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中》· 图语写作(3)父子情深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阿敏背靠着床头坐着,借着床头柜上橘黄色的灯光,满眼含笑地注视着身边睡熟的儿子。小小的人儿,睡梦中,还露着甜甜的笑。

阿敏想到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接到老公志伟的电话,说是明天上午就到家了。志伟出差一个多星期了,明天刚好周六,不用上班,吃了早饭去超市采购食材,好好做几个菜,给志伟接风洗尘。

六岁的儿子航航,听到是爸爸的电话,可高兴坏了,对着手机说个不停。“爸爸,我想你,快点回家吧!”“爸爸,我这周有手工作业,你回来帮我呀”。当小家伙知道,他爸爸明天上午就到家的时候,硬是高兴得在沙发上蹦了起来。阿敏甚至能想象得到,明天父子俩的亲热劲。一见面,儿子肯定又是双手搂着爸爸的脖子,趴在爸爸胸前,父子俩又搂又抱的。阿敏不由得笑了,幸福的情景,甚至让自己觉得有点恍惚。

阿敏和老公志伟同岁,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只是志伟比阿敏大了几个月。两人是高中同学,读书的时候,两个人就互相有好感,彼此能够感觉得到,但是谁也没有说过什么。高中毕业后,各自考上了大学,阿敏读的是省内的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在家乡县城考了一个教师编制,成了县城二中的一名英语老师。

志伟在外省的一所工科大学就读,本来想毕业后留在外面发展。但就读的学校既不是985,又不是211,又怕在外面高不成低不就,就也回到了家乡。当年就参加了乡镇公务员考试,顺利入职,在离县城不远的杨庄镇政府工作。

志伟和阿敏,都属于普通家庭出身,能有现在的工作,周围人都觉得很不错。志伟家是住在县城的农村家庭,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志伟父母,都是勤劳善良的实在人,两人年轻时,建蔬菜大棚种菜,起早贪黑劳动。年纪大了,才把蔬菜大棚转包给了别人。阿敏家离县城稍远一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现在父亲和哥哥一家一起生活。

两人都回到县城后,工作都稳定了,又有共同的同学。本来当初就互有好感,不久就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了,双方家长也都非常满意。于是在他们毕业的第二年就结婚了,那年他们二十四岁。婚后和志伟的父母住在一起,在县城的老城西街,是一处三间两层的楼房,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志伟的父母住在一楼,志伟和阿敏住在二楼。

刚结婚的时候,两人考虑着还年轻,工作也忙,先不急着要孩子,就享受了两年二人世界的甜蜜。

到第三年的时候,公公婆婆开始催生了。说是趁他们身体还行,不管是生个孙子还是孙女,有他们带着,小夫妻俩该干嘛干嘛。志伟和阿敏想想也是,孩子早晚得生,有父母帮着照看,自己也会轻松不少。何况阿敏都二十六了,就是现在怀上,十月怀胎到生的时候,都二十七岁了,也确实不小了。于是他们就开始备孕了。

半年过去了,毫无动静,又过了两个月,阿敏沉不住气了。便在一个周末,约志伟一起去县医院找妇科大夫做了检查,大夫说阿敏双侧输卵管堵塞。

从此,阿敏便走上了求医的道路。有两年多的时间,一边工作,一边抽时间到县医院,市医院,或者省城医院去看病。医生都这么说,阿敏的输卵管堵塞,属于轻度堵塞,通过治疗不影响生育,但是治疗有一个过程。为了疏通输卵管,阿敏没少吃中药,总得有几百副吧。也难为婆婆,那几年天天为自己熬药。最后一次到医院去做检查,医生告诉阿敏,不用吃药了,双侧的输卵管都已经畅通了,让阿敏激动得掉下了眼泪。

也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没多久,阿敏便怀孕了,公公婆婆更是对阿敏疼爱有加。做了几个月家中的大熊猫,顺产生下了儿子航航。从此,阿敏又开启了另一种幸福生活。

坐月子和休产假期间,婆婆毫无怨言,把阿敏伺候得舒舒服服。阿敏很感激婆婆,想到自己很早就没有了母亲,是婆婆让她又品尝到了母爱,感受到了母爱的温馨。志伟也是对自己百般疼爱,说是阿敏让他做了父亲,让他身上有了一种神圣的责任感,一定要做好个丈夫,好父亲。自从生了儿子,公公更是整天乐得合不拢嘴。一家人和和睦睦,小院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休完半年的产假,阿敏就去上班了。公公婆婆在家,全心全意地照看孙子。晚上阿敏总是自己带孩子,她觉得公婆累了一天,晚上不能再让他们受累了。一周有两个早上要上早自习,阿敏起得早,就把儿子再抱给婆婆。

今年儿子已经六岁了,读幼儿园大班,明年就该读小学了。读幼儿园这几年,阿敏很少接送,都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接送。小学这六年,恐怕还得麻烦孩子爷爷奶奶。等到读初中就好了,自己可以带着上下学。

想到这里,阿敏又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脸上再一次浮上了笑意。儿子真是让人喜欢呀,又懂事又有礼貌,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很亲,特别是和他爸爸志伟。

志伟也是,总觉得这个儿子来之不易,还让阿敏吃了那么多的苦药。他对儿子也是真上心呀,儿子小的时候,阿敏奶水不足,半夜冲奶粉,志伟总是一骨碌爬起来。有几次,儿子半夜哭闹,也是志伟抱着儿子晃悠。平时只要在家,就哄儿子,陪儿子说话、玩耍。

待儿子大了点,会走路了,只要志伟下班一回家,儿子总要伸着两只胳膊,跑上前去求抱抱,待志伟把他抱起来,双手搂着他爸爸的脖子,一定要缠绵一会儿,才肯下来。这两年航航大了,和他爸爸的父子感情有增无减。只要志伟一回家,儿子一定会跑着扑上前去,志伟把儿子抱起来,儿子双手环着爸爸的脖子,嘴就凑到了爸爸的脸上,一阵撒欢之后,志伟把儿子放下来,儿子便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有一万个为什么等着志伟回答呢?

他们也会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儿子和他爷爷奶奶,到公园或者近处的景点游玩,顺便在外面吃顿饭,一家人始终和和乐乐的。

阿敏想起了一件趣事,这几年志伟忙于工作,缺少锻炼,身体渐渐发福,肚子已经明显地鼓起来了。那天,儿子从他爸爸身上下来后,举着小手拍着志伟的肚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了,人应该多运动,看你这大肚子,你是不听话了。”看他那小大人样,郑重其事地,一家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阿敏逗儿子,“航航,你爸这肚子好看不?”“不好看。”“那你还喜欢你爸爸吗?”“当然喜欢了,他是我爸爸!”阿敏看了看志伟,志伟的表情似乎有点异样,背过脸去,好像用手揉了揉眼睛。

这次志伟镇政府几个人到南方考察,去了一个多星期,儿子几乎每天都要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志伟要回来,又刚好是周六。晚饭的时候,阿敏已经给孩子爷爷奶奶说了,明天早饭后,她去买菜,多准备些菜,一家人高高兴兴过周末。

阿敏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志伟出差走后,儿子便过来要和妈妈睡,阿敏当然也乐意。阿敏再一次端详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幸福感油然而生。她轻轻地关了台灯,一会儿,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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