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一座城,大抵是因为那个地方留存着你无法抹去的记忆。
——题记
惠安馆、椿树胡同、新帘子胡同、虎坊桥、厂甸小学……这些是北京城南的符号,是令林海音魂牵梦萦的地方。当我读完《城南旧事》,手指还停留在纸张泛黄的书页上,思绪却早已穿越了时空,回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京城南,试图去敲开在那琉璃片瓦下尘封已久的故事。
这是一段发生在城南旧日的往事,是一抹温暖又哀愁的记忆。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叫英子的小女孩,她可爱、聪明、善良,她用她那灵力的双眼去遥望成人世界的酸甜苦辣。也许她能看懂成人的世界,否则她怎会在烟雾缭绕的背后,看到父亲抓住兰姨娘的手时而难过的大哭;也许她又看不懂成人的世界,否则她怎么会不明白为何宋妈抛下自己的孩子而来到她家当奶妈。
英子是天真的,她会在冬日的暖阳下,学习骆驼咀嚼的姿态;英子是善良的,她面对小伙伴胳膊上被不是亲生父亲所打的伤痕时,留下心疼的眼泪;英子是单纯的,面对便衣警察询问时,她毫无芥蒂的把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却使他的小偷朋友被抓。
我喜欢她的一颦一笑,然而我更心疼她的多愁善感。在她童年的时光里,上演了那么多的离别,留在她记忆深处的,也许是秀贞带着妞儿离开时的大雨滂沱,也许是在草丛里认识的那个小偷被警察带走时手绕的镣铐,也许是兰姨娘和德先叔坐上马车后扬起在风中的滚滚尘土,也许是宋妈被黄板牙儿带走时脸颊上挂着的泪滴……英子童年里遇到的那些人,终究成了生命里的过客,匆匆遇见,匆匆离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首老歌,一曲忧伤的旋律,跳动着岁月的音符,曲音未落,童年却渐行渐远了。最后爸爸带着病痛也离开了,他的花儿凋敝散落了一地。那一刻,她看着在院中玩耍的弟弟妹妹们,突然意识到自己长大的责任。成长就是那么一瞬间,不在于年龄,而在于经历。英子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再见了,惠安馆;再见了,椿树胡同;再见了,厂甸小学。再见了,回不去的童年。
一座城,印有小英子童年的足迹,回荡着她的悲欢离合。多年以后,它还是那座老城,在那里无声无息,沉默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童年却不在了。在这世上,物是人非永远是最让人伤痛的情感。
也许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那里承载着我们最深的回忆,有上学路上朝阳的陪伴,有放学路上夕阳的等待,有外出寻梦时月光的留恋……这么多年,翻过山、越过海,见过无数美景,却始终不忘心中的那座城,纵使踏遍千山万水,也不会捡拾到似曾相识的过往,因为只有那座城里有最美好的斑驳记忆,镌刻在生命里,弥足珍贵,不会因时光辗转而删减一丝一毫。
爱上一座城,留恋一座城,封存一座城,直到比永恒还久远!