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是电影霸王别姬中段小楼对程蝶衣的评价，原意是指不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是不能将人物的各方面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后来引申指人只有经过一番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磨练，才能把事情做到极致。为了演讲，而疯魔，是我原来万万想不到的。但是昨天“老干部”上台发表最佳背稿感言的时候，说了句“最近在俱乐部背稿压力太大，都有点精神病的趋势了”。不觉心有戚戚，头脑中不由得冒出了这句话，“不疯魔，不成活”。
想来第一次做背稿演讲，提前一周就把演讲稿写完了，用英杰的话说，“最开始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在心里默背，闲余时把稿子一遍一遍的朗读、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周末早上跑到河边去，对着荡漾的河水和飕飕的晨风，一背就是一个多小时，把晨钓的人吓走了好几拨。在家里给媳妇和孩子背稿，做演练，把我闺女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最终即将上台前，脸煞白，手冰凉冰凉，一点汗都没有。往台上一站，一瞬间汗流如柱，脸通红通红，感觉头上的血管怦怦直蹦，完全是靠本能完成了首秀。
后来的几次背稿渐渐的有些放松或说有些随意了。 反正当时客人也不多、会员也都是熟悉的面孔。很多时候演讲内容和形式都是尝试挑战自己的空白，挑战自己的短板，比如说幽默、语调、眼神交流、肢体语言等等。那种对稿子的精雕细琢、仔细酝酿、反复咀嚼的工作做得少了，甚至有几次也玩“高大上”的只列提纲不写稿了。虽经常弄得灰头土脸、略显狼狈，但背稿的兴奋还在。此外，最佳背稿的获奖感言准备了好多次，但是基本上都没用上，最佳即兴到得了几次，基本靠抖机灵和吐槽获胜，说感言自己都不好意思只好言它。
最近小半年时间吧，俱乐部加入了很多新人，客人也是越来越多。听新人的演讲每每让我很受打击，这么样的水平，已经可以做主持人了，跟我们业余的混在一起，是不是太不给我这种老人家活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俱乐部的美女越来越多，无论是客人还是会员。对美女有想法的老公都不是好老公，但不在乎在美女面前丢不丢脸的爷们肯定不是纯血的爷们。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我要逆风飞扬，不停改变，只求不丢脸。于是，背稿又进入了自虐模式。为了深入研究所要讲的内涵，我彻底打乱自己的读书计划，把那本红皮的书读了4、5遍。满脑子都是故事的安排、情节的设计、概念的解释、用词的准确、冲突的焦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总感觉自己脑袋里想的和落在纸面上的不一致，存在一种类似撕裂的、错乱的拧巴感，整个人都不好了。躺在床上，脑袋里是演讲，厕所里，脑袋里是演讲，早上起来看书，实在看不下去，又把演讲推演了几遍。走在街上，都在默默的背稿子，讲段子，甚至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念叨出声来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个壮汉在街上一边走，一遍小声念叨，同时比划出各种手势，或舒缓、或有力、或挥、或抬、或舞，在配上相应的面目表情，想想也是醉了。当我惊醒时，看到街边两个大爷紧紧的靠在树上，一脸惊恐。
说实话，如此疯魔，为了演讲，自己的成长、自己的进步只有自己最清楚。时间最无情，也最诚实，你的时间和精力用在那里，你的回报也就在那里。为了成活，人得疯魔，我已疯魔，还未成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