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除了穿新衣放鞭炮,吃好的喝好的,还能看杂耍。
村里有一个爱耍杂耍的人叫老豆,此人四十多岁,短小精干,平时少言寡语,做什么事都爱琢磨。还酷爱玩,他自制道具,无师自通,利用农闲时间练习大变活人,耍中帆、耍钢叉,二人摔跤,敲鼓点。从大年初一开始,在村里连演三天。他自编自导自演,在大变活人时需要一个帮手,其余全是一个人表演。
初一早上,人们吃完饺子拜完年,就相约来到戏台看老豆耍杂耍。戏台前早被孩子们占满,只见老豆左手拿一铜锣,右手握木锤,在戏台上边敲边转圈嘡嘡――。紧凑的锣鼓声将人们从四面八方召来,走几圈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老豆放下铜锣,走到向后台。孩子们停止了打闹喧嚣,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盯着戏台,不一会,有人将一个长方型木箱子抬了上来,放到紧靠后台的帐子,上面盖着一块黑大绒布,随后一身短打装扮的老豆上台,他先将木箱放倒,故意敲敲四周箱板,让人们看里面有没有人,在人们确定箱子里没人后。他将箱子扶正盖上布,只见他用手一拍箱子说:变。随后打开箱盖,一个人从箱子里站了起来。盖上箱盖再打开人没了。小孩不解其义看的津津有味。大人看出了端倪,箱子的后面是活的可以打开的,人可以从此进出。
二狗摔跤,是两个假人抱在一起,互相摔,脚底下还互相使绊,你勾住我的脚,我踢你一下,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双双摔倒在地,你按着我我压着你在地下滚了起来,互不相让,大家鼓掌叫好。老豆气喘吁吁站了起来,原来他双手穿在靴子上趴在地上表演,以假乱真。
要说大变活人和二狗摔跤是假的,那耍中帆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把几丈高的粗竹竿子,竖在肩上双手不扶还得保证不倒。只见他微蹲着身子,双臂张开,眼睛盯着竹顶上的大伞,脚不停的挪动。当竹竿稳定后,他猛地一抬肩膀,将竹竿扔到了额头上,稳定一会,猛起身,竹竿子跑到了头顶上,一会又跑到大腿上,观众鸦雀无声,提着心看着他表演。
耍钢叉就相对轻松的多,只见钢叉在他手里上下翻飞,铃声嘎啦啦的响,一会从他后背滚下滚上,在胳臂上上下来回滚动翻飞。从这条腿滚到那条腿上,从后背滚到前身,又从前身滚到后背。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耍中帆时他稳如泰山,坚如磐石,使几十斤重的中帆稳稳站立不倒。而耍钢叉时身子又柔软自如,随心所欲。
他敲击的鼓点铿锵有力,节奏快慢有序,快时似千军万马奔腾,雷声滚滚而来。慢时像雨过天晴,和风徐徐。
一场下来,他衣服湿透,但他兴致勃勃,意犹未尽。大家纷纷叫好鼓掌。孩子们更是跑上戏台,摸摸这动动那,学着他的样子敲鼓敲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