢迢,还要落得几分娴静模样。“东方威尼斯”实在是个跨越时间的地域噱头,这个承载几多情怀的城市,是个打着“new fashion”旗号又不失古典的新平江府。和我刻板记忆里的古城,瘦骨嶙峋的古,划分成了两个世纪。
西园路一直往东,要途经上塘街。作为城市的中枢干道,便捷的现代交通与质朴的民宿错落铺陈。前一秒还是涓涓河水江南景致,下一秒已然灯火喧嚣,转身另一个世界了。 “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传言是个压诗韵的保守数字,苏州的桥可也多的令人咂舌。也许是某闹市的屋村一隅,桥上形色各异的男女老少在绿浪清波的咿哑摇橹声里,穿过迎头叫卖的商贩和浑浊的空气,穿过寂寂无名的你我,穿过经年伫立一座又一座的桥,直到愿为生活停歇住脚步。所以我也幻想在雨雪霏霏的的季节踏桥而立,望一望诗人泼墨挥毫的愁。
商业街是个最没存在价值的必要产物。早年听师言一则笑话,某处标榜红色文化的斜挎包,搪瓷缸,印上几个斑驳的漆字,成了独家发售。旅行团一众啧啧称奇,回味旧时幸酸苦楚。到了山脚,还是内个斜挎包,搪瓷缸,在熙攘的商铺里争奇斗艳,红的黄的彩的,却是一点没有独家的意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真要卖给你的东西,在哪都能买到。游荡在人影寥落的小巷,也再不愿踏足沿途的“精品店”。纪念物失去纪念的意义,不如躺在胶卷片里的残影。框住我爱的声色张扬。
我的生活是盒酒心巧克力,下一颗总是朦胧胧里微醺。因为偏爱没有计划的冒险,小城里也只我梦里反复清醒。
七里山塘十里关,山寺塔顶遮了绯红余晖才知道缘来月色动人。评弹馆前门虚掩,吴侬软语温柔的声声催人眠。河畔的旧藤椅上坐着吟赏烟霞的红粉佳人,对面的微酒吧一口吞下“Bule Margarita”的男人抓起吉他,引的欢声雷动。我急匆匆穿过人海,要找城市里的星星。我能跨过一座桥,跨不过心里的重峦叠嶂。
所幸,脱逃臃肿的人群,亦赐我十足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