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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四季轮换,如古代的四大美女,自是各有其美丽芬芳,妙不可言之处。
于我,却一直最爱秋天。并不是如大多数人般爱它的暮花硕果。单单的,我只是喜欢“秋风吹落叶飞”的那种意境。都说秋天是诗人的季节,那么,我也是因为爱上秋天从而爱上诗的吧。
也曾有朋友调侃,我那么挚爱秋,是因为“黄”是秋天的主色调,而我的姓也是“黄”,有天生的亲切感。想的倒还真是特别,我不由的一笑,不置可否。
原来辗转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对于四季的变化,最直接的感触便是衣物的厚薄加减,别的倒是没多大知觉的,而且天也总觉得是同样颜色的天,墨守成规般的。
现在静心住在乡间,世界反而一下变得开阔而热闹起来,甚至可以轻易的感觉到每一天细微的变化。
都说北京的秋天是最像秋天的,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应该只是香山的红叶吧,那也似乎早已成了一个标志。我没有去过,从若干的文字中我看到的那份美一度曾让我也有过冲动,那份热望最后被专程赶去一探究竟的好友给生生扼杀,其实她也就说了一句:香山的红叶的确是多,大片大片的,只是人更多。
算了,我还是和我身边的秋朝夕与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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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乡下的秋,放眼放去,五颜六色的外衣大都被任性的丢弃,最多的是老态的绿和耀眼的黄。一个低调一个随性,却都有着历经繁华过后的别样美丽与沉静。
黄色,多半是成熟的稻谷,成片成片的,一阵阵风吹过,金色的波浪此起彼伏,颜色深浅更替,让人好生羡慕随着它们一起舞蹈的蝴蝶与小鸟,那份轻盈浪漫,那份欢欣满足,让我深深的迷醉其中。
记得儿时作文中描写它,最喜欢用的形容就是“沉甸甸的稻谷被压弯了腰”,让人一读即有丰收的成就感,现在的我,却更喜欢现在自己所感受到的,哪怕少了一些烟火气,却是平添了几许诗意。
而绿色,就有更多的层次了。
那种深绿大都是四季常青的坚守者,管你风雪交加,抑或烈日当头,从不爱美的改变装束。只是适逢春花浪漫,偶尔经不起牵引,让自身的绿多一点闪亮罢了。
浅绿在此时是极少的,只偶尔见过三五片,像顽皮的孩童般在深绿的头顶冒出,俯览一下世界,刷一下存在感而已,不假时日即又会入了大流,再难分辨。
要说最广的,还是一种灰蒙蒙的绿,多半散布在山间,远远望去有些已带点土黄,它们是秋风最虔诚的爱恋者,一次次陶醉于它的抚摸,一次次感受着内心细微的变化,慢慢的远离自己最本真的绿色,最后纵情一跃,以决绝而傲然的姿态在风的怀抱里潸然成泥。
我不是无情的人,我却是最喜欢看它们最后一跃的那位。我觉得那不是它们爱的苦旅,那是它们随心随意的人生最后的归宿,也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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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乡下,鸟儿也还是活跃的,尤其是在秋日的暖阳中,麻雀最是常见,总听见它们不厌其烦的叽叽喳喳。这该是它们的天性吧,自古以来不就有一句说词,用“像打破蛋了的麻雀”来形容嘈杂之声吗?只是,它们好像天天都是打破蛋的状态哦。
也还有一些不明种类的白鹭,它们大多时候是隐匿的,不似麻雀般大胆,但也有碰巧在田间或田埂上偶遇一两只的机会。只是通常没等你靠近细瞅,它们便展开雪白宽阔的翅膀瞬间腾空飞走了。
不过,它们貌似也有集结的时候。如若发现哪里的稻谷开始收割,你去那儿,便会发现一群一群时飞时降的白色身影,它们难得的任性放松一回,也来蹭这大自然丰收的喜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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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停下敲键盘的双手来伸个懒腰,谁知窗台边一个纤细的身影忽然被惊起,慌乱中一下便没了踪影,想来定是那不知怕的小小麻雀又在秋日慵懒阳光的唆使下偷窥吧。
真是爱极了这样的秋,这样的天,这样秋日天空下一切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