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痛经折磨在宿舍躺尸了大半天时间后还是决定爬去上课。事实证明这是今天做的最正确的决策。
大概因为是周末晚上上课,来的人不多,老师索性让我们围坐成小圆圈做一个临时的工作坊。
讲庄子的《逍遥游》。听老师念原文时,余光是五个排排坐的姑娘,仿佛回到幼儿园时大家围着老师听故事,很可爱的感觉。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刚开始还能忆起初中老班解读的文言文翻译要点,往后渐渐只能听音,对不上号。曾经能随手默写的文章如今听完译文会有一种新鲜感。是该庆幸自己还能记得些许内容还是该弹个脑瓜蹦说忘的真快呢?鉴于今天所学还是选前者吧,哈哈哈~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想起了老子的上善若水。水本身没有形状,可以因势利导也可以随波逐流,当被杯子束缚时,它就只能胶着于一种固定的形态无法成舟。那么,生活是否也如此,我们给自己设限在什么程度,自己便发展成哪一种程度。如果界限是可以打破的呢?
“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鹏的迁徙需要借助六月的风,而等风来是一个漫长蛰伏的过程。于是想起了毛竹效应。毛竹前五年几乎不见生长,而在此之后却能在半年内以30cm的速度疯长。看似平凡无奇的五年是它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土壤中,不停的向下深深扎根。无论是鹏声势浩大的飞翔还是毛竹爆发性的成长都是令人艳羡的,只是这份令人仰视的骄傲背后,那漫长与痛苦的“厚积”我又能心无旁骛的坚持多久呢?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占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平!‘’朝生暮死的生物不能明白四季的轮回,相比于树木海龟我们又何其不是沧海一粟的存在呢?别说事事变迁,生活琐事我们都难以看见一个完整的过程,既然总也看不全为何还要费力去死揪那一点点并无多大意义的细节呢?
老师问,如果成为什么是可以自己决定的,你会选择做一只小鸟还是一棵大树呢?
想了想说,我会将生命划作两部分。前半生做一只小鸟,飞到一定高度去看更丰富的世态,后半生扎实做一棵树,为我的小鸟提供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
老师说,选择做小鸟去探索世界满足好奇心也可能意味着前半生需要在一个飘摇的状态中度过,而后半生的树根不如别人一开始就扎根来的深与踏实。
是的,但没有尝试过小鸟的人生,在后半生我又如何能够设身处地的理解我想要保护的小鸟呢?我的飘摇也许能够减少我的小鸟的颠沛流离。
最后一个问题是写三件你这些年付出最多精力的事。
想了很久只能想到两件,最后在同学的反馈中填上第三件。
第一件是学心理学。算算自己前后接触真的有十年时间了,如果这十年里都能像大学这般投入也许自己已经积攒够人生的第一个“专业一万小时”。老师问,做这件事会让我觉得辛苦吗?想想,摇头。从小被指为是个三分钟热度学什么都半桶水的孩子,但这件事是唯一一件不用外力支撑鼓励,坚持下来也无需费力觉得疲惫的事。曾经写过一句话,‘’喜欢就不会疲倦‘’。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诠释。上催眠课时老师让拿着两根铁棒放松,然后心里想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真的喜欢铁棒会自动向内交替,反之,会向两侧分开。那天在听到“想一个你喜欢的”指令时,头脑中第一个蹦出的是心理学三个字,最后,很神奇的,在没有任何刻意发力的情况下,铁棒向内。这是迄今为止我能纯粹因为喜欢而为之的事,希望,一直一直都会是它。
第二件事是做一个有趣的人。第三件临时补足的事是证明自己。从悲观自卑到如今的轻松自嘲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自我强扭过程。而这过程中逼着自己做了很多,比如大一坚持晨跑,坚持了一个月,最后因为雾霾停止。老师说,如果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刻意的,是不是也意味着做的这件事不是我本意呢?
想了想,确实如此。做一个有趣的人,有些时候并非是自身需要,想要改变。而是,如果我是一个有趣的人,就会被接纳被喜欢,这是源于我对外界对自身认可的需要。而外界的标准千千万万,众口难调,自己的这一努力就因此飘忽不定,难以稳定。
老师说,你想要证明的其实是一种存在感,而存在感要从哪里来呢?首先,你要有一个形。
形如何才能鲜明呢?当我往里填充自己的色彩时,当我的形只能是自己塑造而不再
被其他人肆意拉扯改变时。
站在山顶的人和站在山脚的人在对方眼里同样渺小,可是两个人因为位置不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格局。
亲爱的姑娘,我希望你是一只鲲,在不断的自我探索中蜕变成鹏。格局越大,接触的面就如一个不断增加半径的圆,会有越来越多的疑问与资源。而到了那时,愿你真能找到“边界”的真谛,学会不为难自己的过下去,雕刻出一个干净利落,名为‘’自己‘’的永垂不朽而独一无二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