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乐正忱电话的时候，柯辛刚刚参加完EI的面试。绷着精神线从会客室出来，迎面还碰上了一个熟人。柯辛扯了扯脸上的肌肉，做出一个不怎么僵硬还算说得过去的笑容，和对面的人打招呼。
“嗨，常先生。”
眼前是常凌的表哥，柯辛前几日在常凌家见过的。想到当时常凌给她介绍自家表哥的时候，在大表哥肃然如寒星的似笑非笑模样前，像是在给她介绍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郑重的样子让柯辛一度都不敢正视大表哥的眼睛。
今天这样在空旷的大厅迎面遇见，大表哥应该是远远地就认出了柯辛。顿了一下脚步就改变了原来的方向，直直地走过来。
“呵呵，我不姓常。”说着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柯辛，“祝曜。柯小姐是来面试的？”
“嗯。”接过大表哥的名片，淡绿硬质卡片，没有什么公司岗位描述，号码倒是有两个挂在名字后面。还以为会是EI的领导，这样没准还能走走后门儿。看来是没戏了，是否能进EI，剩下的就靠运气吧。
“柯小姐有没有名片，可以给祝某一张，方便日后联系。”祝曜微欠着腰，脸上的神色比那日在常凌家见到的温和多了，但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冷得掉渣的大表哥，她才不想日后联系。反正自己没工作也没名片。
“嗯，柯小姐说一下号码吧，我可以直接记在手机上。”祝曜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机，翻到了通讯录。
呃……柯辛脑袋里立马蹦出来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时，手机响起来。柯辛连忙和大表哥说抱歉，日后会和他电话联系，然后就先一步走开了。
乐正忱的声音第一次从话筒里传来，柯辛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刚刚的面试紧张，现在接电话也紧张成这个样子。如果在国外工作那段时间的女老板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从椅子上拍桌子跳起来，然后大叫。柯辛被她培养起来的自信，估计都被自己丢在了国外。
“柯辛，现在忙吗？”
“不，不忙。你，哦不，学长有什么事？”
“嗯，没什么大事。你不是准备明年春天来画画吗？我想，你如果后天方便的话来工作室一趟，我有一些东西送给你。”
他要送自己礼物啊！柯辛觉得自己都要笑出眼泪来了，虽然知道那头乐正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还是把头点成了捣蒜摸样。
——
“怎么样？柯小姐会来吗？要不要后天我去接她？”包子坐在一个画架旁，一边收拾一边扬声问窗边的人，心里嘀咕的却是能不能再跟着老师出去蹭一顿好的。
“会来。”乐正忱收起电话，顺手拿起画笔在一旁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布上涂抹了起来，忽然顿了一下，目光凌厉起来，扭头看向包子，“不用你接。”
说完低头继续画画。后天等她来了，他要把这幅画送给她。底稿是大学时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再也找不到当时的灵感了，所以画了一半就被扔到了储藏室。直到今年在学校遇见柯辛，灵感好像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
包子 “呵呵”笑了两声，“老师，我没打算真去接她。”抬头对上乐正忱的目光，包子急忙解释，“也不是，我就是说说，随口一提，呵呵呵呵。那个，老师，我去外面看看，好像听见电话响了呢。”
说完攥着手里的两根画笔就跑到了外间办公区，忽然一拍脑袋，“唉，我怎么就忘了呢，电话都坏了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