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之际,南方的小乡村又迎来一年丰收季。稻谷熟了,秋波摇晃着稻谷,使沉甸甸的稻穗有节奏地波动着,风声稻浪。
站在稻田边,沐浴在清凉的空气中,面对着黄澄澄、翻滚滚、无边的稻浪,扑面而来的是那无尽的稻香柔情。一粒粒光闪闪饱绽绽的稻粒就在风中跳跃,风中飘荡着那低垂的稻粒,那芳芳、清香的气息就摄入人的五脏六腑,香甜,更醉人。
水稻是土地上的旗语,经幡挥动。它们一串串弯腰俯首,一式背负的姿势把沉甸甸的成熟扛起,稻谷的一生在谢幕前用虔诚膜拜定格。水稻在日月悠远中起伏,仿佛司母戊铜鼎发出古老的韵音。水稻经历了数千年,在起伏中从容淡定。一代代农民在平静中,虔诚地和你相恋,满怀深情为你劳作,这种恋情持续了千万年。稻心藏金戈铁马,抑或濡染得时而文气十足;时而精神饱满,荡气回肠;时而又含情脉脉,低眉温柔……
水稻拒绝喧嚣与烦躁,以一种高不可攀的寂寞,横竖站成祖祖辈辈含蓄的人格力量,把根须扎进泥土,等待着一把镰刀。骄阳般的父爱,月光般的母爱,承载在成长的水稻身体,纤细,明媚,温柔。水稻指叶尖尖,渲染过多少清秀星辰,多少惊雷,多少汗珠。它们一串串弯腰俯首,一式背负的姿势把沉甸甸的成熟扛起,稻谷的一生在谢幕前用虔诚膜拜定格。
在没有收割机的时代,人们以互帮互助来簇拥着这丰收。在大雾弥漫的清晨,早起的人们拿着镰刀,来到丰收的田边,赶在烈日前匆忙收割水稻。习惯地摘下一两个稻穗,弓着腰身,一只手紧握稻杆,另一只手握紧镰刀前后划着,然后用手一搓,嘴一吹,两手一上一下一扬。
一弯一起,这是向土地附首,对泥土与大地充分的尊重,也对大自然始终怀着一份敬畏之心。简单而本真的生活,人们对自然和时序怀着不变的信任和尊重,大自然会给予你馈赠。
好的刀手,用镰刀割稻谷,如春蚕噬叶,风卷残云,一斫就是一大块,一拖就是一大片,割的快,割的齐,稻椿短,不带泥。镰刀上像是长了眼睛,在收割净的稻垙上绝不遗下哪怕是一株两株田角地边的短穗小穗。一趟割到头,身后就留下一个个或立、或卧、或倒、或倒、或仰的稻捆子,像是“稻娃”们在蓝天白云下翻筋斗、叠罗汉。现在,镰刀正逐渐被收割机取代,但开镰时节的劳动场面,依旧是值得珍存的一帧美丽画卷。
割倒稻谷后,放在原始的打谷机力进行加工,让那一粒粒饱满的稻谷脱落下来,然后再将稻谷打包好一袋袋运回家,放在空地上晒,晾干水分。家家户户的空地都放满了黄澄澄饱满的稻谷,空气中都散发着谷物的自然清香。
人们一遍遍的将稻谷翻晒着,汗水浸湿了衣裳,一米一粒来之不易,但人们依旧是保持着那淳朴的笑容,因为丰收就是对他们生活最大的奖赏,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们可以从当地人脸上最纯粹的笑容、最放松的姿态,从中得知,一座城市的生活态度是可以在当地人的笑容中体现出来的。
远处飘唤着风声稻浪,牵扯着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召唤着人们最深处的乡愁,让人们似乎回到那遥远的时光,像那不愿忘却的梦境一般。
中国多样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春种,秋种,夏耕,冬藏,四季轮回中,隐藏着一套严密的历法,历经千年而不衰。这也是中国人秉持千年的信仰,朴素,但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