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好像响起了日本那首《歳月-雲流れ》的纯音乐。我隐约的听见了脚步声,好像踩在了落叶之上,似乎还有微雨……
我多怕你穿着雨鞋向我走来,细雨微朦。你怕染湿双脚,只为了和我擦肩而过,踏入水渊。我应该是不能再认出来你了,即便曾经的你多喜爱在我的身旁伴我孤寂。就算黑墨打翻在微光之上,你也什么都不说,和我隔着一段砖瓦的距离,并排遥望,因为你知道,我喜欢这样。
你和我说我们只能擦肩,我需要目视前方的走向远方,而你只是来目送一个老朋友,感谢当年的眷恋与恩赏。你说我不能再等了,有些离去是等不来的。微雨总会停的,水的和蔼总会给予土地或者选择蒸往蓝天,那是攥不在掌心里的东西。我不该以任何方式回忆起你,回忆起他,回忆起其他人,回忆起那片土地、时间赐予与你们的丝丝交错。你说正因为有恩,所以你们不选择让我知道你们终归是会离去的。你说你可以陪我一个十年,但是十年归期,我还是要独自一人走过很多个十年,我不该用任何一个契机再去回忆那十年的过往。你就是回来看望一个老朋友,带着一首曲子,一个微雨的天,走向我,与我擦肩而过便是。
我多怕那段过往被你称为过往云烟。即便我忆起核桃树下曾埋着你的家仇和玩伴,我依旧怀念你们每个人陪我度过的任何一年。夏蝉也好、冬雪也罢,你肯花费了整个十年陪我 ,我却只能与你在以后的每个十年不断擦肩,最后甚至你都再不肯把擦肩留给我了。
啊,从那片砖瓦,到我面前,太远了。你走了好久才让我看清你的脸,我是慢慢回忆起来的,你的样子,你的眼神。你说下次,别偷拿着鱼等你了,你不回来了,不能再喊你了。眼前或许还有一个十年需要我去眷恋,我们要好好相处的。
你轻轻的从我身边的水渊里走过,没有溅到我一点污水。你说我应该站在干爽的地方,水没不到的地方,这样的水渊深处不适合我。你说下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好命了,偷了一双人类给叫嚣的买的雨鞋来看我了。你还说,终究不该有下次了吧。
梦好像微醒了。你说,核桃树秋天该有果子了,他照顾的很好呢。擦肩而过是不能相望的,我应继续向远方遥望,而你该徐徐归去了。微雨早就该停了,一个十年足矣。
大梦初醒,天微阴,但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