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奥威尔的《1984》里,人们为失去自由而痛苦,那么赫胥黎的《勇敢新世界》里,人们则为摆脱了自由的重负而狂喜。……除非,除非你认为得到的过程比得到本身更有意义。除非你不识抬举地认为,通过个体努力去争取幸福比“被幸福”更体现生命的价值。
幸福的人,和被幸福的人,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会越来越难以被取悦,无论是被自己还是被别人,我们习惯于索取更多,但是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可能?
只有和别的可能一起出现的时候,如何发掘自己的“幸福”可能性本身就成了幸福存在的前提,然而,然而,随着年轻群体的麻木,也许我们在未来会看到的是被动幸福的人,而如何突然看见所谓的不幸福,往往就是最终幸福的出发点。
如果,如果你不再期待结果和所谓的“定论”,如果你开始信任个体努力本身,而不是站在努力的气泡垫踮着脚尖眺望远处的终点,也许你能更快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不是被“划定”的幸福本身是踏实和必然的。
人类的尊严本身永远不来源于一时一刻的苟且或者荣耀,永远都是来源于,来源于,我们冗长恒久的沉默。
人类的头脑充满智慧,但是我们的脚却自有它的主张。它不善于表达,但爱自由,而且嗅觉无比灵敏,更重要的是,它往往比我认为它有足够的谦卑去屈从常识。
即使不断和自己说,不要轻易地进入一个阵营,但是往往生而为人与阵营脱不开关系,被血统、基因、习惯、个体形象而一次次划分完成,似乎贴上一个个标签就可以开始行走,但是这件事本身又有趣到你贴满了标签,还是如此的难以捉摸,我们的头脑会游移,但是脚往往很快完成决定,只是往往又容易变化。
听从和认同,最终还是需要思考的吧?
我因为持久不间断的怀疑,也保持不间断的相信。
今天这个时代,自主思考、独立行动就是造福你的种族。
进化和演化必然存在着,然而似乎有因为医疗科技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一个个“空心的人”(比如我)也就平安稳定地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并且及时一直空心下去也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下来,听起来有些庆幸,再想想又觉得,有些愤怒。
为什么愤怒?
对自己,对他人吧。
自主思考、独立行动,动用一下自己的脑子,也许能从空心的人变成一个草包吧。
至少不至于随着时代的微风就飞得过于浪荡风流,毫无定性。
历史,我们知道,它水性杨花又冷酷无情。
这句话还不够吗?
这些人,这些穷尽其灵魂也听不到“咯噔”一声的人,我又好奇又鄙夷。
有的人在世俗的深海里浮沉,起起落落总会不经意间听到“咯噔”一声,突然看到自己到了哪里,突然看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一直坚信,往往是大家的底线在不一样的位置,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人绝望,然而,然而,似乎有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有的人穷尽灵魂也听不到这一声,有的人穷尽一生也无非是沉得更快。
对于无法控制的恶(或许是无知),一句“为什么”比过多的谴责来得更快,也许不会理解,也许很多人不会理解就是我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