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子游
上学那会,学过一篇课文,鲁迅的《祝福》,文中的祥林嫂一生坎坷,祥林嫂的婆婆为了给小叔子筹办结婚的彩礼,强迫祥林嫂嫁给贺老六。
可时隔不久,厄运再次降临。
先是丈夫死于风寒,后儿子又惨死狼口。
我记忆力的祥林嫂是这样被描述的“祥林嫂没有了先前的灵活,记性也坏了许多,脸上死尸似的没有一丝笑容。”
她逢人便讲起儿子的死和自己悲惨的遭遇,乡亲们期初特意过来听祥林嫂的悲惨故事,由于说多了,渐渐的她被乡里人所厌恶。
丁玲说过:“祥林嫂的死是被封建政权、族权、夫权、神权四条绳锁绞死的。”
从此,我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地印记,不幸与灾难会让一个人失去活力,丧失灵魂,生命低贱得如同一片薄纸。
过的好的人自然潇洒,过得不好的人不愿多话。
毕业后,参加同学会的人数是越来越少。
班长在群里喊话,哪天同学聚会,回应的总是那么一小撮。
久而久之,班长的热情不如以往高涨。
翻开群里的聊天记录,班长最后一次组织还停留在2015年10月2日。
日子久了,班级群里除了偶尔的微商,和求点赞的链接,很少有人说话。
群太多,我选择了,消息免打扰,包括班级群。
还记得,大学毕业那晚聚会,我们喝的烂醉如泥,大家吐露真言,谁喜欢谁,谁讨厌谁,我们谁最帅,谁最好看。大家疯狂地笑着、哭着、拥抱着,已是天亮,却依旧依依不舍。
班长提议,毕业了,虽然我们各奔东西,可不管以后,我们混的怎么样,我们班每一年都要聚一次。
当初的誓言,如同一个人站在山脚呐喊,起初回音很大,但总有听不到的一天。
有些人注定人生过得很坎坷,日子过得不尽人如意。
小刘,单亲家庭,上大学那会,我们就知道他家里穷,父亲在他8岁时因工伤去世了,小刘还有个哥哥,都是他母亲一手抚养长大。
他的母亲由于长期劳作,害了一场大病。
这个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2015年那年圣诞节,那次我们班聚会。
小刘,那天喝多了,靠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看我平时坚强乐观很,其实那都都是装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家真穷,我在写贫困证明时,真的都想去死,写一次伤一次。”
不想活,你知道吗?你可以说我弱懦,我真的看不到希望。
我安慰他好久,陪他抽了一包又一包的烟。
那天小刘喝的不省人事,我和班长喊了车把他送到宾馆。
临走时,我收到一个短信:“兄弟,昨晚多谢你的安慰,我决定出去闯一把。”
我心里满是感伤,发了一条:“加油!兄弟,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看好你,贫困不能阻挡你的脚步。”
那是最后一条,我和他联系的短信。
五六个月后,深夜班长突然打我电话:“快到小刘家,他出事了。”
“怎么了?”我还没问完,电话那边已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赶紧披上衣,拦了辆车,匆匆赶到小刘家去。
在野外一处荒郊里,路过的村民发现了小刘的尸体,听说,被发现时,他的容貌都无法准确的辨认。
小刘的母亲,哭昏了好几次。
我和班长,磕了头,却不忍长呆,草草地离去。
小刘,由于求钱心切,误入传销,几经周折,终究没有逃出来。
生命脆弱得如同江边的芦苇,一个江浪,一把火,或是一阵大风,都可以将它打入万劫之地。
生活里,当我们在外面受了点委屈,受到领导批评,或者一次考试没考好,抑或是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们往往觉得天塌下来似的,觉得生活怎么这么糟糕。
当我们遭到一点打击,就认为世界对我们太不公,而变的意志消沉,自怨自艾时,其实,我们还不够成熟。
当所有一切真正的哀痛,真正的悲伤,真正的苦难,都罹于一个人时,也许被苦难压得太过长久,或者知道叫喊也无力改变,抑或是被苦难压抑的太久灵魂不在有活力,沉默与呆滞往往写在一个人的脸上,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把悲伤留在心里,把微笑挂在脸上,真正的成熟,那是明白,比我们过的艰难的人还有很多,当我们把视角从自我的一点小磨难,小情绪里走出来,我们才可以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只要活着,就还有力气去改变当下的不美好,只要去改变,那就会比以前好一些。
不再抱怨,不再犹豫,把泪擦干,云波诡谲的未来依然坎坷,我们一路前行,总归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