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料想,有一个女儿,会是此生最大的幸运。她像春天发出的第一个嫩芽,像冬日飘扬的第一片落雪,像碧海蓝天下的第一朵浪花。
看,妈妈。你说。苹果树开花啦!我立即回应你。那是繁花盛开的春天,你把眼睛笑成一弯月牙,我融化在你明亮的眼眸里。于是我想在阳台种满花草,让你看红的杜鹃,白的茉莉,黄的玫瑰,绿萝吊兰恣意蔓延。因为那是我和你才有的秘密,是别人不会明白的默契。
妈妈,花花送给你的。你手里握着一朵栀子。因为一路从花店握着拿回家,花茎被你握的热乎乎的。我慎重地接过那朵花,像接受一份贵重的礼物。你看见后笑了,然后转头去找自己的书和玩具。那天我带你去郊外散步,天气刚刚好,阳光温暖不骄躁,你穿着那件粉色的针织衫,乳白的波点裤,一路蹦蹦跳跳,看见小花就采下一朵,紧紧握在手里,我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享受大自然馈赠的奇妙体验。你转身朝我微笑,然后跑过来把花递给我说,妈妈,送给你。我看见你手上还留有泥土的痕迹。花递给我后,你转身又跑开了。我的眼里早已盈满泪水,因为感受到你的爱与关心,因为看到你的美与快乐。
宝贝晚安,妈妈爱你!每晚睡前我如是说。晚安,妈妈,我爱你!你说完,握着我的手,满足地睡去。睡前仪式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对白和动作。你可知道,每晚看你睡去,我都忍不住抚摸你柔和的眉眼,你舒展的手臂。听见你夜里被恶梦惊醒,闭着眼哭,我好希望能有魔法,为你在睡梦里挂上明月,铺满星光。我只能在天花板上为你制造一条银河,皓月当空繁星闪烁。你看着星河微笑睡去,我想,你的梦里一定有星河璀璨的样子,有浩瀚无边的神秘宇宙的样子。因为你是我最熟悉的女儿,你是对一切美好与未知执着追求的孩子。
弟弟,别睡啦,来和我一起玩吧。你拉着弟弟的手大喊。弟弟还太小,虽然现在你们还不能一起做游戏玩玩具,不能一起抓蜗牛捡落叶。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在草地上奔跑,在田野里追赶,弟弟在你身后大叫,姐姐,这里有一条蚯蚓!你举着一支柳条兴奋地跑过去观看。你们会趴在地上,给蚂蚁喂食,你们会踩进小河,找大剪刀的螃蟹。虽然常常为是谁第一个发现的而争执不休,也会为是谁第一个给妈妈报告而你追我赶。那却是手足同胞才有的亲密时光。
妈妈爱橙橙,妈妈爱柚柚,妈妈都爱。你边玩玩具边自言自语。是啊,你们都是我的最爱。你会慢慢长大,你会经历人生的悲欢离合,看到世间的人情冷暖。你的彷徨不安,你的孤独无助,都有你的手足和你共同分享分担。因为亲人,永远是你坚实的依靠,是你抵御荆棘与风霜的坚硬铠甲,是你找回信心与力量的温暖源泉。手足相亲相爱,会让你更勇敢地去面对未知的世界,这份相依相伴,会让你懂得爱与责任的关联。那么即使我老去,也将不再留有遗憾。
这一世,有一个女儿,是生命最珍贵的馈赠。无论怎样的呵护,都不足以表达对你的爱。喧嚣的尘世,因为你,我不再惧怕岁月涂抹每一条皱纹,不惧怕时光雕刻出老去的容颜。我的爱,是伴你成长,是拥你入怀,是清风明月下的握手漫步,是河流山川中的脚步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