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六)

对于读书,从来都觉得那是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唯一出路。

孩子的天性总是贪玩的,以至于从来都不觉得条条框框是好的。对于班级纪律,能挑战的绝不含糊。那时候的老师都是体罚能手,从来不缺对待调皮捣蛋的学生的各种手段手段。

小学时期的我,胆很小,基本不敢违背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可是班上总也不缺乏老师口中的小能豆。我不知道现在来讲我的小学老师,是不是不合适,可是我也没提他姓名啊。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二十世纪初,那个时候的小学简直就是噩梦一本的存在,说教学设施好吧,它并算不上,说不好吧,今本在陆陆续续添置着。所以啊,每次来新的教学设施,那就是学校里新闻头版头条了。谁要是第一个知道的,那简直就是获得了爆炸性新闻的独家播报权一样的。神气得很,而且毫不吝自己的嗓门儿,能喊多大声就对不会留有一分一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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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的时候,学校里得到上边的赞助物品——一台电脑。看着笨重的电脑搬进校长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在诉说着,当校长真好的。可是啊,电脑是稀罕物件,孩子们的好奇心总归是大于内心的胆怯的。电脑啊,第一次见啊,好想摸一摸。可是校长室一直有人,没人的时候也是锁着的。

想要亲手摸一摸电脑的念头每时每刻都折磨着我。心里痒痒。

于是乎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在这台电脑在学校度过的第一个星期天的时候,去会一会它。我从周三开始准备,从同学那里学撬劣质的门锁,那时候的锁也比较简单,一根用劣质钥匙环做成的小铁棍,把一头弯上一丢丢的头,找到锁心最里面的一个凸起。我也不知道凸起是个啥,反正同学就是这么说的。

反正他手里的那把锁我在练了两天之后,能毫不费力的打开了。

学会了这门技能,胆子也大了好多。星期六不能去,因为有几个学生会在学校里玩耍。只能星期天去。

星期天起了个大早,早饭也没吃,穿上鞋飞奔向学校。心怦怦直跳,先绕着学校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一圈,再确定门卫还没起床后,迅速的从大门下的门缝里钻过去,蹑手蹑脚地靠近校长办公室,屏住呼吸,一掏口袋,发现作案工具没有带。

“你在哪里干嘛呢!”

糟了,门卫老头起来了。当时就觉得世界末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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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是不可能了。硬着头皮走过去吧,还没那个贼胆。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假装时间静止了。结果可想而知,老师根本不用问缘由,直接就是站着上课一周。

站着就站着吧。可是就在周五的下午,刑罚就要结束的时候,班主任走过来,当着全班的面,把他那粗糙的食指与中指,深深地扣紧了锁骨窝里。那叫一个疼啊。

眼泪刷的就出来了,撅着嘴,还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面孔。我好气啊。

当时就想着,老子他妈的不上了,老子要去举报老师虐待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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