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惠勤
旧时,苏州虎丘山北麓有两个村落号称“南北庄基八百万”,期间提到的“北庄基”是个渔村,后来改名为“北庄村”,这个名字的由来是:1960年之前,北庄基和永兴共有三个大队,由南而北用数字分别标记为一大队、二大队、三大队,但由于原来北庄基的结构自然天成,融为一体,就以地形为界,划出永兴,把独立成体的三个大队合并成一个大队,改名为“北庄”,由姚根林担任书记,唐阿土担任大队长。北庄这个名字,缘自原名“北庄基”,又非是“北庄基”,抽走了一个“基”字,也抽走了一个传说。
基,形声。字从土,从其,其亦声。基,应该也是在地形中自然天成的一个“根本的、起始的”整体。北庄村,用“基”字垫底,彰显了它特立独行的一个自然形体。不过更大的意义在于一个传说。基,鸡,同音,传说北庄基的地形就是一只鸡,因此北庄基也被戏称为庄鸡。
北庄村的西部原来是大片水域,河流纵横交错、池塘星罗棋布,还有三角嘴、殷家荡、西堰栅等大湖荡,芦苇森森,水波浩渺,2009年改为一片湿地。北庄村坐落在湿地东部,犹如一只鸡兀自面南背北,侧立水边,低头吸水。苏州河、前浜、后浜纵横其身左、右、后三侧,自然地分出鸡身和两翅。这肥嘟嘟的身子后段即北段是原河东1、2、3队,前身即南段是原河西2、3、4、5、6、7、8队,头颅伸向原南校校址,边上一个池塘酷似一只鸡食盆。东侧的左翅与身体隔着苏州河,上有通关桥相连,通关桥是解放后所造,名字由教师王继学所取。左翅地段为原来的河东4、5、6、7队,翅膀南北之间有一条小浜,以此为界分为河南河北,其间所指河南为大河南。而鸡身和右翅之间隔着前浜,这只翅膀地段即为河西的小河南,主要分布以前河西的1队。不过,这只翅膀北面因为池塘所阻,有所折损。这只北庄大鸡靠着水边,虽没有稻穗米粮可吃,但也由水边村民用鱼虫虾蟹喂了个胖墩墩肉鼓鼓,自古至今,活得好不自在悠闲。
可是传说南边文陵有一个仙鹤坟,这只仙鹤活着的时候不动好脑筋,专想吃北面的“北庄鸡”,村民们为了保护鸡,在原来南校的北边竖起一块青石,拦住仙鹤,鸡仿佛被村民半圈养,受到格外的保护,而那只仙鹤,无食而终,香消玉殒,真的是驾鹤西去,葬身“北庄鸡”之南。
如今,北庄村面临拆迁,左侧翅膀的前端,即大河南已经夷为平地,犹如拔去了半截鸡毛,正要接受一番脱胎换骨,也许,凤凰涅槃,这只鸡最终羽化成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地形在,河流在,人们的美好记忆在。许多村民已经搬迁至华元路东侧的三角咀(嘴)家园,居高临下,想必能俯瞰雄鸡一唱天下白的美丽景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